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所以,你宁愿偷银子也不愿开口借银子,是怕还不上银子,我们逼你卖‘妹’抵债,连累白彤?
周青正是,小的不愿彤彤卖身为奴。小的怕……怕彤彤受欺负。
薛老夫人在你眼里,我薛家就是这等不讲道理的人家?
周青小的知错。
薛老夫人那如今又怎的将她的卖身契交给了我?
周青之前是周青一时糊涂,老夫人和公子都是心地仁厚之人,能给老夫人做事是她的福分。
老夫人微微一笑,听出了这话中带有三分恭维,但也没戳穿,只道:
周青既如此,我便给你一个机会。以后你仍在仁贵身边做事,白彤便在我身边伺候。只是既是犯了罪那我也不能不罚,你便日日午后在仁贵院子外跪上半个时辰,跪满半月为止。另外,你以后也要抽空跟着赵管家学习经商之道。
周青听了,微微吃惊,却没敢问什么,只是再次深深叩首道:
周青周青多谢老夫人。
老夫人点点头,挥了挥手让周青退下了。
周青走后,薛老夫人看见窗外地人影消失,才有些疲惫地靠在榻上,闭上眼,不住地揉自己地太阳穴。旁边地丫鬟见了,赶忙倒水的倒水,拿药的拿药,过了半晌,薛老夫人才睁开了眼睛。赵管家赶紧上前一步关心道:
赵管家老夫人,可是这头痛又发作了?这个月似乎更厉害了些。
老夫人微微一笑:
薛老夫人无妨。
看着赵管家预言又止地样子,薛老夫人摆手让其他人退下,问道:
薛老夫人你可是奇怪我为何将周青留下?
赵管家您留下周青,老奴并不奇怪。
说着他也瞟了一眼窗外,
赵管家自周青离开后,公子一直心神不宁,显然是舍不得周青,但公子又是心思细腻并且极守规矩的,断不肯再留周青。您的那番话不仅能结了公子的心结,还能给公子一个留下周青的借口。
老夫人微微点头:
薛老夫人知我者,老赵也。不过这心结我是不可能完全结了的,不过是提点周青一二罢了。
赵管家急忙拱手,口称不敢,而后问道:
赵管家只是老夫人因何让周青学习经商?
老夫人叹了口气:
薛老夫人当年生二丫头的时候,我大出血,已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虽然最后留了一条命,但终究是伤了身子。后来夫君过世,二丫头又失踪了,噩耗一个接一个,我虽然为了仁贵撑了过来,但终究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咱们薛家之所以能成为本地的首富,除了几百亩上好的良田外,仰仗的不过是龙门县的那家粮店。可仁贵这孩子却是最不愿学这些的。
说着,她看了看赵管家鬓边的白发:
薛老夫人你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为我薛家呕心沥血数十年,等我走后,又如何忍心让你一人支撑这偌大家业?倘如你日后……,薛家的家业又由和人照看?
赵管家可周青他……
老夫人抬手打断了赵管家的话:
薛老夫人我知你担心什么,不过周青虽然偷了银子,但也是为了给宋婶治病,如今又拿着卖身契报恩赎罪,也称得上是至纯至孝。况且,周青聪明,心眼也多,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
说着她微微冷笑道,
薛老夫人倘若我真的看走了眼,有白彤在我身边,他也不敢造次,况且我这身子就算再不济,也能再撑个三年五载,有我看着,量他周青也翻不起什么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