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罪恶的结束

终于不用继续讲述她那恶臭的故事，宋棠显得格外高兴和放松。“哈？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挑衅般手肘搁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无辜地眨巴眼睛。

一旁的警察早就耐不住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眼神凶狠地开口。“别装疯！说！”那警察的作态几乎是在彰显着他的地位，以防被宋言秋这个从上面调下来的“神探”抢走了风头。警察话音一转，“然后让，宋警察帮你。”那略带指使的语气让宋言秋皱眉。

宋言秋见多了这种人，既看不起人家，又试图借着人家拿功劳，又怕别人压着他的风头。只是没想到市局也会有这种人。“魏队小点声，宋先生还要继续问呢。”立在宋言秋身后的警察开口。被说的魏队讪笑，收回手不再吭声。

宋言秋偏头看了看，是个戴着圆框眼镜，脸挺嫩的警察。警察看宋言秋在看他，露出虎牙善意地笑了笑。宋言秋愣了一下，除了之前那个有些拘谨的小警察他在这没感受到任何善意，就算那个小警察也是怕他的。

宋言秋也回了一个笑，然后回过头继续询问小姑娘。“那，你是怎么杀了陈科的？”小姑娘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漫不经心地回答。“就那么杀呗。把他引出来，让他放松警惕，然后杀了他。”

“你一个小姑娘，而且为什么能让一直躲在暗处偷窥的陈科愿意出来？”宋言秋皱着眉问，宋棠的话有很多疑点，他不得不注意。

宋棠这时候才放下手，抬眼真真正正地注意宋言秋这个把警服穿出了她以前憧憬的，警察该有的模样。“呼……”小姑娘轻呼一口气，收拾起之前的恐惧和惊慌，冷静开口。

“导师教我的，第一步，我必须得伪装出不堪受辱崩溃的样子。”宋棠笑笑，自嘲道。“其实哪用伪装，当时已经快疯了。”圆框眼镜的警察眯眼笑着，宋棠偶然抬头看到。心里冷笑，这群警察倒是平常心的很。

小姑娘继续讲述她那被导师教导的，第一份也会是最后一份作业。“他自然是变态心理得到满足，时不时塞纸条或者发消息打电话骚扰我。我当时，都快恶心吐了。”宋棠的脸色很难看，显然是真的对陈科做的事十分厌恶。

旁边的警察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宋棠的继续，有些着急地催促着。“还有呢还有呢？继续啊”姑娘白了他一眼，也显然对他的一切十分厌恶。她宁愿和眼前给她倒水的说话，都不愿意听到那警察的一句话。

警察被小姑娘的态度刺的有些尴尬，“继续。”宋言秋不动声色地接过话更让抱着恶劣想法的警察感到尴尬。他想着打压人，没想到宋言秋居然帮他解围。

宋言秋可没空理会旁边人的心里路程，刚才那么问也只是因为他需要尽快拿到资料。

“好吧好吧，”宋棠耸了耸肩，“于是我开始了第二步，我试图按照他骚扰我用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刚开始他不肯接。后来大概是看我不敢报警，胆子大了。就有一次接了我的电话，我就按导师教我的话和他说，并录了音电话结束后发给了导师。”

“你口中的导师是男的女的？”宋言秋快速地丢出一个问题，试探着小姑娘的反应能力。宋棠张了张口，然后嘲笑道。“宋先生，虽然你和我一个姓。但是人家也不会告诉你的哦，嗯？”宋棠玩心大起，故意娇声娇气地气宋言秋。

“……”宋先生哑口，不知道怎么接话。宋棠瞧着人的反应，果然是个母胎单身至今的警察。也不指望宋言秋会说话，继续讲述。“告诉你也无妨，不知男女。因为他/她和我打电话时用变声器，电流音很明显。”

“那……”宋言秋刚说一个字，就被小姑娘抬手打断。“好了好了，接下来我一直说，麻烦各位的问题等到我说完再提出来好么？一个个回答然后继续讲很累的，拜托。”宋棠夸张地双手合十，众人点头。

“然后导师给我分析了陈科的性格，制定了一个谋杀计划。我也就按着这个计划，一步步地引诱陈科。在通过几次话后，我实施了第三步，加大筹码。”

“我用我仅剩下的漂亮脸蛋和还算干净的身子抓住了他一会，并实施了第四步。摸透了他的一切。意外地简单，这年头变态还挺好懂。但是没过多久……”

“没过多久，他就厌烦了。我就依照计划实施第五步，我做出一副爱上了他并伤心欲绝的作态，让他的变态心理十分舒服和兴奋。第六步，继续纠缠着他，诱他主动提出‘分手’，哈！”宋棠被“分手”两个字逗笑，笑了好一会。

“刚开始我不肯同意，他烦不胜烦。第六步实施，我终于‘勉勉强强’地同意，并且约他出来做最后一次见面。他因为终于摆脱我而放松了警惕，欣然答应。”

“在见面时，他还毫不在意地跟我说他又找到了一个像我之前一样青春漂亮的女孩子。十六岁，呵。”宋棠冷笑，说到这俨然有些咬牙切齿。宋言秋不知道怎么说，那陈科不是好人。可……

“我知道我知道，杀人终究是不对的。我不否认，也不辩解。”宋棠顿了顿，“我约的地方是个小巷子，就在那家公司的附近。最后一步，我上前抱住了他，袖子里藏着水果刀。我之前练习过无数次，所以我一刀，他就game over了。”

宋棠摊手，“接下来的事大家都清楚，不需要我再说一遍了吧？”宋言秋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只好说，“我觉得你还是说一遍比较好。”

“好吧好吧”宋棠无奈，“后来我用一块布裹住了他，防止留下血迹并把他拖到了那家公司门口。”宋言秋马上问，“所以是你一边拖着尸体一边弄坏了那边所有的摄像头？”

宋棠愣了一下，坦然道。“我不知道，但是导师告诉我，我可以放心的实施计划，在我自首前没人会提前知道我。”众人无言，这个导师很神秘。

“这是罪恶的结束，不是吗？”

——末知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