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合群的乖乖女

江拯笑着点头，“好的，按着凶手给的线索确实是个好办法。”这一扎人心的话让宋言秋皱眉，却也无法反驳。确实，自己是在循着凶手给的线索查案子。

“好啦，抱歉抱歉。我这人就这样，所以在到市局后就不怎么合群的，甚是孤独啊。”江拯刚说完嘲讽的话立马变脸，好看的酒窝露出。宋言秋却认真地说，“没事，你说的是事实，没必要道歉。”

江拯的笑脸凝住了，逐渐敛了笑意。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了什么，宋言秋没有听清。“你说什么？”人却走了一步，没回头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在说再不走证据什么的就消失了。”

吹起宋言秋发丝的风逐渐带着混着泥土味的湿气，仿佛在昭示着一场雨的到来。他不由得有些走神，随口应了一句。江拯又继续走了一段路疑惑人怎么还没跟上来，回头一看人还站在原地发呆。

好笑地又走了回去，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清脆的响指声，打断了宋言秋不知道溜到哪个世界角落的思绪。“好像快下雨了，快走吧。”明明是自己发呆而不走的人现下却一本正经地对着江拯说道，然后率先走向车子。

……

无时无刻不充满青春气息的立阳四中里，眼神尖锐，气势汹汹的江拯正询问着据说和死者关系不错的女同学余晓璐。“所以，你不知道苏允落欺凌过谁？”

到底只是个初中生，余晓璐被吓得抖如筛糠。用几乎如同蚂蚁说话一般的响度回答，“不，不知道。苏允落居然欺凌过谁吗？我不知道”说话时，女同学眼睛慌乱地到处乱飘，手指也不自主地绞着校服。

宋言秋皱眉，很明显这个女同学在撒谎。江拯也看出来了，眼珠子一转，故意粗声威胁余晓璐。“你在撒谎！要是你不说实话，我就说你是凶手的帮凶然后把你抓进牢里！”

女同学终于被江拯乱说的话吓得哭了出来，她捂着嘴害怕地呜呜哭着。两人对这种小女生是真的没辙，只好耐着性子等她哭完。

过了好一会，脾气好的宋言秋倒是没什么，脾气不大好的江拯有些受不住了。这女的怎么还没哭完，好麻烦。

“是的，苏允落欺负过一些人。”女同学终于勉强稳定住情绪，哑着嗓子开口承认。“其中……”余晓璐迟疑了一下，“其中欺负的最狠的大概是那个不合群的乖乖女吧？”

“谁？”江拯终于等到了似乎有用的信息，本来萎靡不振的精神一下子活了过来，宋言秋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赵语唯……”女同学抽噎了一下，

“她是个转学生，想融入我们。但是苏允落看不起她那乖乖女的清纯样，假意同意她加入我们然后各种指使她。然后……然后打她，撕她衣服。还……”余晓璐越说越艰难，其实她也看不惯这样欺负同学。

可是，苏允落家里很有钱学校也有人罩着，她根本不敢替赵语唯说一句话，更别说帮她了。宋言秋越听脸色越沉，这些还在读书，还没在社会中沉淀的孩子怎么……

江拯倒是很平常，谁没经历过这种事儿呢。不过，江拯偏头看向脸色不大好的人，这货大概没经历过。“还什么？继续说，没事的。”

女同学喏喏地看了两人一眼，在看到宋言秋明显不对劲的神情有些慌张。“还拍视频什么的，后来人就转学了。”江拯这下有些稀奇，“不是，就这样？那说她干什么，人都不知道哪去了。”

余晓璐摇头，又焦虑地抬头看了看一块黑一块白的音乐室天花板，斟酌着。“苏允落最近有一次兴奋地跟我说，她看到赵语唯了，还打听到人家的联系方式。她还说什么，幸好以前的视频照片都还在。”

两人了然，那苏允落应该是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发给赵语唯了。余晓璐刚想说点什么，一阵上课的铃声响起盖住了女同学的声音。宋言秋见人的嘴巴动了，在铃声结束后问。

“你刚才说什么？”余晓璐干笑着，然后神色变了变。“其实，要是赵语唯是凶手。我觉得她做的挺对，我不相信那些大人说的什么受到校园欺凌要立马告诉大人。”

“他们能想到的那群欺凌者同样也能想到，所以那群人有的是办法让我们开不了口，只能蜷缩起来使自己受到的伤害最小。然后……熬过去。”

一个初三学生，本该是时不时哀嚎作业好多学习好累然后无奈继续努力学习的年纪，却说出这么一番话。宋言秋本想教育一下这孩子的思想，可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自己是没经历过这些，虽然很气愤，很无奈。但是也没办法说出“我懂你”“我理解你”之类的话，也没资格。“所以，就可以杀人了？”一旁笑盈盈的江拯却沉下脸，尖锐地反问。

余晓璐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拿话混过去。“上课了，我走了。”然后立马跑了出去，走廊上传来她的呜呜哭声。宋言秋瞧着人的神情，之前还感觉这人有些冷血，此下看来是他错了。

江拯懒懒地靠在靠背椅上，伸展着腿。手也高高举起伸了个懒腰，然后放下手掩口打了个哈切。意味不明地开口。

“真是，想当义务警察的一群小屁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