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魏无羡（魏婴）蓝湛，你怎么来夷陵了

蓝忘机（蓝湛）夜猎，路过

蓝忘机（蓝湛）这孩子

魏无羡（魏婴）别人家的，我带出来玩的

魏无羡（魏婴）你刚刚干了什么，怎么把他给弄哭了

蓝忘机（蓝湛）我什么也没做

温苑抱着魏无羡的腿，还在抽抽搭搭。魏无羡懂了。蓝忘机那张脸虽然好看，但这么小的孩子，大多还不能分辨美丑，只看得出这个人一点都不和蔼，冷冰冰的很严厉，被这一脸苦大仇深吓到，难免害怕。魏无羡把温苑托起来颠来倒去地逗了一阵，哄了几句，忽然见路旁一个货郎担还龇牙朝这边看得乐，便指着他担子里花花绿绿的那些玩意儿，问道：

魏无羡（魏婴）阿苑，看这边，好不好看？

温苑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吸了吸鼻子，道：“……好看。”

魏无羡（魏婴）香不香

温苑：“香”

货郎担连忙道：“又好看又香，小姐买一个吧。”

魏无羡（魏婴）想不想要

温苑以为他要给自己买，害羞地道：“想。”

魏无羡却朝相反方向迈开步伐，道

魏无羡（魏婴）哈哈，走吧

温苑如遭重击，眼里又涌上了泪花。蓝忘机冷眼旁观，实在看不下去了，道：

蓝忘机（蓝湛）你为什么不给他买

魏无羡（魏婴）我为什么要给他买

蓝忘机（蓝湛）你问他想不想要，难道不是要给他买

魏无羡（魏婴）问是问，买是买，谁说问了就一定要买

他如此反问，蓝忘机竟无言以对，瞪了他好一会儿，把目光转到温苑身上去。温苑被他盯着，又开始打哆嗦。

蓝忘机（蓝湛）你想要哪个

温苑还没回过神来，蓝忘机又指了指那名货郎担框里的东西，道

蓝忘机（蓝湛）这里面的，你想要哪个

温苑惊恐地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出。

    半炷香后，温苑终于不哭了。他不停地摸兜，兜里鼓囊囊的装满了蓝忘机给他买的一堆小玩意儿。见他终于止住眼泪，蓝忘机似乎松了一口气，谁知，温苑红着小脸，默默地蹭过去，抱住了他的腿。

    一低头，腿上多了个东西，

蓝忘机（蓝湛）......

魏无羡（魏婴）哈哈哈哈哈！蓝湛，恭喜你，他喜欢你了！他喜欢谁就抱谁的腿，绝对不会撒手的

蓝忘机走了两步。果然，温苑牢牢地攀着他的腿，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抱得居然还挺紧。魏无羡拍拍他的肩，道：

魏无羡（魏婴）我看你也先别去夜猎了，这样，我们去吃饭怎么样

蓝忘机（蓝湛）吃饭？

魏无羡（魏婴）我请客

温苑坐在蓝忘机腿边，把兜里的小木刀、小木剑、泥巴人、草织蝴蝶等等小玩意儿排排放在席子上，爱不释手地清点。魏无羡看他黏在蓝忘机身旁蹭来蹭去，弄得蓝忘机喝个茶都不方便，

魏无羡（魏婴）阿苑，过来

温苑看了看前天才把他埋在土里当萝卜种的魏无羡，再看看刚刚给了买了一大堆小玩意儿的蓝忘机，屁股没挪，面上诚实却地写了两个大字：“不要”。

魏无羡（魏婴）过来，你坐那碍着人家了

蓝忘机（蓝湛）无事，让他坐

跳～～

乱葬岗下山

二人夹着一个孩子安静地走了一路，至乱葬岗脚下，不约而同地顿住了脚步，也没有说话。

    半晌，魏无羡道

魏无羡（魏婴）蓝湛，你刚才问我，难道就打算一直这样？其实我也想问人。如果不这样，我还能怎样。弃鬼道不修吗？那这山上的人该怎么办。放弃他们吗？我做不到。我相信换了是你，你也做不到。有没有人能给我一条好走的阳关道。一条就算不用修鬼道，也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的路。

蓝忘机望着他，没有回答，但他们心中都清楚答案。

    没有这样的路。

魏无羡（魏婴）谢谢你今天陪我，我很开心。不过，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我也相信我自己控制得住。

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他的态度，蓝忘机微微侧首，闭上了眼。

他们就像这样面对面的站着，似乎是过了很久，也许不久，魏无羡走到蓝忘机面前，微微抬起头，迎着他浅若琉璃的眼睛，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唇和他的性格一样，微凉的。不同于上一次，这次魏无羡很紧张，双肩一直在微颤。须臾，分开了。魏无羡不敢直视蓝忘机的眼睛，一直低着头，所以她没看到蓝忘机红透的耳朵。（至于温苑在哪......）

魏无羡（魏婴）那，就此别过吧

蓝忘机（蓝湛）嗯

魏无羡和温苑回到山顶，和大伙一起吃饭五十个人挨挨挤挤坐了三桌，筷子忽伸忽缩，温苑坐在外婆腿上，给她展示自己的新宝贝，用小木刀和小木剑对打给她看，老人家笑得没牙的嘴都打开了。魏无羡和那位四叔交流他们喝过的酒，热火朝天，最终一致认定，姑苏名酿天子笑为无可争议的绝品。温情绕着圈子，给几个长辈和他们的下属倒果子酒，没倒两轮就空了，

魏无羡（魏婴）怎么没了？我还没喝多少呢？

温情还有几瓶，存在慢慢喝

魏无羡（魏婴）这怎么行。正所谓使我徒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不要说了，满上谢谢

今日特殊，温情便给他满上了，

温情下不为例。我真觉得你得戒酒，喝的太凶了。

魏无羡（魏婴）这里又不是云深不知处，戒什么酒！

提到云深不知处，温情看似无意的说

温情忘了问你，你还从没往乱葬岗上带过人，今天怎么回事？

魏无羡（魏婴）你说蓝湛？路上碰到的。

温情怎么碰到的？又是偶遇？

魏无羡（魏婴）嗯

温情好巧。我记得之前你们在云梦也偶遇过。

魏无羡（魏婴）不稀奇，云梦和夷陵经常有别家修士出没

温情刚才我听你都是直接喊他名字，胆子很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