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杀

昏黄的老旧灯笼被风雨打湿，忽忽闪闪地摇曳着，门廊下的牌匾偶尔被风吹得嘎吱作响。

素白的窗纸里透着薄光，里面的人正坐在柜台边看书。

虚掩的门被推开，穿月白锦袍的小孩笑嘻嘻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个失魂落魄的女子。

顾云兮被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惊了一下，从书后面抬起头来。

烛光映着她的脸，若是有那金陵城的人瞧见了她，必会惊叹一声；“咦，这不是那医馆的云姑娘吗?三年前不是死了吗？怎的又跑到这里来开了问神馆？真真是奇事一桩！”

子默姑娘。

子默走过去拿走她的手里的书，

子默人我已经带回来了 瞧着是病入膏盲了。

女人安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柜台边清秀的女子，会儿才讷讷地开口：“子默公子说，云姑娘能救我，能治我身上的怪病。我不能这个样子去见他。”她始终低着头，这时猛地抬起，昏黄的灯光映着一张布满一块块银色斑纹的脸。

顾云兮叹了一口气

顾云兮治是治不好的，不过，倒是可以换一副皮囊。

女人娟秀的眉微微挑了挑，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街上的更夫敲响了五更的梆子，终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顾云兮起身走进了内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幅丹青，铺展开来，上面是一名穿着桃红绣金襦裙的少女。

落款是御史台舒大人，而那画中女子，正是舒大人的独生女儿，舒清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