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令人生疑的事实

　　“不可能。”团长头都没抬，干脆地回应。

　　“为...为啥呢？”

　　“你真的不清楚么？”团长瞥了荀组长一眼，又埋下头去，“不论是视频还是照片中的对象，都是异常健壮的；而你说的是一种慢性消耗性疾病，感染者理应非常瘦弱，这就矛盾了。”

　　“巧了，我也是这么认为。”荀组长坏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继续调查吧，建议你们排除朊病毒的嫌疑。”

　　“诶？这是为什么？”

　　“你还是认为朊病毒可以强化人体机能？”团长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生物学方面，我认为张-102比你靠谱很多。”

　　“嗨，我这不是老了嘛，当然没有年轻人厉害了。”

　　“别嬉皮笑脸的，快去继续调查。”

　　“诶，是！”

　　在安徽省黄山市，那里有个地方叫“徽州区”，徽州区里头，有个县叫做“歙县”。那是个神奇的地方，文房四宝中有两宝都以那里为主要生产地，有名至极。当然，这个地方虽然有名，却和接下来要讲的没太大关系，所以请将目光往黄山市的东北方向看去，找到一个叫做“宣城”的城市。嗯，不错，宣城市和铜陵市中间的一片区域，便是BTO安徽分部的坐落地。

　　当初在选址的时候，好多人认为同时找一个交通便利、物资丰富，同时又隐蔽遮阳的地方有些困难，甚至不打算在安徽设立分部。然而，当时的负责人认为，安徽分部还是要建的，而且应该和上海以及江苏分部构成一个三角形，从而达到互相协助、互相监督的作用。这个想法得到了团长的支持。于是，安徽分部的建立正式动工，在一年半之后顺利竣工。经过试运行之后，安徽分部正式投入工作。

　　“你是‘安徽省军区袭击保卫队第18分队’的队长，耿埠？”θ队队长看着一本记事本，如是念道。

　　“是的。”保卫队队长站在他面前虽然显得高大威猛，却有些不知所措。

　　“嘿！真是个好名字，一听就和安徽水乡很有渊源。”

　　“……”又是意味不明的话，他不清楚有没有嘲讽的意思。

　　“那，耿老兄，以后你可就是我们的一员了，你真的愿意吗？”队长装出稚嫩的样子，继续将各种不明所以的问题抛向耿埠。

　　一个人从门框探出头来。“我说，小苗，你闹够了没？”

“哈哈哈，没有没有，就是觉得耿老兄挺有意思的。”苗队长开怀大笑，瘦弱的身躯抖个不停。别看眼前这个人十分不正经，甚至身体还很纤弱，但其实，这位苗队长曾经参与过我国的几场重大战役，还是以连长的身份参与的。不论是亲自带兵打仗，还是在敌后排将布阵，他都样样精通。

可是...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的一个人，真的有能力带兵打仗吗......实在令人生疑。

　　“那么，耿埠队长，”部长脸上带着笑意，“欢迎你加入我们组织。”

　　三人并排走出“宣誓间”，漫步在宽阔的走廊上。一路上，有很多忙碌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有的还停下来与部长打招呼。

　　“那么……部长，”耿埠小心翼翼地叫部长，“你能讲讲你们组织的事情吗？”

　　部长思考良久。“我觉得，在说那件事之前，还是先和你讨论些大事情吧。毕竟，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先做事，再聊天。”

　　“这是您自己编的吧，部长同志？”苗队长笑嘻嘻地问。

　　“咳，虽然团长没这么说，但这已经默认是组织的一大纪律了。”

　　耿埠挠挠头发。“那你们想讨论什么呢？”

　　“我想，派遣苗队长的小队前往那个古镇，收复失地。”

　　耿埠大惊失色。“不行！那群家伙太危险了！”

　　“虽然还没申请到移动式‘金属风暴’和‘狰-211’坦克，但我依然会让他们带最重量级的武器，不会像你们那样，每个人就带两把冲锋枪上阵。”部长只是耸了耸肩，毫无情面地狠狠嘲讽了耿埠的失误之举。

　　耿埠重重地受了致命一击。“我...可怜那些无辜的同志了……都是我的问题，当初连长给我们分配重机枪和装甲车的时候，我和另外几支小队都不以为然，只拿了很少的重型武器......但，那些家伙居然这么难对付，简直一个能顶得上几十个人了。”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咯。”苗队长说，“好好努力吧，带着你同志的遗愿一起。”

　　“我一定会的。”

　　那四个怪物往嘴里塞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食物”后，便同样倒地、昏睡了。

　　“所以……他们真的可能具有记忆？”

　　“我怀疑是这样。”顾从托着下巴，“所以，我认为得赶快告诉组织。”

　　“嗯，但咱们首先要让同学们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各院系的疏散有条不絮地进行着。人类一旦怕到了极点，就会不择手段地追求生存，即使是看似做不到的方法。所以，后小院此时安静异常，就跟凌晨的学生宿舍一般，连根针掉在地上估计都能听见。

　　然而，安静是相对的。此时，只剩下语言和天文院系的学生没有完全撤离了，他们同之前几个院系一样，在老师们的指导下安安静静地、有条不絮地慢慢往外排队走着。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平时冷清得不行的后门，突然经过了一辆大卡车。卡车的轰鸣声在平时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并不明显，而此时仿佛响彻了宇宙一般。

　　这个声音，只要有耳朵就能听见。将近百米外的大草地上，树下八名暴徒恢复了灵敏的嗅觉，得知到人们的存在，紧接着异腿同时地蹦了起来，纷纷用尖锐的视线望向后门。没错，正正好好将百名师生看在眼里。

　　他们疯了一般，嘶吼着扑了过来，好似是一辆辆快到极点的卡车，霎时间，在短短十秒内就冲到师生面前。十余名无辜的学生遭到八名暴徒的同时袭击，被扑在地上疯狂撕咬；好几位老师奋不顾身，用身边一切硬物击打暴徒，保护学生，却也险些受到攻击。

　　“砰！砰！砰！砰！”几声短促而强劲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一栋教学楼中跑出整齐的四队武警，打头阵的队长放出了响亮的四枪。两个院系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好了！现在不再怕吸引到暴徒了！同学们，老师们，都快跑——快跑！！！”武警队长用尽全力，拿出最洪亮的声音大声吼道，并用手枪射击暴徒附近的地面。精准的几发子弹直直地冲到地上，溅起了不少土石，暴徒的注意力被牢牢地吸引住了，便放下师生不管、兵分四路包抄过去，师生们则趁此机会涌出校园。

见到师生已经和暴徒分离开来，队长便大声吼道：“全体队员，一起开火！不许停下！弹药耗尽就扔炸弹！然后，然后就冲上去用刀砍！”

　　二十余名武警纷纷使用微声冲锋枪射击出枪弹，并将手榴弹备齐，抱定了殊死一搏的觉悟。而那些暴徒也不甘示弱，一边穿梭在弹雨之间，一边飞速前进，势头不减。队员们在队长的指挥下分散着走位、躲避着到处喷溅的黑色血污，却仍然无法避免地遭到暴徒的袭击：在短短半分钟内，他们便损失了六名队员。

面对猛烈的火力，暴徒逐渐改变了策略。他们不再无脑地像洪水一样涌去，而是分散开来、借助后院树林草地的地形优势躲避枪弹，并伺机发动偷袭。不过即便是这样，武警们精准的枪法可不是吃素的：有的暴徒头部连续中了数枪，有的腿上中了十几枪，有的则直接由于头骨被打穿而扑倒在地。然而，纵然有几名刚刚转变的“学生”暴徒再也没有起来，其他的那些却将自己不知为何获得提升的身体机能，体现得淋漓尽致。头中数枪的，连晃都没晃一下，仍然像没事儿人一样冲刺；身体同时中了十枪的打了几个趔趄，却依旧更迅速地冲将过来；头骨被打穿的似乎死翘翘了，可恢复了一分钟就又再次跳起身来，用更快的速度冲向小队。

几乎是同一时间，更令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被暴徒严重创伤的那些队友，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居然再度复苏过来，以超凡的速度恢复着创伤；随后，就是反目成仇，转而对剩余队员发动进攻。

“快！快撤，扔手雷——”

队员们见到暴徒势头不减，立刻向高处撤离，而那些暴徒因为专注于噬咬眼前的受害者而没有跟上去。随后，队员们用暴着青筋的手臂向下面齐刷刷扔出八九颗炸弹。“砰、砰、砰、砰、砰——”数声闷响，后院的大片地面立刻被炸得一片狼藉。上头的那些暴徒不必多说，自然也被炸得血肉模糊。

十秒钟的寂静后，队长发现那些暴徒虽然远没被炸得粉身碎骨，却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似是彻底死了。

“队长，看来咱们是把他们给炸死了！”一名队员冷静的语气中带着隐藏不住的欣喜。

队长叹了一口气，示意队员们原地休息，看了一眼倒在废墟上的、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制服的残骸，没有任何表情地拿出无线电、镇定地给总队长打了过去。

　　两个院系的学生如洪水般倾泻而出，踩踏事件差点发生。而试图抢救受袭击同学的老师们则被校长挨个拉走。他的做法是对的。那十九名同学，在师生冲出校园后没多久便经历了短暂的抽搐，最终僵直地重新站起身来、快速恢复着面部和颈部的巨大创伤，一小部分被武警小队吸引过去，剩下的那部分，则毫不犹豫地开始追击昔日的伙伴和师长。但是，不知为何，这些“同学”的动作远没有先前那些暴徒一样僵硬，速度也远不如那些暴徒。老师掩护着学生，将各种废弃物、利器或石子扔出去，试图击退已经被永远失去的弟子们。

　　“刘教授——”张理才在人群中寻找着刘教授。

　　“理才！怎么了？”虽然没看见人影，不过刘教授的声音近在耳畔。

　　“刘教授，让所有人，往阳光下面，跑！那些怪物怕，阳光！”张理才一面回答刘教授，一面用最大的声音指挥着众人，“各位！把暴徒往阳光下面引！他们怕阳光！”

　　在二人的号令下，人群逐渐转向，脱离了路旁大树的绿荫。被甩在后面的暴徒在预判人群的走向后，也试图进行迅速的转向。然而，猝不及防袭来的阳光令他们的视线灼热难耐，再想冲刺，视线却如失明般黑暗，眼球处传来刺心的痛感。怪物们只能乖乖退回树荫下方，使劲瞪着众人，随后摇摇摆摆地逃跑。其中一个还不甘心地望了众人一眼，最终也不得不跟着同类撤退。

　　众人终于脱离了险境，跑出老远去才逐渐停了下来。各个院系的同学们站在太阳的光和热之下，汇聚一处，有的哭泣，有的抱怨，还有的在互相安慰。

　　“完了，完了，全完了。”张理才喘着气，痛苦地说道。

　　“怎么了，理才？”常主任擦着额头的汗，闻声走到他的身后。

　　“常主任，”张理才回过头去，“您知道这怪物为什么会来学校吗？”

　　“嘶——这个我还真不是很清楚。”常主任有些犯难。

　　“主任，我有一个在语言系的好朋友。他做了一个非常惊人的推测：这些怪物具有之前的记忆。”

　　常主任非常疑惑。“理才，之前那些人，加上这些同学......不都应该只是失去了理智的正常人类吗？拥有记忆是正常的吧......”

“主任，我个人认为，这些所谓的‘暴徒’应该不再是正常人类了。您想一下，如果他们真的留有人性的话，为什么会不假思索地袭击别人呢？还有刚才的时候，您应该也看见了，那些‘暴徒’居然能在火器连续的攻击下继续攻击，是不是很奇怪呢......”张理才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冲，而是娓娓道来。

“所以，我觉得这些都可以证实，他们不是正常人类了。所以，包括记忆在内的很多精神层面的东西，他们应该都不具备才是。但是，刚才进入校园的却都是同学们转化的怪物......而且，您应该听说过这个，其中有一位是在东城区被袭击的，今天却跑到了海淀区来。您想，是不是有可能，因为他们大脑中关于校园的记忆逐渐恢复，所以他们才能够记得怎样回来校园，也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这应该很合理吧？”

　　常主任眉头紧锁。“其实......唉，理才，别看我们是老师，但我们还没你了解的多呢，真是后生可畏啊。”常主任叹了一口气，“还别说，听你这么一解释，的确有几分道理。毕竟，我们现在都不清楚这些‘暴徒’的成因。”常主任低头思索着，眼睛突然瞪得老大。“理才，如果这些怪物真有记忆的话……”

“是的，主任。那他们就会各自回自己的家，不仅在自己家的区域引发大面积扩散，还会一路袭击经过的地区。”

　　“队长，你真的能让我全部队员都加入你们？”

　　“当然，”苗队长轻松地说，“士兵嘛，多多益善啦。而且，既然是保卫队的队员，应该素质很高吧？”

　　“啊……可能是吧，真是多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虽然听起来可能有些笨嘴拙舌，但耿埠真的是在表达自己最诚恳的谢意。

　　“哈哈哈，也没什么啦。”苗队长认真欣赏着直升机光亮的外壳，“只要倾尽全力就可以了哦，比如该冲锋的时候就赶紧冲啦，该死的时候就去死一死啦之类的。”

　　…这个队长，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说出的话比谁都狠。

　　“妈妈，你说，那些可怕的人会到咱们家里来吗？”一名小女孩忽闪着大大的眼睛，认真地问着正从猫眼观察外面情况的母亲。

　　仿佛是被女儿天真无邪的语言刺激到了，母亲的眼睛顿时湿润了起来。她背对着女儿，颤抖地用衣角拭去泪水，满面笑容地迎着女儿，“没事的，那些怪人来不了的，因为，咱们家有一个可爱的小天使啊。”

　　女儿和母亲紧紧拥抱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试问，谁看见这场面不会动容呢？“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伟大的母亲担心女儿害怕，就将自己充满内心的恐惧压抑到极致，将其以不符合质能守恒定律的极高效率转化成正能量，并传递到女儿的心中。而女儿，也靠自己的无邪与纯真为母亲提供着能源，二人不用第三人的帮助，只是在互相补充、互相支持，令人不得不感到欣慰。

　　突然，一阵异动揪住了母亲的心。这一个月以来，虽然给女儿“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们非常安全”的假象，但她的心中却一直悬着一个警钟，任何不寻常的动静都能令它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声。

　　她笑着，小声地让女儿回到房间中早睡，自己则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凑到猫眼前。她在心里祈祷，祈祷这依然像往常一样，只不过是一个醉汉在撒欢儿——然而，一颗硕大的头颅打破了这脆弱的幻想。

　　那颗头颅的主人是一个怪人。他高大至极，足有两米；那强壮到突出的咬合肌令看见的人都要捏一把汗。女主人把所有的灯都熄掉，克制住不停颤抖的身体，屏气凝神地看着那怪人的一举一动，心脏快要突破自己瘦弱的身躯。

　　突然，那头颅瞬间转向，并发出了恶狠狠的声音。女主人被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还好，她没有这样做。如果她这么做了，发出的声音就足够吸引那敏锐的猎食者。

　　“话说，苗队长，”耿埠看着四五十名工人擦拭、修复着庞大的直升机，轻声问身边的θ队队长，“你们真的是政府建立的组织吗？”

　　“哦，你问这个啊。”苗队长摆了一下刘海，“那是自然的，我们的各种资金也都靠国家撑腰呢！当然，他们可不敢给我们太厉害的武器，所以我们只能偷偷从外面进货。”

　　“诶？那国家不管你们？”

　　“他们管，但也就是些游手好闲的官员管我们。你得知道，耿老兄，最近世界不仅是科学在有条不紊地进步，最关键的是人们的整体素质提高了。所以呢，这也就意味着，大部分官员都是明白人，知道我们即使拿到厉害的货也惹不了什么麻烦，再说了，他们自己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要干呢，根本懒得管我们。”苗队长耸了耸肩。

　　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矮小娇弱的队长居然这么懂，好像涉足比自己还深的样子。果然，人是不可貌相的。

　　他缓步来到直升机机身旁边。直升机的外壳被擦得锃光瓦亮，但在晃人的光芒下隐藏着那累累的伤痕，还有斑斑的黑渍。耿埠看着这架飞机，就像看到一名虽然素不相识，却心连着心的老战友，一股莫名的情感涌上心头。

　　苗队长轻声走到他背后。“老前辈，”他轻轻地说，“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也别太伤感了吧？”

　　“没有，我没伤心，只不过……是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他转过身面对苗队长，摆了摆头，“咱们几点出发？”

　　苗队长低头看了眼手表。“嗯，还有两个多小时，够去吃一顿的了。你要去吗？”

“嗯...可以。但我想带上一些部下同去。”

“可以啊，随便你咯~”

　　耿埠在队长的带领下离开直升机，向仓库大门走去。临走前，他满怀着深切的情感，回眸望向直升机。直升机洁白的机身反射着一条条光芒，每个窗户上都镶嵌着洁净的钢化玻璃，像一盏盏大灯般，映照着天花板上明亮的光。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便迅速离开大门，跑回仓库内。苗队长刚刚出大门，还没走出多远，就感到耿埠好像不见了，回头一看果真如此，急忙往仓库跑去。

　　“耿队长！”苗队长急坏了，“你在干什么啊？”

　　“苗队长！”耿埠正在直升机周围转来转去，看起来也是一脸的匆忙。见到苗队长回来，他连忙跑上前去，“你这直升机上怎么有些窗户没玻璃？”

　　“我们这直升机的窗户可以下降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看好了，我进去演示一下。”他带着耿埠打算走进直升机，却被旁边看守的队员密不透风地拦住。苗队长只好和他们简单说明了理由，领着耿埠继续走进去。

　　“耿队长，你可要看好咯，咱们这里每一架飞机、每一辆车，可都是有这种科技的......”他找到一个没有玻璃的窗户，一边说着，一边拨动了墙壁上的滑钮。然而，窗户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落下，窗户框仍然空空如也。

　　苗队长愣住了，脊背突然由下至上冰冷了起来。回过神后，他叫耿埠待在原地别动，快速飞奔出去。“机械维修部吗？对，我小苗，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今天修理直升机的人员？哦，是老王负责啊，好好，谢谢您了，辛苦辛苦。”他接着挂掉电话，找到员工食堂。

　　满头大汗的苗队长走进了食堂。现在是下午一点钟，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在食堂中吃饭。食堂啊！可别小瞧它，食堂这个东西可是总部工作人员们梦寐以求的。由于坐落的位置比较特殊，是真的在一片“荒郊野岭”之中，周围荒无人烟，所以这个安徽分部的设施比较完备，什么食堂啦，宿舍啦，生活室啦都有。反观总部，由于总部在的郊区四公里的距离就有城市，所以那里的设施不是怎么“人性化”，别说宿舍和食堂了，就连生活室都没有，取而代之的只是医务室和休息室。

听起来这么不人性化，可能有些不尽人意。但BTO毕竟不是做服务行业的，物资和金钱不可能花太多在人性化建设上；另外，私家车几乎是总部每名工作人员必备的，四公里的路，分分钟就能开出去。当然，也有荀组长和张理才那种没有条件开车的，只好受点儿累，要么带些喜欢的食物（因为叛军生化打击的缘故，这一点现在也做不到了），要么就只好腿儿着出去吃饭（团长：只要能在下午一点三十前回来就行）。

“王-135号在吗？”苗队长扯着嗓门喊道。

　　“诶！苗队长，我在这儿！”嘈杂的食堂中，一个粗壮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王，可让我好找啊！”苗队长笑着来到王-135跟前。

　　“怎么了小苗？”

　　“我想问你个事情，”他直切主题，“刚才打理直升机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窗户有些问题？”

　　王-135皱起眉头想了想。“呃——这个问题太碎了，我得问问小黄。”然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一段电话后，他得到了答案：“他说，好像是修理人员发现好几块玻璃都有严重的炸裂，就照常拿去替换了。”

　　苗队长脸色突然阴沉下去。“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啊……你们毕竟总是去打仗，听说这回还是去镇压暴乱分子......那，玻璃被打坏应该很正常吧？”老王好像被吓唬到了，支支吾吾地说。

　　“好吧，那你们把坏玻璃放哪儿了？”

　　“就在维修部，还没动呢。”

　　“好啊，谢谢你啦。”苗队长敬了个礼，快速跑向维修部。

　　真是奇怪！明明面对的应该是一群连开门都不会的傻子，为什么玻璃会被打破呢？难道是有队员忘记摇下窗子，所以在玻璃里面开了枪、误打到了玻璃？可是……就算玻璃再干净透明，也不至于把它当成空气吧？他已经憋了一脑门子冷汗。而且......那些没玻璃的座位，我记得是没安排队员坐的......

　　算了，在这里一个人猜来猜去也不会出什么结果。只要找到那几块被打破的玻璃，应该就能解决问题了吧？

　　只要找到线索，应该就真相大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