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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是一个奇怪如许的组织

重生的家园

  “刘教授!”张理才呼叫着走廊中的刘教授。

  “吼吼,理才!面试怎么样?”刘教授把视线从对面一个房间挪到理才身上,满脸期待的表情。

  “面试通过了,”张理才欣喜地说,假装不知道自己是走的后门,“那刘教授,顾从在哪儿呢?听您说,他应该早就来了吧?”

  “当然了!”刘教授神秘地说,用手一比划对面的房间,“看看那是谁。”

  张理才顺着教授的手指,向对面的面试室看过去。透过面试室的门窗,张理才发现里面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仍然戴着那副蓝色的眼镜,但全身都看起来像是精心打扮过:不仅剃掉了往日乱蓬蓬的头发,理了一个毛寸;身上还穿了一件洗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校服,连说话的方式、语气都大不同于原来的痞里痞气,而是正襟危坐、和面试员正儿八经地交谈,时不时还在平板上工整地写下些什么。

他好认真啊!看来确实是在努力应聘。果然,有一位能够自求上进的朋友真是不错啊。张理才想道,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随后,刘教授带领张理才来到二楼的待客厅,他们就在那里喝着水,看着窗外的风景,等待了一段时间。张理才看似非常惬意,但心里却像异染色质般纠结。

归根结底,自己还是走了人家的后门,真是太不应该了,工作应该凭自己的能力才对。但自己又能怎么办呢?自己也没有办法。不过,从这件事能够顺便推理出一个关键信息——刘教授貌似在这里工作,而且地位好像不低。

那么,要不要确认一下?要不要问刘教授一下?

他最终忍不住了,把头转向刘教授。

  “刘教授,我听他们说,您好像在这儿工作?”张理才的双手放在腿上,不停地摆弄着指头。

  “噢是的,忘了跟你提了。实际上,我不仅在咱们学校是个系主任,在这里也是个系主任。”

  “也是生物系吗?”

  “嗯,也是生物系。”老教授欣慰地笑着,但随后笑容变得有些黯然,转过身去自言自语起来。“我这一辈子啊,就没和生物脱离过关系。这也算是,实现了......”他看着窗外的云朵,眼神和声音同时沉了下去。仿佛,曾经因此受到过巨大的打击。

  虽然教授是在自言自语,尽量不让张理才听见,但张理才仍然察觉到了,不禁有些感到不安。

“...教授?”他试探地问。

  “我没事,抱歉啊理才......”教授转过身来,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看着教授有些阴郁的表情,张理才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正在两人都不知说什么好的尴尬时刻,一个人碰了碰他的后背。理才转头一看,原来一脸惊讶的顾从。

  “老才,你果然也来了!”顾从惊喜地说道。

  “是啊,我不是说不想‘吃白饭’嘛~”张理才笑着说。

  突然,顾从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满面。他太兴奋了!

“真是太感谢教授了,麻烦您了!更得谢谢你啊,理才!”顾从不顾抹眼泪,握着二人的手由衷地感激着,“刚才面试官说我通过了,我差点没心肺骤停......真是太高兴了!”

  听到这里,教授转向顾从,“我也替你高兴,因为你终于可以尽自己的一份力,去改善家庭条件了。”

“嗯!”顾从激动万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和理才......”

“嗨,报答什么的根本谈不上,你只要好好在这里安居乐业就行......”

张理才站在一旁,看着一老一小两个人,心中充满了暖意。

太好了。

正像教授说的那样,顾从终于能依靠自己的能力改善家庭条件了。他的这份工作,可能就是改变他家庭条件的秘钥,也可能就是他未来的唯一依靠,更可能就是他们一家人从此的生命源泉。

确实是,太好了。

  “您好啊,刘主任!”刚才的荀研究员从面试室里走了出来。

  “诶呀,小荀呐!刚才我学生可给你添麻烦了!”刘教授一脸笑意。

  “不敢不敢!”荀研究员也以微笑回应他,“话说,您这孩子真是不一般!”

  “怎么了?”

  “他呀,面试的考题居然做了个满分!”荀研究员激动地说,“想当年我来这里应聘的时候,刚刚做了个优秀就被应聘了,您的学生哪里有不被应聘的理由!”

  咦?怎么可能?我在学校都没考过满分......但不管怎么说,看来这的确是凭我自己做的,不算是走后门……张理才暗自想道,心中的惭愧稍有些释然。

  “诶呀,实在是太好了!”教授更加高兴了。

  “哇,理才!”顾从震惊地转向张理才,“你这么厉害啊!”

  张理才谦虚地应对,“没有没有,我只是……积累的多了些而已。”他再一次用上了快被用烂了的套话,随后连忙转移话题,“话说,你考的怎么样?”

  “嗨,我们搞翻译和写文章的哪儿有你们这么难。”顾从笑着说,“只不过就是看看口才,练练听力和口语,试试翻译而已。”

  “所以,经过这么多年摧残,已经是家常便饭咯?”荀研究员突然接话。

  “对啊!就是这样,我早就习惯了~”顾从豪迈地说,仿佛和荀组长是一起生活过很久的朋友一样。这就是自来熟吗?算是又一次见识到了。

  “好啦好啦。既然都通过了,那咱们一起出去吃一顿饭吧!”刘教授如是建议。

  “好,反正老李也早就吃去了,我自个儿吃没什么意思,索性一块儿吃去。”

  “嗯!一起出去来一顿儿!”

  就这样,三个年轻人和一位老人乘电梯出了建筑,回到车水马龙的市中心。他们穿梭在慢慢多起来的人们、来来往往的车辆之中,开始商量要吃什么。

  “刘主任,您吃什么?”荀研究员先寻求刘教授的意见。

  “哈哈,我身子骨还算硬实,吃什么都无所谓,主要看你们年轻人的胃口!”刘教授慈祥地笑着。

  “拉面可以吗?”荀研究员开始提出自己的意见。

  “哦?当然可以!主要看你们的胃口嘛!”

  “你也喜欢面条儿?”张理才、顾从异口同声地问。

  “嘿嘿,小时候的习惯。”荀研究员笑着说。“那就这么定了,咱们一块儿下馆子去吧!”

  于是,他们就在北大街的路边找到了一家挺普通的拉面馆。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了,拉面馆里已经有了很多正在吃面的食客。刘教授一行人找到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进去。机器人服务员跟随过来,询问三人的选菜意向。

  “荀师兄,”张理才和正在研究手机的研究员搭话,“你们这个公司,有什么深厚的背景吗?”

  顾从听到“师兄”二字,有些奇怪,便碰了碰张理才的胳膊肘。“老才,他和你师出同门啊?是什么厉害宗师教出来的?”

  “不是啦,这个‘师兄’是‘学长’的同义词,只不过我感觉叫学长有点儿尬,所以改了。”张理才长话短说,将刚才的事情和顾从讲了明白。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荀组长的眼睛没有离开手机,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总感觉,你们那里……好像有些神秘。”

  荀组长看了张理才一眼,又把头埋回去。“神秘嘛……”他放下了手机,正视着新来的二人。

  “对啊,是挺神秘的。师兄,你给我们能好好讲讲吗?你讲完了,我们也好在那里工作呀。”顾从也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研究员。

  刘教授示意旁边的三人挑选饭菜。荀研究员叹了一口气,“好吧,一会儿咱们都点完了菜,我再好好跟你们讲。”

完成了任务,服务机器人满意地离开了餐桌,向后厨滑行而去。

  “我先请问一下,你们究竟为什么要知道这些?”荀组长的语气严肃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两人。

  “还是那个原因嘛,我们毕竟是新人……”顾从顶住莫名的压力,率先开了口,“.…..以及…我很感谢张理才和刘教授,要不是他们,我根本不可能到这里来工作。”

  对方听后,叹了一口气。

  “其实啊,”他仔细环视了周围的人,随后在兜里按下某种仪器,压低了嗓门,“我们这里,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公司。”

  他看了一下刘教授。刘教授沉默地想了一会儿,微微点头示意。

  “我们这里,是一个组织,有些隐秘性。不论是组织的内部信息、联系方式、所在地址乃至大名,外界一概不知。”他停顿了一下,看出张理才和顾从的脸色有些不对,连忙补充道,“但是千万别误会!我们是合法的!之所以要隐秘,是政府自己打的算盘,我们本身无意隐藏。”

  原来所谓的“秘密”是这样定义的,根本不是什么独家秘方,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有人泄密之后就不再招募新人了么?”张理才低声问道。

  “没错。”对方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而且一切阻止泄密的行径都不是我们组织想干的,全权是上层压下来的命令。”

  “那,你们的组织结构是怎样的?我们已经算是你们的一员了吧,多知道点儿应该没关系吧?”顾从也低声问道。

  “我正要讲到。”讲述者拧开水瓶,喝了一口,看了看周围的情形。“我们这个组织,大体分为两个‘集团’。咱们所在的是‘壹號’集团,另一个是‘贰號’集团。我们壹號的隐秘性比较差,但贰號是真的非常隐秘,隐秘到,除了团长以外,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等待问题。

张理才和顾从点了点头,教授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而壹號集团下面又分成了好多分部,每个分部都有一名最高部长,下面又有两名负责总体事务的主管人员,他们下头配有几支侦探小队,几支武装小队,几支通报员小队,然后就是我们科研小组。并且,每个小组都大概……”他扳着手指头估算了一下,“都大概有几十到一百人吧。”

  “这么多人?”

  “是的,挺多。”研究员接着说,“每个分部的科研小组都分为甲、乙、丙、丁、卯五支,而我则是北京总部乙组的小组长,很大一部分的临时员工都要分到我们组,你们也不例外。所以,你们以后可以直接叫我荀组长。”荀组长一脸坏笑。

  “那…荀组长,今天早上带我去面试室的李组长是哪位?”

  “啊,那是甲组的组长,也是我刚才提到的老李。”荀组长恢复了笑容,“他就是北京总部的一位主管人员,人非常好,看得出来吧?”

  “是,也很热情。”

  “好了,接着说我们的事。”此时,服务员端着拉面滑过来,打断了正在进行的话题。荀组长赶紧起身,分批次接过四碗面。

  “真是巧了,咱们都点的是一种面。”

  “啊?这么巧!”顾从也颇感到有些意外。

  “话说,小荀啊,”刘教授握着筷子,面向旁边的荀组长,“你知道的东西真不少!”

  “嗨,这不都是新人会上讲的嘛。现在,既然这些都是您的学生,说出去也无妨吧。”荀组长嚼着面条回答。

  “嗯,是挺好的。”刘教授也吃了一口面,然后转向还想继续听的张理才他们。“你们也快吃吧!”

  “哦哦,好的。”二人虽然仍然想听故事,但因为有长辈在这里,所以只得老老实实地遵循“食不言睡不语”原则。

  四个人都大快朵颐。三碗面条很快就下了肚,但唯独张理才那碗剩了不少。

  “老才,你怎么这么浪费啊。”顾从打趣道。

  “吃不下啊,平常我也就吃这么多。”

  “你瞧瞧你,”荀组长也拿他开玩笑,“精瘦精瘦的,你旁边的朋友都比你壮!”

  “我又不打架去,要那么壮干什么。”张理才苦笑着回应。

  “我又没让你打架去。我只是说,身材不好,体能不够,肌肉没有,光有一副好脑瓜根本不行!以后啊,女朋友都找不着!”

  “组长,你可别这么说,”顾从也加入开玩笑的行列,“人家不论在中学还是大学,可受女生欢迎了,只是没有杂念而已,对不对啊老才~”

  “对啊,你这两个学弟都比你强,别总日思夜想那些事情,好好工作!”

  “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这么一说,一闹,一乐,时间就快马加鞭地过去了。转眼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一点,刘教授等人也回到了工作岗位。现在,荀组长正在实验室,面向着包括张理才、顾从等新加入成员以及原先甲、乙组的前线人员在内的一百多名操作人员。他本次的任务就是教他们如何配合着做实验。

  “同志们!咱们又见面了!”荀组长站在门口高高的台阶上,使用头戴式微型扩音器对实验室里的组员们说。

  “可能原先乙组的兄弟们有点儿奇怪,为什么咱们组的人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实际上,这一次,咱们乙组有一个临时决定。”真不愧是荀组长,连发言都神秘兮兮的,“那当然就是——我们代替他们做一部分小白鼠试验。因此,团长答应咱们破例招募一次新人,同时还把甲组的同志们暂时并过来了。”

“啊?居然招新人了......”

“没想到啊,我记得团长当时好像严令禁止招新人......”

“这貌似是团长少有的变卦诶......”

“于是可能就有组员想问了,干啥咱们乙组要掺和甲组的实验?”荀组长等组员的讨论稍微停息,继续说下去,“实际上咱们要记得,当初分配QH计划的时候并没有说是甲组的单独任务,而只是说要作为咱们组织的一项高级任务进行,所以由甲组打头开始。但是按现在情况来看,这计划恐怕没办法在规定时间前完成了——所以咱们乙组,作为总部各方面能力仅次于甲组的小组,就可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帮甲组一把、让QH计划快速完成;同时,再把咱们曾经欠他们的人情抢回来。你们觉得这个想法如何呢各位?”

  “好!”

  “让计划快点完成!”

“也让甲组欠咱们点儿人情!”

  一阵阵的欢呼声接连传来。

  “这些都是乙组的组员吗?”顾从感叹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这么多人还只是负责前线操作的研究员呢。”张理才也十分惊叹。

  此时的二人早已换上了白色的工作服,并把自己的专属名称刻在了银色的名牌和大脑皮层上。张理才的专属名称是张-102号,顾从是顾-053号。这是什么意思呢?其实,这串名称前面的汉字代表这个人的姓氏,后面的编号,代表这是第几个姓这个姓的人。是不是有点绕?来举几个例子。比如张-102,这就代表张理才是这个组织第102个姓张的人;顾-053则代表顾从是这个组织第53个姓顾的人。

  “好啦好啦,咱们现在该分配任务咯!”荀组长用顽皮的腔调说道,“接下来,我要将咱们组的组员划分成三十个班,每个班都配备一名班长。班长的任务,就是负责教授班里的组员如何进行实验,以及管理班内的事务。”

说完,荀组长跳下台阶,掏出一个平板点了一会儿。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的平板都收到了一份文件。

“各位请看一下平板里的文件!”荀组长看着平板说道,“每一位组员和组长都会收到文件,请各位按照文件的内容行事。三分钟之后,我们正式开始任务!”

众人看完文件后,纷纷开始在巨大的实验室里走动起来,嘈杂声随之响起。

这时,荀组长在人群里找到了一位女生。

  “小王,”荀组长对研究员温和地说,“你可得好好教你们班里的组员,争取顺利完成任务!”

  “是!”小王面带微笑地说。

······

“嘀、嘀、嘀、嘀......”

首都的某家医院里,一台心电图正显示着最后的信号。

几位医护人员都在侧耳细听,钢化玻璃外的家属同样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看向房内。他们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揪着,紧张万分。

“嘀、嘀、嘀......”

家属把手牵在一起,身上一滴冷汗都不敢流出。

“嘀...嘀......嘀......”

护士把手从患者的手上挪开,医生叹了口气,拿出平板和电子笔。

“嘀......嘀......嘀......嘀——”

最终,最后的信号还是被掐断了。一阵刺耳的蜂鸣声,无情地戳破了所有人的希望。

两名护士急忙查看显示器的各种数据,计算机对它们进行了精密的测量和计算。但是,她们还是叹了口气,摇着头回头看了一眼。

窗外的一名家属直接倒地;另一名则激动得失声痛哭,缓缓沿着墙壁倒下去。

医生转向玻璃,面容失去颜色。

“我很抱歉,我真的非常抱歉。”他对着墙上的小麦克风,语气因为悲痛而变得机械。“您们的孩子......还是没有战胜重创。他......去世了。”

警卫人员见家属情况不对,慌忙上前扶住他们,并联系其他同事;医生和护士则忍住各种情感,联系后事的进行。

看来,在这如此进步的年代,依然会有人因病痛而去世。而如此罕见的悲剧,似乎更容易调动起人们发自心底的痛楚。

“嘀...嘀......”

一位护士似乎听到心电图重新响起。

“什么?重新响了?不,是不是你出现幻觉了?”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这一行面对的都是人类最原始的恐惧,所以,请千万——”

“嘀...嘀...嘀......”

三人全都听到了心电图的复苏。

医生连忙狂奔到病房前,查看着所有示数。

“真的、真的活了......”医生不敢置信地小声说。“明明,刚才的各项指标还显示大脑活动消失,生命体征趋于死亡......而且,明明是大脑部分那么严重的伤势!居然,真的、真的复活了!”

两名护士见状,连忙打开房门,想把最好的消息通知家属。

虽然经常听到有将死之人复活的事情发生,但亲眼见到,显然还是会让人兴奋不已。

不过,可能他们碰到的并不是将死之人复活。

这,实际上是已死之人“重生”。

“嘀......嘀...嘀...嘀、嘀、嘀、嘀!”

心电图完全恢复,而且似乎比最开始的更加充满力量。

病人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头颅微颤了起来。

他将连着吊瓶的胳膊轻轻一转,只是轻轻起身,所有墙上连接着他身躯的仪器就都被扯了下来,甚至还掀下一部分墙皮,露出内部的电线和其它精密构造。

他缓缓站起身,将僵硬的手慢慢伸向面部。

医生见到这个场景,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小心把一瓶葡萄糖溶液打翻在地。

“同学,请冷静,你刚刚恢复正常——”一名护士见到房间内出现混乱,赶忙跑来安抚患者。

患者直接扯下头上包裹着的绷带和坚硬仪器,发出物体破碎的声音。坚硬的仪器就像一张餐巾纸一般被直接撕裂。

他已然变色的瞳孔极度缩小,瘪下六成的坚硬颅骨却像气球一样逐渐鼓起。

······

  “张-102号!”张理才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在喊他的编号,于是拉着顾从向声源跑去。到了跟前,他发现自己的班长居然是一个女生,而且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

  “你是张-102么?”她问张理才。

  “是的。”

  “好。”班长理了理刘海,用小巧的手拿起夹在耳朵上的笔,在平板上打了个勾。

  “顾-053号!”她又用微型麦克风找了起来。

  “这儿!”顾从举着手应答。

  “好。”她又拿起笔来,在板子上划了个勾。

  “那么,现在咱们班的人就到齐了!”王班长看了看纸上的勾,又清点了一下人数。“初次见面,我是王-001号,你们可以叫我王班长。”她巡视了一遍周围的班员,露出神秘的微笑。“我接下来会给咱们班的各位发一台耳机,这台耳机连的是我刚创建的班内网络,这样咱们说的话就只有同班的人能听见了。”

然后她开始分发耳机。

  “今天,主要是想让各位两两一对,做几组实验。”她打开平板里的一个软件,“首先,请各位找一下配对,然后我们进行实验。”

  豁,别看这王班长是个岁数不大的女生,但干活的麻利程度比好些男生都强。

  “咱俩一组?”张理才转向顾从。

  “当然!如果咱们不是一组,我就没有朋友了!”顾从突然大声地说。好在周围比较嘈杂,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分了组的记得在共享文档里签一下!”王班长已经坐在了实验台旁边,招呼着班员们。

  张理才和顾从拿起电子笔,各自在平板上写写画画。张理才签的是“张-102”,但顾从却签的是“顾从”。

  “兄弟!”张理才用胳膊肘顶了顾从一下,“写编号。”

  “哦哦哦,瞧我这马虎的。”他不好意思地划去“顾从”,写上“顾-053”。

  签完字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顾从好像想到了什么,悄悄凑到张理才耳边。

  “老才,你眼睛尖。你说,那个荀组长是不是和王班长有点意思啊?”

听了这话,张理才连忙把自己和顾从头上的耳机摘下来。

  “老顾啊,你别夸我眼尖,我倒是认为你比我机灵多了,脑子转得真快。”张理才有些发抖,“可虽然你脑子转得快,但你为什么会忘了这台耳机的事儿!”

顾从有点儿茫然。突然他想起了刚才王班长说的那件极度恐怖的事情!

“我接下来会给咱们班的各位发一台耳机,这台耳机连的是我刚创建的班内网络,这样咱们说的话就只有同班的人能听见了。”

班长的话仍然回响在耳边。

“我我我怎么忘了,这个耳机......”顾从心里一惊,“难不成,班长她,听到了......”

张理才和顾从恐慌地看着旁边——王班长一直在盯着他们,眼神别提有多恐怖了,唬得人浑身发凉。

张理才只好笑呵呵地看回去,最终幸运地平息了这场“风波”。

  这个组织......不光结构和社会地位奇怪,连里面的人也奇怪。整体的气氛,说不上让人感到温暖,但也谈不到让人觉得孤独、寂寞或凄凉。

  这个组织,真是奇怪如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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