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寻回少年

自从上次刺秦失败后，荆轲身亡，若离落水无踪。

秦王嬴政因荆轲刺秦而迁怒于燕太子丹，燕王喜怕自己灭国，将燕太子丹交了出去。

后来没多久，燕国还是亡了，燕丹亦被人杀了，他的妻女不知所踪。

时光荏苒，三年已过。

一辆马车在盘旋曲折的山道上疾驰，马儿在崎岖的道路上依旧四平八稳，没有一丝震动，可见驾车之人功力有多深厚……

马车里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脖子上戴着一半玉环。

这个少年长得浓眉大眼，头发甚有层次感，模样倒是挺讨喜，只不过脾气有点……

“喂！”这个少年仰头气冲冲的叫驾车的那位中年男子。

那驾车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衣，一头的发丝也用一根白布束在脑后，脸色一直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只不过微皱的眉头，透露出了他内心的沉重……

“喂！我叫你呢！刚才差点把我摔死，你难道不打算向我道歉吗？”那少年的口气依旧很冲。

那驾车的中年男子没有气恼，只是解释道：“这次来的敌人很强大，留在那里非常危险。”

少年带了些鄙视的口气：“所以你要逃走？”

“我们必须走，我不希望你受伤。”中年男子语气一直淡淡的。

“哼！说得好听！不希望我受伤，其实是你害怕了吧？是吧？”少年语气愈加不善。

“我的确没有必胜的把握。”

“被我说中了，嘿嘿。你不是剑圣吗？那些人还说你是天下第一剑……诶，你做了什么坏事，那些人要这样追着你不放？”

“等合适的时间我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的。”那中年男子依旧声音平稳，毫不动气，可见定力有多强。

“哼！又在骗人，以为我年纪小就这么好骗啊？你呀，一定是多了很多坏事，否则那些官兵为什么会到处抓你啊？”句句肯定了它的真实性……

“你自己逃就算了，为什么要把我带上？我以前都好好的！自从遇见你以后，总是逃来逃去，好几次还差点没命！”少年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已经来临。

驾车的中年男子眸光一闪，叫道：“天明，小心！”

只听得马的一声悲鸣，马车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向了悬崖，竟是生生被斩断了小腿！可见偷袭之人的厉害。

果不其然，来人正是被嬴政李斯派来追杀盖聂和天明的黑剑士，农家的胜七！

整个山谷里都回荡着天明的惊叫声，绵绵不绝……

马车在几经翻转之后，被夹在了石缝中，摇摇晃晃的，还有下坠之势……

“天明，抓住我的手！”盖聂攀在峭壁之上，向天明伸出一只手。

天明趴在夹板上，只是定定地看着盖聂。

“马车里太危险了，你不能留在那里！”一向淡定的盖聂语气里都带上一丝焦急。

盖聂又微微将身子前倾：“天明，不要害怕，抓住我的手！”

“天明，别害怕，相信大叔！”

天明退到了车厢里，惊恐地喊着：“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天明，我知道刚才非常危险，但是你别害怕，大叔会保护你，你明白吗？”盖聂诚恳地劝解着。

天明叫着。“你骗人！你是坏人！自从和你在一起，一直都是这样！我不要相信你！”

马车又裂了几条缝，随时可能下坠……

“天明，你不能留在马车上！”

“我不走！我不要跟你走！”

“天明，马车随时可能坠落，你抓住我的手，我们一起离开，好吗？”

“我不要！我不要！你的剑法不是很厉害吗？这次再把树枝削断啊！”

胜七从上面跳了下来，从马车的裂缝中看了天明一眼，天明立马怕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胜七把巨阙插进马车，略带挑衅的看着盖聂：“这就是你要保护的小孩儿？现在，你是要保护自己，还是要保护他？”胜七继续问着。

只见他又举起巨阙，天明顿时惊叫起来。

盖聂也有些慌了：“天明，快到我这里来！”

天明看了看，立即爬出车厢，努力想要将手放到盖聂手上，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的距离……

就在胜七即将挥下巨阙的那一瞬间，有一颗石子弹开胜七的剑。

胜七看着四周说：“谁？”

一位身着蓝色衣裙的少女从一颗树上跳下来笑着说：“欺负一个小孩字有意思吗？莫非黑剑士胜七变成了一个只会吓唬小孩子的怪叔叔了？”

天明在这时有了一种朦胧的感觉，眼前这个姐姐，给自己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你？”胜七看了眼那少女，皱着眉头想：此女子一定不一般，能弹开我手中的剑也算厉害。不过，遇上我算你倒霉。

“啊！”天明突然又惊叫起来，人坠了下去。

马车不堪重负，顷刻间报销了……

盖聂这时也顾不上许多，放开抓住岩石的手，纵身跃了下去。

“天明，我抓住你了！”盖聂的话从底下传了上来，少女微微松了口气。

胜七将全部杀气锁定在她身上，举起巨阙向她斩去，她却是闪到一旁，胜七又出剑几次，都被她躲过了。

然后她笑着说：“打断你的计划，很抱歉，不过我想救的人还没有失手过，不要太恨我哦，记住我的名字，若离，荆若离。”然后纵身一跃，竟也是随着盖聂和天明的脚步跳下了悬崖。

胜七说：“下次，我一定会除了你。”

话说，这边盖聂和天明安全到了崖底。

“没事了，天明。”盖聂对着天明说道。

只见天明的瞳孔微缩，嘴里又惊恐地叫了起来。

盖聂从他的眸中看见马车的残骸，立即把天明护在身下。

轻轻擦干了嘴角的血迹，留给天明一个无比苍凉的、落寞的背影：“没事了，我们走吧。”

“那个人不会就此停手的，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天明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看盖聂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大叔他，真的是坏人么……

夜里，少女终于赶上了盖聂和天明的步伐，正巧赶上天明对盖聂释怀的那一幕。

那小子哭着，哽咽着：“我……我……你不是……你不是坏人……我，我错了……大叔，你别生气！”

“大叔没有生气……”

“大叔，你是好人，最好最好的好人。”

“天明……”

少女靠在树干上，就这么看着两个人，他们两个的温情，让自己想起了荆轲……

大哥，我现在很好，还找到了天明，我会替你照顾好他的。

没错，这个少女就是离开墨家三年的若离。

“是谁？！”盖聂的声音在若离的耳中炸开。

若离从树上跳下来，勾唇看着她说：“是我，别来无恙啊，盖聂。”

他平静的眼眸中有了一丝惊讶，看着我说：“若离，别来无恙。”

“若离？”天明疑惑地问着。

若离掏出自己脖子上的半块玉环说：“天明竟然不记得我了。”然后笑着说：“不过，我记得你就好了。”

“咦？你那半块跟我的一样！”天明惊讶的叫了起来。

若离闪身就到了天明身边说：“来，叫声姑姑听听。”

天明惊讶的失声喊出：“姑姑！”

天明使劲摇头说：“不要不要不要，叫姑姑不是把你叫老了啊，叫姐姐。”

若离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对盖聂说：“你大可回去继续当你的秦国第一剑客。为什么要背叛秦国？”虽然知道，可是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

盖聂说：“我是受他所托，我会护着这个孩子的。”

看着盖聂眼中的信念，躲开他的眼神说：“希望你说道做到。”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天明抱住眼前所谓的姑姑说：“姐姐，你不会离开我了吧？”

若离笑着揉揉他的头说：“也许吧。”

天明开心的说：““姐姐，大叔会和我们在一起吗？”

若离看了一眼盖聂说：“可以，他是一位好大叔。”

天明兴奋的说：“我有姐姐了，有大叔了。”

若离宠溺的笑了笑。

盖聂说：“我以后叫你若儿吧。”

若离说：“好。”

盖聂说：“你也可以把我当作你的大哥，向对他（荆轲）那样。”

若离看着天明说呢喃：“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对上盖聂担心的神色笑着说：“不过我喜欢叫你盖聂。”

盖聂看着眼前的少女说：“她是他的若离吗？会是他找了好久的小妹妹吗？

而若离的视线只是追随着天明。

大哥，好想你。天明很乖，也很像你一样带给我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