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无光2

　“想好了拿下内地市场的计划了吗？”苏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主题。毕竟现在，加快一切进程的速度才最重要，其它不必要的细枝末节已经不重要了，即使蝴蝶效应能引发风暴，那也是后话，苏辰只想守护此刻的晴朗。

　　"拿到沈钰的交易账目并接收，收割老谦的人脉，得到林铨的技术，只要这三样到手了，内地市场就可以接手了。"张九摘下眼镜，食指和拇指的指腹按压在鼻梁上，眉头微皱。

　　“账目容易，让人黑进他的电脑。人脉的话，老谦只图一个利，给足好处，也不是问题。”苏辰摸着下巴沉思。“关键是技术，林铨制毒的技术固然好，但是野心太大，给足好处也不太容易满足他，搞不好还会反咬一口。”苏辰抬头看了一眼张九，眼眸低垂，侧耳聆听，也没有要打断的意思，就继续说下去了，“不如直接放弃，找其他人上，比如，象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张九突然挑了一下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苏辰，真是有趣，“姐姐竟然知道象人？”

　　“呃，知...知道啊。就很很有名的嘛，最近刚冒出来的大势嘛，他的毒品准度很高，当然知道了。”苏辰不擅长说谎，眼神飘忽不定，但是张九没有揭穿，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是象人身份神秘，目前没有认真知道象人到底是谁，就连交易也只能通过邮件，怎么找？"张九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倾吐的热气像一个个圈套在空气里，织成一张大网。

　　“不然你给我点时间，我帮你去查查？”苏辰低着的头微微抬着，问得很小心，应该不会被怀疑吧。

　　张九嘴角上扬，轻笑了一下，握住苏辰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好啊。”别人他可能不会轻易不会相信，但是对于苏辰，就算苏辰指着月亮说是太阳，张九也愿意去相信，就像信仰一样，永远不会去打破。

　　“不过，最近我正在尝试用老K以前的邮箱去联系象人，如果联系上了，先试着和他做一笔交易，之后再去拉拢他。”张九随手拿起眼睛带上去，打开电脑把情况给苏辰看。

　　看着屏幕，苏辰停顿了一下，脑海中正在高速地算着接下去的计划，以树杈型的因果状分析接下去的走向。如果顺着剧情走下去，中间还有很多剧情，但是记忆会变淡，更何况苏辰又不是最强大脑，昏睡了那么久了，只记得大概剧情了，中间的一些曲折早就忘得差不多了，跟着剧情走只怕会被绕进去。不如打破原来剧情好了，反正破罐子破摔，再者，指不定系统的bug什么时候会出来阻止剧情的走向呢。

　　“张九，你是不是对象人有过怀疑对象,关于...象人是谁这件事。”

　　“姐姐，不愧是你，你看这个。”张九笑了一下，有点无奈，真是耐不住有些人太过聪明。

　　张九打开了一篇论文，是植物基因革命论，是郭海的那篇，“姐姐，你说你是不是偷看我电脑了，怎么什么都瞒不住你。”

　　“你猜。”苏辰朝张九吐了一下舌头，明明是开玩笑，但是眼前这个少年怎么整的和说情话一样。

　　 苏辰假装在看论文，只不过是草草地划拉了几下，反正她也看不懂，"确定吗？"苏辰反问了一句。

　　“不确定。”张九假装沉思了一下，单手托腮懒洋洋地回答了一句，不过眼神却一点也不懒散，全部都集中在了苏辰身上，一点余光都舍不得分到其它光景上呢。

　　“那，要不要诈一诈？”苏辰满脸趣味地看着张九。

　　张九嘴角微扬，眼睛里是安耐不住的光，像是一个被邀请玩游戏的孩子一样。

　　这确实是场赌注，未知底牌，张九愿意奉上全部筹码。

　　"叮铃铃--"下课铃响了，教室里一阵骚动，大家都已经偷偷收好东西，就等着老师一句下课，然后一团哄散。

　　 张九今天穿拿着白衣，带着耳机，是个张狂的年纪，很阳光。看着张九走到讲台上和郭阳讲话，就是个和老师讨论问题的乖乖学生。那一刻，苏辰好像忘记了时间，如果真实世界就是这样该有多好，可是，我们都在猜测，苏格兰的黑山羊那么简单也不过是一个面而已。

　　苏辰看得发愣了，丝毫没有发现张九已经站在了自己的旁边。猝不及防地一拍，苏辰下意识地回头。逆光的张九在光的衬托下高高瘦瘦的，柔软的散发软哒哒地垂下，隐约露出清秀的眉目，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苏辰毫不客气伸手搓乱张九的头发，“这样好看多了。”以后不能再让张九打扮地这么帅气出门了，啧啧啧，苏辰在心里暗想。

　　张九抓着苏辰揉弄自己头发的小手，笑地格外开心，“知道了。”

　　格泰进来的时候，苏辰正在吃着张九刚剥好的橘子，真甜。

　　“九哥，沈钰被抓去审问了。”

　　张九毫无惊讶，只是看着苏辰“橘子好吃吗？”有点奶，声音和精致的长相不符，却格外地动人。

　　“嗯。”苏辰嚼着橘子，为防止说话汁水会流下来，只是胡乱地点了一下头。“那老谦估计也偷到了沈钰的账目，你派人去截胡了吗？”苏辰嚼完嘴里的，又拿起一瓣橘子。

　　“不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九看着苏辰吃橘子满足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好像刚才说的是句甜甜的情话一样。

　　“张九，别杀人啊，不要做太绝。”苏辰赶紧咽下橘子，开始叮嘱“还有，别让阿刀去了，还有那个阿刀不是还有个弟弟吗，把他安排到安全的地方或者送他出国吧，不然阿刀做事应该会有顾虑的。”苏辰说这些，就希望张九把后面剧情不太忙美好的一些事情触发的结点全掐灭。

　　“嗯，知道了。”声音很轻，但却答应地很郑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张九就发觉有些不对劲，感觉自己被编排了，但苏辰却像是提前知道了一样，每次都会提醒自己该注意或者处理的人或事，都在掌握之中。这种感觉让张九觉得心安，但也很心慌，生怕哪一天姐姐就会像误入的神明，发现自己走错了，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开。

　　 突然，桌上的电脑发出了一声消息提醒。张九拿起电脑“红点在动，好像是在去往郊外的方向。”

　　苏辰把头凑过去，果然。“你把位置发给我。”

　　“姐姐你想？”

　　“收网了。”苏辰站起来拍了拍手，朝张九眨了眨眼睛，"车钥匙？"

　　 张九目光沉静，朝玄关柜处抬了抬下巴，苏辰自然地抄起一个钥匙就出门了。

　　当苏辰开着大奔从车库里出来的时候，心情还是相当激动的，毕竟拿了驾照多年，开车还是头几回。谁叫她没车也买不起车呢，就连当初学驾照要是冲着驾驶证好歹是本国家级证件，可以加个课外学分，虽然只有0.5分。

　　还好这是条通往郊外的路，没什么车，道路也空旷的很，苏辰一路上驰骋，觉得自己很有当赛车手的潜力，心情爽快地丝毫没有一点待会要去办正事的觉悟。

　　在隔着老远，苏辰就看见了那个废弃工厂，位置真的是偏得很，离公路隔了一段距离，再往里面也是曲折的路，正常人不会把车往这边开。就算是路过或者是迷路误入这里，也不会有人对那个破烂的工厂感兴趣，除非这里开辟废弃工厂主题的鬼屋。

　　苏辰把车停在离工厂还有一定距离的空地上，前面有树的遮挡，郭海发现不了。一路偷摸到工厂门口，破旧的工厂还有残破的石柱作为门垣，铁门半边在空气里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感觉下一秒就要轰然倒塌。

　　一进入工厂，苏辰就觉得有点凉嗖嗖的，里面的空气都要比外面的低上几度。看着两边地上的破木箱，苏辰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洁癖，她快步走上楼梯，就看到前面有个实验室，干净地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谁？"郭海背对着苏辰，偏过头。

　　“我是来找您的，郭教授。”和平常说话的声音不一样，苏辰现在的声音格外地清冷“或者叫你，象人?”

　　郭海急忙转过身，在那一瞬间，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瞳孔放大然后急剧收缩。郭海用微笑掩饰刚才的紧张“不好意思，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过是个大学教授，这里不过是我开辟的个人实验室而已。”

　　嘴唇微抿，太过于冷静，就像是提前预演过如何解释，撒谎。

　　听到这番话，苏辰只不过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准备好的文件袋，放在实验台上，推到对面，“不入您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郭海抬头问了一下，手却很谨慎，只是触摸到文件袋却没有打开它。

　　苏辰没有回答，眼神中却让人有不可反抗的警告。

　　说诈郭海是骗张九的，自己清楚谁是象人，没必要那样，拿出证据，他自然会承认。

　　“十年前震惊学术界的植物基因革命论，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你也很执着，自己做实验研究。但是不崇拜你的学术，也不在乎你想怎么做，我只想和你合作。”

　　“就凭这个断定我是什么象人？笑话。”郭海瞥了一眼苏辰，冷哼了一声。

　　“不承认？”苏辰抬头冷笑了一下，提醒他看一下文件里的照片。

　　“你...你竟然帮了依笑？”郭海愤怒地指着苏辰，指间因为愤怒在颤抖。

　　“演过了吧?”苏辰咧开嘴，浓艳的红唇划过一个讥讽的弧度，“刘依笑看了刘依凡的电脑不是发现了你们的事情吗？若果我没猜错，你还想杀了她吧。你应该巴不得她死在外面吧。”

　　“你胡说！”郭海压不住情绪，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呗。

　　“我有没有你自己心理清楚，象人败露之后你怎么办，杀了刘依凡做你的替罪羔羊营造一个畏罪自杀的效果？还是把你的好学生推出去？总之自己要甩地干干净净吧？”

　　"你，你到底是谁？"郭海的声音在颤抖，感觉自己的秘密被人窥探了一样。

“我是谁不重要，我想和你合作。”苏辰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神漫不经心地瞥向郭海，慌张的冷汗，很好。　　

“我凭什么和你合作？”撕下自己的伪装，郭海毫不掩饰自己。

　　“和我们合作，你以象人的身份加入我们，给你最好的研究条件，你只要帮我制毒。当然，你的研制完全成功后，我可以帮你将你的植物基因推向大众的眼中换一身功成名就。”

　　“哼。”郭海毫不在乎的样子冷哼了一下。苏辰并不气馁，勾了一下唇，继续说下去。

　　“你也可以选择不合作，那么我现在就可把你就是象人的身份曝光，你说是警察先抓住你，还是其他的毒贩子先抓住你替他们制毒?你说，那你的梦想还能不能实现了。”

　　“你敢！”气急败坏，郭海伸出手指着苏辰却半天说不出话。

　　“你猜我敢不敢。”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苏辰一只手撑着桌子，表示出自己的强势，但另一只手却在桌子的掩饰下微微颤抖着，还是有点紧张的，不过肯定是没有对面的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