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偏僻的胡同,远离大都市的喧嚣。
下午时分,行人很少,只有偶尔稀稀落落的小贩沿街叫卖声传入耳中,却越发突显此处的寂静。
梁湾把车停在巷口,拿起包下了车,手里攥紧了那封信,一路往前走,脚下有些踉跄,呼吸也越发急促了起来。
寻着房子上的门牌号一间间找过去,最后梁湾停了下来,胡同的尽头是一间破旧的小四合院。
梁湾望了望这间四合院,又看了看门上那把已经生锈开裂的锁,尘封已久的气息和着空中弥漫的些许腐朽味扑鼻而来。
这里很久都没人住了吧?
犹豫了一下,梁湾还是伸出手去,“吧嗒”一声,锁头应声开了。
梁湾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浓厚的灰尘,应该是很多年没人住了。
梁湾微皱着眉头看了看院子里的环境,这里真的有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吗?
梁湾走近其中一间屋子的门前,门上了锁,但同样,锁头也是十分老旧了,并不难打开。
梁湾推开门时房门抖落的灰尘呛得她一阵咳嗽,她挥了挥手驱走灰尘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家具摆设很简单,梁湾开始翻找起来。
柜子抽屉都翻遍了,除了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什么发现也没有。
梁湾有些悲恼地踢了踢桌角,果然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该有的痕迹都被岁月磨光了吧。
就在梁湾有些气馁的时候,她眼尖地发现书桌底下有个木盒子。
她把木盒子拿了出来拿到书桌上,就在她要打开盒子的时候,一个人影从窗外闪过。
她惊诧地站了起来想要去探个究竟,刚走到房门口面前却有个阴影笼罩了过来……
————————————————————
张日山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浓重了许多,天空中剩下的几抹余晖还在肆意而张扬地渲染天空……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巷口梁湾的车,然后挥了挥手:“所有人听着,立刻在这附近挨家挨户地找,一定要尽快给我找到夫人!”
众人立刻分散开去……
张日山此时的心焦已显露无疑,身边的罗雀也感受到了来自会长的压迫感,如果他们不能顺利找到夫人的话,恐怕会长就要变天了。
张日山闭了闭眼又再度睁开,伸手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枪,不管如何,他都要找到她!
张日山沿着眼前的胡同往里走,发现地上薄薄的灰尘中似乎有些隐隐约约的脚印,张日山蹲下身子去看,女人的脚印?因为只有高跟鞋才会踩出那样的脚印。
张日山连忙沿出脚印往前寻去,最后找到了最里面的一家四合院。
他看了看门上的锁,锁是坏的,门上有碰抹的痕迹。
“你在这里守着。”他对罗雀说道。
罗雀闻言恭敬地点了点头,拿着钓鱼竿双手抱拳在门口警戒。
张日山猛地推开门进去,院子里没有人,他却听见前面的屋子传出了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是梁医生?!
张日山有些期待又有些警惕地推开房门。
“张、张日山……”背对房门坐着的梁湾听到动静转头看他,她的眼里有些惊讶,又有些闪躲和惊慌。
张日山绷着一张脸迈开腿走了进去。
梁湾连忙站起来迎他:“你、你怎么来了?”
张日山没有回答她,只是伸出把她拉近自己身边,眼神如鹰钩般犀利地盯着眼前一身灰色工装的年过半百的男子。
计划不变,目标LW,可使用炸弹。
张日山想起了黎簇破译的密码,一脸提防地眯起眼试探他:“汪家人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
果然,提到汪家,男子立刻变了脸色,震惊中眼神左右闪躲。
“你怎么知道他是……”出声的是梁湾,话一出口,她才猛然察觉自己“说漏了嘴”。
更为震惊的是张日山,他看向梁湾:“你知道他是汪家人?”
梁湾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她怎么这么冲动地说出了对方的身份,现在应该怎么跟张日山解释才好。
“张日山,他、他是汪家人,但是他不是坏人,他早就脱离汪家了……”
男人依然双手互握半低着头沉默地站在那,闻言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梁湾看。
张日山却依然绷着一张脸。
汪家人的把戏又如何可信,何况还有黎簇截获的联络信息。
他不知道梁湾为什么会这般笃信对面的男人不是坏人,但是他现在必须立刻带她走。
张日山拉起梁湾的手:“跟我回去吧……”
梁湾却不肯:“张日山,有一些事,我还没弄清楚,我还不能回去……”
“听话!”张日山硬拉着她走,“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梁湾用力地甩着他的手,却没能甩得开,被张日山拉着走到了门边。
“我不走,我不走!”梁湾耍赖般地用手抓着门。
“梁湾!”张日山加大了声量半喝道。
梁湾愣了愣,这是张日山第一次叫她的全名了吧?但是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梁湾的眼里顿时涌出了泪水。
张日山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听话,我们先回去……”
“今天,我不把事情弄清楚,我绝不走!”梁湾的语气决绝。
张日山皱着眉头看她,好,他倒要看看这个汪家人在搞什么把戏?
但是突然间他发现窗外闪过了一个人影,手里似乎还举起了什么东西。
张日山毫不犹豫地拨出了手里的枪,朝窗外开了一枪,窗外闷哼了一声随即没了声响。
张日山拉着还在惊吓之中的梁湾出了房门,男人也跟着出了来。
“罗雀。”张日山朝屋外大喊。
罗雀应声进了来,他看了一眼盛怒的会长以及旁边的夫人,还有一旁的陌生男人,心中涌起重重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