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归家

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乡间的九曲八弯上，车里站着的乘客们也随着晃来晃去。

凤星双手紧紧地抓着杆子，晃来晃去的有些厉害，没多久手就红了，还有汗，黏糊糊的。

经过一个大弯时，旁边的叔叔没站稳，径直压过来，凤星被挤得踉跄了几步，手上更加用力，好不容易才站稳，掌心磨得火辣辣的。

车稳了，那个叔叔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儿。”凤星回了声，调整了一下位置。

一个小时，凤星才到家。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精疲力尽，还有些想吐。凤星站在门边缓了缓，才卸下书包，拉开拉链，从夹层里摸出钥匙开门。

门一关，进到房里，放下书包，就躺在了床上。

看着干干净净的天花板，凤星脑子里一片混沌。

……

过了一会儿，奶奶过来敲窗，“吃饭了，快点过来！”

“晓得了。”凤星从床上爬起来，带着钥匙出门。

桌上，堂哥和爷爷已经吃着了。凤星从碗柜里拿了碗，自己盛饭，坐过去。

“怎么这么晚？”爷爷不悦的问着。

“车上人很多。”凤星淡淡答了一句。

“你们学校什么时候下的课呀？”堂哥突然插进来。

“四点。”

“难怪！”他继续吃着。

他是职中，中午就放假了。

“多吃点。”奶奶将一块纯瘦的红烧肉放在他碗里。

“知道了。”他撇撇嘴。

凤星不声不响地吃着，只动自己面前的那两样菜，假装没看见他们的动作。

“我吃完了！”堂哥筷子往桌上一啪，就起身离开了。

“这孩子！”奶奶小声抱怨一声，继续吃着。

“我也饱了。”凤星收了碗筷放到灶台上，把椅子摆回去。

“就饱了呀。”奶奶停下筷子。

“嗯。”

“去吧去吧！”对凤星甩甩筷子，也不再管。

走出来，堂哥正坐在堂前的一块石头上望着她。

凤星不愿理睬，向另一半走过去。

“等等！”他喊道。

“干嘛？”凤星不得不停下脚步。

“一周不见，脾气大了呀！”他几步走过来，挡在凤星面前。

凤星退后一步，不说话。

“嘿，还会给我脸色看了！”堂哥瞧着，透出几分不悦，逼近两步。

“我还要去写作业。”凤星避开。

“七天假，不够你写呀？”

“你到底要干嘛？”

“走，陪哥哥去玩。”

“我不……”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强行拉走了。

凤星被扯着胳膊，一路跌跌撞撞地走近他房里，地上正铺着一副象棋。

“坐下。”他松开坐下，头也没抬地对凤星说。

“我不会。”

“我教你，过来！”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看着凤星威胁道。

凤星内心挣扎了几下，还是坐在了他对面，地上有些凉。

“这是象棋。中间是楚河汉界，一边是红子，一边是黑子，红棋先出，两个人轮流走，被将军或者没子可走就输了。马走日，象走田，卒子一去不回还；车是一杆枪，炮是隔山箭，老将老士不出院……”他一边说一边示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