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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超级强化机能

重生的家园

  好吧,让我们来回顾一下发生过的故事。张理才,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还有两年的时间就能上完本科,却因为朋友的困难选择带他加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到现在,将近五个月的时间,张理才都没弄清楚这个组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到底有多强大的实力。而前两个月的时候,随着上海出现的“暴徒”袭击事件,匈牙利、北非各国、巴基斯坦、英国、德国、美国、法兰西、印度、俄罗斯等十多个国家在近乎数周的时间内全都出现了怪物伤人事件,而除了各国政府一致称他们为“暴徒”外,每个国家的民间对他们的称呼都不一样:僵尸,丧尸,吸血鬼,食尸鬼,罗刹……总之,不管是哪种叫法,都是指那些家伙,那些长着红眼睛白皮肤的、活不活死不死的家伙。

  就在昨天,说是荣幸好呢,还是悲催好呢,张理才居然被任命当了个组长。一个没来多久的员工,居然当了组长!这等事情可能只会在BTO发生了。当然,再怎么抱怨,也无济于事,谁让他那么灵敏呢?见到这种怪物就认为他们是得了病,就认为一定是某种病原体干的好事。到了现在,看见自己一个近乎荒唐的猜测被大多数人信服,他便认为,世界上一定会有其他科研人员做出同样的猜测——而且,这种猜测可能早就变成了实际行动。所以,他也不能落后了,不能给国家丢脸。

  张理才抛掉了所有的负能量,往心里塞满了鸿鹄大志,慷慨激昂地大步走进设施。

  “喂,老才,你不会是得精神分裂了吧?怎么刚才还垂头丧气的,现在又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顾从嘲笑般对他说。

  “咳咳哼,这就是一种适应能力嘛,毕竟咱们现在已经不是被蒙在鼓里的大学生了,对不对?”张理才故作自信地说。

  顾从差点憋住了笑意。“噗,什么跟什么,哈哈哈哈——”

  两个人升上二楼,走楼梯来到地下二层的调查室。果然,荀组长和组员们仍在里面,但他们却不再讨论了。

  “唉,还讨论什么啊?θ小队已经答应帮咱们获取样本,那咱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呗。你说是不是啊,张组长?”荀组长坏笑着问他。

  “咦?荀组长,为什么你也叫我组长?”

  “嗨,你不知道我也加入分析小组了?”

  张理才愣住了。“荀组长,我还以为你需要操劳其它一堆事情呢。”

  “诶呦,你以为我真的要忙很多事儿吗?其实根本不是,团长最近又一个人挑了很多担子,所以……唉……”荀组长说着说着就叹起了气。“真不像是一般领导者的作风,虽然也会任用一些人,但是......”

  难道是自己把那个团长看低了?

  “所以,荀组长,咱们的团长其实很能干吗?”

  “你说啥呢,”荀组长用惊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岂止是能干啊,简直是‘厉害透顶’,简直是...太厉害了……你知道吗,她不仅负责大约五分之三的总部的事务,而且一个人,还负责咱们将近20多个分部的总体事务,就像是渔网子一样,任你渔网再大,没有一个‘提纲挈领’的人,那根本就——”

  荀组长话说一半,突然被打断了。张理才朝他视线方向望去,看见团长正站在走廊里。

  “你们说什么呢?”她看起来很好奇的样子。

  “喂,荀组长,”一直在和研究员们侃大山的顾从凑了过来,悄咪咪地对师哥说话,“看来下回咱们有必要把门关一关了。”

  “臣附议。”张理才也小心翼翼地说。

  “张-102,你的计划写好了么?”

  “啥?!”张理才已经是第无数次懵圈了,“写……计划?”

  团长捂了一下额头。“看来某个人又没和你讲到位啊。”

  “咦?诶诶诶?啊——我又忘了,团长,抱歉抱歉抱歉。”荀组长看着周围集中的目光,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一个劲儿地道歉。

  “果然还是李组长适合辅导新人,你现在教张-102如何工作吧。”

  于是,在团长的督促下,荀组长一撇一捺地教起了张理才工作,从如何写计划,到怎样安排和进行大实验。将近一刻钟后,张理才算是学成了。

  “话说,团长,”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分析小组只有甲、乙两组这十几个人吗?”

  “我已经让宣传员在所有显示器中放了招募海报,如果其他组的人有意愿,应该就会来找你报名。”

  “找我报名?可是我工作日还得去上学……”

  荀组长耸了耸肩。“你还觉得你能上学吗?你们学校宣布了,在彻底排除学校里的暴徒隐患之前,绝对不让任何一个学生回到校园。而且,两次加起来损失了那么多师生,你们学校将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又是要安抚和补偿家属,又是要照顾舆论,还得联系军方加强校园的防护。”荀组长很郁闷,不住地叹着气。

有这事儿吗?

“不过,这也算是给其它学校做了前车之鉴。”团长说道。

  “所以……”张理才看见荀组长和团长说罢,想接着说点儿什么。

  “所以,你需要全天在设施中守候。”

  “不是,我们学校可能还得在网上讲课——”

  “你把电脑搬过来不就好了......”顾从掰着手指头给他出主意,“我正好也可以教你数学和英语嘛。”。

  “好吧,我遵命,顾司令官。”张理才无奈地笑着说道。

  张理才心里长叹一口气,随后大叫起来。之前工作日正常上课的时候,他和顾从还能有五天的休息时间;但是,自从学校遭受怪物袭击、进而暂时封闭排查以来,他们在工作日就也得来总部上班了。

  “是的,是的,好好好,我肯定能照顾好自己。诶,是嘞,明白。”张理才和父母沟通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他们同意自己白天在“公司”上班学习。张理才的组长生涯,正式开始了。

  “话说,顾从,”张理才撑着下巴,双眼无神地盯着电脑屏幕,懒洋洋地跟顾从对话,“你说,这都5天了,他们能抓着僵尸吗?”

  “得了吧,您先好好琢磨琢磨数学吧。”顾从写着题,坏笑地说。

  唉!又是令人头疼的数学。“别提了!什么复变函数实变函数,我看着倒像是衰变函数!辐射得我脑壳子直翻腾。”

  “行了吧,当初我学化学的时候照样背不下元素周期表!”

  “这不一样的啊,老顾,你要真是想背,那元素周期表背一段时间就下来了,可这数学你光背没用啊!”

  顾从“噗嗤”笑了一声,“你光背没用,那就练题呗。”

  张理才捂住额头。“练练练,老是让我练,结果练的题根本一点用都没有,自己做测试的时候,明明都把题背得滚瓜烂熟,结果考试的时候该不会还是不会,唉!”

  “谁让你光背题啊,你这个家伙,除了学生物就总是抓不住重点!”

  “你不也一样吗?当初是谁误跑到公交枢纽南门来着?”

  “嘿!你这个老才,那些东西记得倒蛮清楚!”

  两个年轻人在里面胡闹着,外面走廊里路过一个人,推开门进来了。

  “诶,来人了,可能是要报名的!”顾从顶顶张理才的肩膀。

  “哦,好。”张理才赶忙站起身来,“你好,请问你是来报名分析小组的吗?”

  那人把帽檐挪开了一点。张理才才发现,这个高出自己一头多的人一身正经军服,看样子,不是一般人。

  “荀组长不在吗?”

  “啊,荀组长今天好像有点事,没来。”

  “这样啊。”他叹了口气,“我是α队的辽队长,你就是‘感染者分析小组’的组长,张-102,对吗?”

  “哦?你认识我吗?”

  “当然认识!毕竟刚来一个多月就能拥有一定职位的人可不多啊。”辽队长看起来非常爽朗。

  “那,辽队长,你来找荀师哥有什么事儿吗?”一旁的顾从插了话。

  “啥?你是他师弟......嗯,那你应该就是顾-053咯?”辽队长把帽子摘下来,将脸凑近二人,“两位小兄弟,我就直说吧:我今天来找他,是因为θ小队那边已经捕获了怪物样本。但既然张组长在这儿,我也就不必找老荀了。”

  “θ小队?”张理才一愣,快速在脑里寻找答案,“是安徽的那支武装小队吗?”

  “对,就是他们。听说,这帮家伙还受到当地保卫队的帮助了呢。唉,人缘好就是强啊。”辽队长好像十分无奈的样子。

  张理才脑子里突然闪电似的划过一道:那是当初他和顾从在灌木里的经历。小小的手机铃声,居然能让数十米外的怪物重新站起身来,那……

  “辽队长,”张理才凑上前去,看起来非常激动,“我可以托你给θ小队带个话吗?”

  “什么话?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辽队长下意识地后挪一步。

  张理才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也后退了一些。“辽队长,你一定要让他们把运输样本的容器隔音,还得隔离光线,然后就是加固!一定要非常加固!对了,最好在里边围上一圈大灯,要很亮的那种,运送的时候也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很要命的!”

  辽队长傻眼了,脑子差点没转过来。“啊......行,没问题,我一定把话送到。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目送辽队长离开,张理才心中有股子说不出的东西。

  “怎么了,老才?”顾从看起来非常担心,“怎么突然那么激动?”

  “顾从,你还记得吗?上次,咱俩一起去那片树林子里发生的事情,然后你的铃声没关......”

  顾从想了一阵。树林子里的事情?没关手机铃声?嘶——哦,好像是上回那件事儿吧……诶诶诶?!他恍然大悟,咽了一口口水。“我去......我明白了!可是这……这也太…太冒险了吧!”

  直升机上,苗队长正亲自坐在驾驶座上开飞机。旁边有一名队员凑过来:“话说,队长,咱们这直升机能飞到北京吗?”

  “你吓傻了吧,耿埠老哥,”苗队长笑着对他说,“这电动直升机半路上可以充电啊。你以为我不想舒舒服服的,坐一般的民航机飞北京吗?你别忘了,咱这里可还有一个麻烦家伙呢!虽然这混账早被干掉了。”

  “你说的也是,我把这个事情忘了。”耿埠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耿老兄,你在部队里混这么多年,不会连直升飞机都没开过吧?”

  “呃……”耿埠更惭愧了,“的确,我从来没开过,只是之前在军校里学了点必修的,结果因为不当空军就放弃了。”

  苗队长晃了晃脑袋。“哪能因为不当飞行员就不练开直升机呢?看看,这回吃大亏了吧?”

  “是,的确。”每每想到一百多个同志为自己的错误决定付出生命,耿埠就恨不能把自己摔到18层地狱最下头的下水道里去,替他们受罪。现在,他也明白了:自己这性格,可能一辈子都不适合当领导,甚至……甚至,连个小兵可能都不配当。

  苗队长用一只手调整飞机,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肩上。“耿大哥,虽然呢,有些过错是改不了的,所以可以自责一下;但是,如果你避免再次犯同样的错误,难道不是比一味的自责强吗?这种心灵鸡汤你应该已经被老人说烦了吧?”苗队长笑着看他,“但是,埠哥,你都当这么多年军人了,应该也能理解:有时候那些看起来什么用都没有的大道理,反而是最有用的。”

  看着苗队长真切的眼神,耿埠如鲠在喉。若不是强行绷着眼皮,泪水可能就要冲破防线。最终,他慢慢地露出了一抹微笑,抑制住自己的哭腔。“苗队长,你别突然谈起哲学问题了,还是专心开你的飞机吧,到时候再撞个狗啃泥。”

  “唉,耿老兄,你还真是不适合做军人啊!”

  晚上,九点五十,BTO北京总部的地下六十米聚集了一大群人,不,其实是六十米之下那间大实验室聚集了一大群人。

  “诶?荀组长,咱们小组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成员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组长问荀师兄。

  “嗨,这都不是咱们小组的,只是来围观想看个明白而已。”荀师兄一脸自在,“话说,在你的小组里,就别管我叫荀组长了,叫我老荀就好。”

  “诶,哪儿跟哪儿啊,咱们还没认识多久呢,荀师——”

  “好嘞,老荀。”顾从坏笑着叫起了荀组长的新代号。

  …这家伙,又是这么恬不知耻。张理才内心觉得好笑。

  “张-102?”冷不防的一个声音,像石头一样砸在张理才头上。他回头一看,果然是团长同志。

  “啊哈哈,团长同志你好。”他连忙摆出笑脸迎接。

  “不用虚情假意。说正事,你为什么不担起组长的责任?这儿这么吵,为什么不管?”团长浮现出非常不满意的神情。

  突如其来的拷问让张理才石化了片刻。诶?这算“喧闹”么?明明自己班里平常的样子和现在差不多啊…..“啊啊,好的我这就去。”

  “你不用去了。”随后,她进入实验室。明明人家还没说一个字儿呢,吵闹的氛围就顿时安静了下来。好家伙,活生生一台制冷器啊,不愧是掌管千人集团的团长。张理才不禁有些汗颜。

  “各位同志今天来,想必是打算一睹敌人的真容,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我们面对的绝不是一般的敌人,因此对于他们的分析也必须小心谨慎。所以,旁观可以,但请不要干扰工作人员的操作。”

  一席话说完,实验室立马就像开了隔音设备一样安静得令人耳朵发胀。

  “团,团长,”连张理才也被这冷气所慑,“可以开始了吗?”

  团长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五分钟,耐心等待。”

  “呃,是。”

  这时间卡得真准。五分钟后,一队身着军服的人果然来到现场。

  “团长好。”

  “你们好,辛苦了。”

  随后,其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向张理才。“你就是张组长吗?”

  “啊,对,是我。”

  “容器已经按你的意思,安排了隔音、绝光、太阳灯处理,搬运时也没有造成任何过大的振动。”说着,年轻人指向身后一大队军人。

  “好的,谢谢你们,辛苦了。”

  这队人小心翼翼地扛着一个将近3米长、30厘米厚、40厘米宽的棺材似的容器,进入实验室后轻轻地将它放在一间玻璃房中。张理才走到实验台前,看着玻璃房中的容器。这里头关着的,是一头残暴嗜血的猛兽,也是自己昔日的同胞。而自己,是要带领小队,分析、解救这些可怜无辜的同胞们,同时避免其他同胞变成这样。张理才在心里一边默念着,一边祈祷好运。

  “张-102,组员都已到齐,设备皆为完好,无需多说,尽快开始。”

  “是。”原来团长已经替自己安排好了啊。虽然身处寒冷的空调之下,张理才的心中仍然涌上一股暖意。

  随后,后方的仪器修理员顾-053示意他仪器已调试完毕,可以正式开始。

  “好的,那,让我们来观察一下这个样本吧。”一个声音让在场的人们全都一震,而这声音的来源正是张理才。张理才调好了麦克风,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按着控制台上的按钮。诶?为什么他这么熟练啊?还能因为什么,练的多呗。这一个多礼拜,张理才在总部除了吃泡面、上网课、招待来人之外,就一直在和顾从不停地练习操纵各种仪器和设备,由荀组长亲自授课。经历了这么刻苦训练,结果能差得了吗?

操作完成的一瞬间,房间前方的大屏幕顿时出现了光彩,显示出了图像。那图像映在实验室上千双眼睛里:一个稍微有些怪异,但比例大致正常的人形。这个人形的皮肤、骨骼、肌肉、内脏都清晰地显示了出来,让众人一览无余。

纵然是亲眼目击过感染者三次的张理才,也从没这么清晰地观察过他们,更没有参观过他们体内的全貌。然而,不看则已,这一看,他瞬间便是四脖子汗流。

  “老,老顾,”他直勾勾地盯着屏幕,“显示器没出问题吧?”

  “怎么可能?我刚刚修好啊。”顾从有些纳闷。

  奇了怪了,自己见过畸形的人,可是……眼前大屏上的这个人,这么说呢……虽然并不怎么畸形,但…却令人心生恐惧。荀组长拿来过很多正常的人体道具让自己操练,自己也都清楚人体各个部位在屏幕上的大致个头、大体位置。然而......这个“人”...就算,就算他的比例都挺协调的,但...就算如此,这家伙仍然...一点儿人模样都没有。张理才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脑子里开始混乱起来。

  “各位,”他通过扬声器向在场百十来人说话,尽量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我想请你们看看,屏幕上的这个家伙,他像是正常人吗?”

  “老…老天爷啊!”一名中年研究员站起身来,浑身颤栗,“我活了半辈子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是啊!”另一名研究员也站了起来,“你们看看,你们好好看看!这家伙的脑袋、这家伙的颅骨的比例!得有多大,多厚!”

  “没错!你看看,他的骨头、皮肉那里几乎完全是黑色的,这意味着射线都穿不透他的骨头!再怎么填满骨髓,内部结构也应该可以显示出来吧?”

“那肌肉基本上都是实心的!这肌群也过于发达了!”

人们纷纷站起身来汇报自己的发现。

“各位!”一名粗壮的研究员用颤抖的手指着大屏,“你们看,那是什么!”

尚有理智的众人沿他的手指看去。

“那是......”一位老人白了脸,“不可...不可能!”

“是獠牙!人类居然长出了獠牙来!”

他们彻底傻眼了。屏幕上那看似“正常”的“人类”,不仅身体强大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居然还具备两个完全不该出现在人类身上的性状:尖利如匕首的獠牙,以及手部末梢和腹背部皮肉上虽然模糊、但却实在的、如壁虎皮肤般的横褶肉垫。

  “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

  现场一阵骚动。张理才心里既恐惧又纳闷:究竟是为什么,能让这一群见识过无数异常事物的家伙如此惊讶,甚至已经到了恐慌的地步。

  “张组长,”一名研究员悄悄上前和他说话,“要不然,你换一个模式吧。”

  “OK。好了各位,咱们都静一静,来切换一下显示模式,可能……是射线出了问题吧。”张理才稍稍平静了全场,调转按钮,切换到了核磁共振模式。然而,图像上的人形,除了肌群、模模糊糊的骨骼线条、基本看不清的五脏六腑更加明显之外,没有什么不同。

  骚动加大了。门口的团长见势头不对,走进来示意众人降低音量,但没有往大屏幕上观看。

  “张组长?”一名围观的军人来到他跟前,“你看看……这人身上或骨头上,有没有洞啊,破损啊什么的?”

  “连条细细的裂纹都没有。”张理才胡噜了一把冷汗,用扫描仪器再三扫描后,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TM可能!”一名矮个子军人暴跳如雷。

  “队长,你冷静一下,冷静。”旁边一位粗壮的军人连忙安慰他。

  张理才离开座位,走到那名队长身边。“老兄,你怎么了?”

  “我……”队长憋得脸都涨红了,青筋暴起。见到张理才来了,便稍稍冷静了一下。“张组长,我是θ小队的苗队长,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发生什么了?”

苗队长环视了周围一圈,“我就长话短说吧。”他从身上拿出一枚直径至少有一厘米的枪弹,“张组长,你认识这种子弹吗?”

张理才非常惊讶,“这......这么大的子弹?不认识。”

“我告诉你吧,这是7.62mm口径的狙击枪弹。这样的枪弹,如果配上M21式狙击枪,绝对可以让人死得透透的。”苗队长掂着子弹,“但是,就这样的子弹,我们往那家伙脑袋里打进去两三发。虽然按照以往的经验,那家伙有很大的几率没死,但是......”

什!什么!

“那...那,那,那,”张理才惊到打起了结巴,“那那个家伙的头应该炸开了才对啊!应该死透了啊......”

  “是啊,当初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管他生命力有多强,这么大个儿的枪弹打到脑子里,这家伙应该死得很彻底。所以,我就立刻让五个硬汉把这家伙抬到盒子里,这么给你们运回来了。结果!TMD,TMD!你现在,居然说......他骨头上居然一条裂缝都没有?!”

张理才被震住了。不是被队长的气势所震,是被他的话。一个人,一个“人”,三发!三发那样的狙击枪弹居然才“杀死”他!而到了现在,他居然,居然骨头上一点裂缝都没有了?

“苗队长......您刚才,说什么‘经验’?那是什么?”

“唉......我全告诉你们吧。不久以前,我们曾经因为一些缘故去过一个古镇,也和这些家伙打过,用的都是破坏力很强、非常棘手致命的武器。本来,我们当时的的确确是‘杀死’了几十个怪物,也确实认为他们死了;但结果,等到第二天派探员再次侦查的时候......那些家伙居然都不见了!”苗队长停顿了一下,擦了擦汗。

“不见了?难道是被其他怪物吃掉了?”

“我们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你刚才不也没有看到那个怪物骨头上有裂缝,不也没看到那个怪物体内有子弹吗?!”苗队长反问道。

“不可能啊......这,这怎么可能会发生呢??”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内心不断地质问着。

如果......事情真的如自己所想的话,那......简直玄幻得难以置信。张理才脸色惨白,连忙跑回座位,压制着自己想要跳入浴缸水遁的情绪、想要躲回被窝发抖的情绪,迅速关掉屏幕。

  “怎么了,老张?”看着逐渐混乱的场面,顾从不安地问道。

  “老顾,我得赶紧疏散全场了。”说完,他通过扬声器用低沉的声音公告整个实验室的人,“各位,都赶紧离开实验室吧!要快,不要出太大的声音!越快越好!”然后,他立刻吩咐工作人员关闭了实验室的所有灯光,并安排安保人员协助人员的疏散。

  “嗯?怎么回事?”

  “这是搞什么鬼?”

“怎么了?就突然这样?”

“不是两个半小时吗?这刚过多长时间啊......”

  “太莫名其妙了……”

  张理才见人们过于吵闹,惧怕自己所想象的成为现实,无奈之下只得咽了咽口水,抓起扬声器再次说道:“各位,我跟你们解释一下吧。你们刚才应该也听见了,现在啊,其实呢,呃......”张理才正努力组织语言,“这盒子里的家伙,根本没死,根本就没·死,他活·着·呢,活得好·好儿·的,准确地说,是......‘复·活’了。所以,如果不想被他咬死变成怪物的话,就赶紧跑吧!”

  话一说完,人群的喧闹声立刻小了不少。偌大的实验室,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就剩下了四个人,以及几列守在门外的军人。

  “老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顾从非常好奇,连忙凑过来对他耳语。

  “就是啊,这家伙怎么就复活了呢?明明好几发那么粗的子弹打进脑袋里,一般人一发就够死十次的了。”荀组长也从旁观席上走下来。

  至于团长,则默默地靠在门框上,注视着他们。

  “各位,如果你们真要知道的话,我可以讲一下我的见解。”

都说“人被杀,就会死”,还有一句“人死不能复生”。这两句话完全没毛病,但要看用在谁身上。现在,张理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活死人”。能挨多少枪子儿不是大不了的事,因为就算再能抵抗,也有扛不住并轰然倒塌的一天。然而,如果在之后可以迅速恢复,甚至完全由死“复生”,那可就大不一样了。人死了不能复生,但这群家伙,可以,可以来回来去地在“活”与“死”之间游走。

虽然只是一次,但他认识到了,彻底认识到了。

  这可真是当之无愧的“超级强化机能”,名不虚传的“超人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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