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现代总裁玉2

润玉一下撑不住，掌心压着斐越手臂撑腰往沙发走，医生和斐越一人一边扶着他横躺下去。

脖子上整齐的领结被润玉冰凉的指骨摘过，安静躺到了矮几上，润玉一手伸过头顶抵给医生，一手握住的斐越袖口，拖着她的手腕搭到自己隆起的腹部。

孩子一直不怎么动，可连续不断地开会生气，肚子从下午开始就闷闷地痛，实在有些磨人。

斐越顺着润玉的动作蹲下来，手里挂着的睡衣也丢到另一边沙发上，润玉的唇毫无血色，睫翼轻颤着盖下来，垂眼看着斐越，和刚才会议室里的“活阎王”判若两人。

“先喝口水吧，一会儿睡两个钟头养养精神，不然晚上熬不住。”斐越端过桌上插着吸管的温水，直接送到润玉唇边。

润玉神色一怔，搭在斐越手背上的手不由用力了些。

“烫。”

他试都未试，别开头去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往常每一次，斐越都会喝一口试过温度再捏着吸管塞进他嘴里。

润玉肚子蓦然一痛，有沉沉的坠意糅杂在痛意里，抓着斐越的手一同盖到眼睛上，喘息时重时轻，温热的鼻息喷撒在斐越手心。

“那放着，凉了再说吧。”

手下的身体一僵，斐越沉默了片刻，手心被细软的睫毛刷过，有些发痒。

“离婚协议我让律师拟好了，如果没问题，直接签了吧。”

没有想象中难以启口，也没有婚姻破碎的心痛感，只是心里有淡淡的怅然，酸胀的情绪充斥着斐越胸口。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过久了，后遗症就是一旦有得不到就很难释怀。润玉就是她的很难释怀。

但再难释怀也是要释怀的，为期五年的婚姻里，该经历的磋磨半点没有缺席，如今润玉对她的厌恶转嫁的孩子和斐家身上，再不抽身，赔进去的就不止是心了……还有钱。

当初润玉为了一笔融资娶她，婚后的冷淡疏离虚与委蛇至今还没有转变成直白露骨的厌恶，只是因为她斐家大小姐的地位。

得不到爱情，此刻抽身而退，至少还能保全尊严。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一根针落下的声音，润玉不知何时移开了眼前的障碍物，漂亮却淡薄的眉眼露出惊异与不解。

“为什么，是我最近……冷落你了吗。”话从润玉干涩的嗓子里挤出来，透着浓浓的倦意与惊慌。

斐越摇摇头，这个时候再去无谓的解释，就太多余了。

“体面一点，我净身出户，公司，房子全都给你。”

斐越俯下身去，拍拍润玉回血的手背，温热的手心像以往无数回那样覆住润玉紧绷的肚子，低下头去贴着他肚皮轻轻蹭了蹭。

贴着面颊传来小鱼吐泡泡一样细微的动静，斐越难过地想，最后的道别仪式，小家伙都不肯动一动手脚同她说声再见，他们果然——都不是称职的好父母。

“所以是因为孩子？”润玉比刚才更加沙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最近公司忙上市，筹备了太久，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忽略了你和他，越越，不要闹了，等剩下的事情走上正轨，我就请年假……”

“如果请年假，就去做个产检吧，孩子生下来是正常的，你可以选择带在身边，如果之后不幸流产，或者出生以后检查出任何缺陷，我会过来接走。”

时至此刻，润玉脸上才一瞬间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