白东宴有些敷衍的回了百里荷几声,眼神依旧悄悄的瞄着站在百里荷身后的元幼姬。
元幼姬被这眼神看的心烦,但又不能出声,有些别扭的将头使劲埋着。
白东宴也就的这番打量人家也有些失礼,索性把眼神移到百里荷抓着他袖角的那只手上,好看的唇角微微一笑
“殿下,还请您松一下草民的袖子,王爷吩咐过不让草民与你离得太近。”
白东宴温柔的将百里荷的手拿下,躬了躬身,不明所以的一笑,这一笑好似对着元幼姬又好像在安慰百里荷。
元幼姬双手握紧,瞄到了白东宴的身后漏出了一个身穿浅蓝,身形有些瘦小的小萝卜头。
元幼姬心里一惊,这孩子不是她混入商队的时候,看见的那个?
元幼姬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消失了,严肃的抿着唇。
这个叫东宴的男人不仅是百里方舟身边的人,还在查她?不,不对准确来说是百里方舟要查她,不然自己跟这个男人素不相识,为何要查她。
元幼姬沉思,按照百里方舟的个性既然没杀这个男孩,那么那个妇人也还活着,她知道,百里方舟不会留没有价值的东西。
身旁的百里荷失望的点点头,乖巧的与白东宴拉开了距离,声音满带着委屈的说
“那东宴哥……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偷溜出府的事情告诉哥哥啊…”
白多宴依旧满脸笑意,行礼转身,拎着身旁的孩
“我不说,但是王爷知不知道那就和我没关系了!”
百里荷有些没太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拧着小眉头,不解的看着白东宴离去的背影。
——
回到褒义阁,百里荷坐到院里的石凳上,玩弄着摆在一旁的黑色棋子。
“哗啦——”
百里荷烦躁的将装有黑色棋子的竹编圆形棋盒给一下扣在了石桌上,猛的拿了起来。
玉石打制的棋子与坚硬的石桌撞击,响起了哗啦啦的声音,正午的太阳洒在棋子上,照出反光。
元幼姬对百里荷这一系列的动作搞得有些迷惑。
好像百里荷从满花楼出来以后,一路上话少的很,不像往常。
“小鱼,你说刚才东宴哥的话什么意思?”
百里荷放下手里的棋子,双手托着那有着婴儿肥的腮帮,目光有些呆滞,盯在了小道旁的小池塘,池塘上的竹筒不停翻打。
“大概……王爷是在保护你吧。”
元幼姬看着呆滞的百里荷,双手也不再叠在身前,而是负在身后,朝着百里荷看的方向望去。
百里荷没有说话,回神低头拾起一颗颗被她洒落的棋子往回装,装到第第三个的时候停住了动作。
“那小鱼…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百里荷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元幼姬,渴望求出一个答案。
元幼姬轻笑了一下。
“莫非,殿下您已有心上人了?”
元幼姬也只是玩味的逗了逗百里荷,却没想到百里荷突然一副认真的模样。
清风拂过她们,吹起了百里荷额头前的发丝,毫无规律的飘着。
百里荷眼里好像突然多出来些什么,一瞬间元幼姬以为自己看错了,竟看出了一丝的孤独忧伤,少了分第一次见面时的欢快。
“嗯,有,不过…可能是我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人。”
百里荷淡淡的开口。
“他,有着一个很大的使命,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
百里荷没再往下说,手里继续拾着棋子。
元幼姬也不语,她也许确实无法感同身受,但在自己的身上也有着与百里荷心上人的相似之处,背负着责任与血海深仇,然后要一个人完成这个使命。
“对了,我……明天就要走了。”
“要回宫,王府只是来玩几天。”
元幼姬还是没说话,她知道她想要问什么。
百里荷收拾完所有的棋子,摆好,然后与元幼姬面对面站好,就这样对立着。
“看来你是打算留在王府了?”
百里荷等了半天也没见元幼姬回话,不是很确定的问着元幼姬。
“嗯。”
元幼姬没有多说,她与百里荷也不过就相处三天,算是不上有多熟悉,而且她也不想与文国公主有过多的纠缠,她怕真到了那一天,她下不了手。
百里荷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垂下头,脸上的苦笑并没有展现出来。
她自己本身就是个自来熟,虽然和虞苑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真的还是有些不舍。
而远处正准备来找元幼姬的百里方舟不仅看到了还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有些搞笑。
认识才不过三天就这么依依不舍了?
元幼姬手指一僵,感受到有人在盯着她们,表情严肃起来,回头。
一看是百里方舟,心里又问候了一遍这厮的祖宗十八代,才算是吞了这口气。
她的通灵鼠还没找他算账,他倒是先跑到她眼皮子底下转悠了。
百里方舟看着元幼姬这一副要吃了人的表情对着她挑事的扬了扬嘴角。
“虞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