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催婚

两人本如往常一样一起往家走，晓华却注意到九音情绪不太对，低着头，眼神有点暗淡，平时的小超人此刻却像是个霜打的茄子，忍不住戳了戳她：

晓华“老师，你今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茄子摇摇头，没有说话。

晓华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默默陪着，也不敢说话。

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近期行为，确定自己没有惹她生气，难道近期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想安慰，无从入手。

两人一路无话的走到家，晓华开门后突然想到––当时自己跟九音拿错手机时看到的那条催婚信息！后来自己也忘记问了，不会就是那件事吧…应该是吧？

除了那件事，九音应该也没有其他事情让其为之伤脑筋了​。

​拉着九音做在沙发上，今天的她，倒像是个丢了魂一样，任人摆布的木偶，乖巧的很，晓华却莫名的心慌:

晓华“你…不开心啊？”

九音抬头，撇了他一眼…潜台词:

九音（你这不废话么，看不出来么…）

晓华摸摸鼻子，继续不懈的问:

晓华“难道是因为你家里又催你结婚了？”

九音一下子转头，那惊讶的样子好像吞了个苍蝇：

九音“你怎么知道？！”

动作已经先一步比脑子做出反应，等九音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因为本就坐在自己旁边，​一转头后，两人的脸就突然贴的很近。

九音感觉有点热，红着脸推开:

九音“你突然离我这么近干啥！”

晓华无辜的晃了晃，好在没摔倒。

想到电话里一声声的

天天催婚的老妈“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当个老闺女？

天天催婚的老妈还是你长得太难看？人品有什么问题，没人乐意娶你？

天天催婚的老妈你要是再嫁不出去，就别回来，咱们家也没你这个人！”

自己被催婚，父母真的是一丁点见面也不曾留过，不禁悲从中来。眼角一滴泪默默滑落，无声无息。晓华一下子慌了:

晓华“九音，你别难过！我…”

晓华一下子语塞，​脑海中思索再三，到嘴边的安慰，出口就变成了一句――

晓华“我…我喜欢你。”

话一出口，接下来就好了很多。晓华平复了一下情绪，很郑重的拉起九音的手，

晓华“老师，我喜欢你，真心的！我会对你好的！我…真的…”

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在脸上半落不落，九音抽抽鼻子，忘了刚刚哭到哪儿了，愣愣的回了一句：

九音“疯了啊你？”

晓华失笑，随即摇头：

晓华“我认真的。”

九音躲开他的眼睛：

九音“不可以，你是我的学生，我们这样不行！而且你要认真学习！…嗯，你要认真学习…”

语气却越来越无力，直到在空气中凝结成最无助的一声叹息。

晓华浅浅摇头：

晓华“别说了，这样的拒绝，我会心疼。”

抬手摸一摸九音柔软的头发，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小女孩，也是个需要被人保护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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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她依旧会在放学时来家里给他做饭，时不时的带着她最喜欢的小零食一起分享，她也依旧在学校里云淡风轻的上课，收获着学生的喜爱的崇拜。

可晓华就是觉得，他们之间像突然隔了些什么，冷静而疏离。

九音“你上趟那哪儿去一趟，上那谁哪儿，把那啥给我拿回来。”

学习委员从练习册里一脸莫名的抬起头，看着九音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学习委员“老师，我要去拿什么？”

小女孩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在一边找数学老师改题的晓华看来，那满脸都写着――九音老师，你疯了吧？

九音“我让你把那啥拿回来，你不好那啥吗？一会上那哪儿等我，给你报上！”

九音没抬头，继续跟练习题批改孤军奋斗。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意识到一脸绝望的学习委员，急了，补了一句：

九音“跟你说话这费劲！”

学习委员无辜的看她一眼，都快哭了。晓华在一边乐的肩膀都在抖。

想一想课间休息时，九音着重提及艺术节的事，想想学习委员学了六年钢琴的事，想想九音刚刚那句

九音“给你报上！”

明白了，勾着嘴角跑去了隔壁的德育办公室。

晓华“喏，艺术节报名表。”

晓华把几张报名表丢在九音的办公桌上，学习委员抬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九音也抬头，同步的动作，一脸的兴奋：

九音“宝贝~你可真是我的好学生！”

那语气，就像那天吃烤肉吃到了最喜欢的火腿肠。晓华失笑，忍着想要去揉揉她头的冲动

晓华“我拿的对吧？”

仰着脑袋，似乎在说――看吧！还是我懂你~

九音高兴的伸出手，想去捏捏他脸。手指僵在半空中，笑容也是，愣了两秒，九音尴尬的笑：

九音“嘿嘿…挺对的。”

不说话了，低着头去看那报名表上的字。

果然，我们之间有些变化，对不对？晓华微微叹气：

晓华“那我先走了。”

九音“等一下！”

她着急的叫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嗫嚅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他就等着，等了半分钟，她冒出一句：

九音“那个，你好好听讲啊。”

晓华“啊，好。”

他笑，她低着头，脸却红了，他看得清楚。

这天晚上，餐桌上变成了她不爱吃的清炒菠菜，美其名曰“男孩子也要多吃蔬菜，平衡营养”，可她的筷子一戳一戳的，晓华知道，她不开心。想问，却没敢张嘴。

桌上，她的手机“吱吱”轻响。她接起来，电话里声音嘈杂，听不清晰。她语气急切，带着点不安，他好像捏住她的手，告诉她别怕，可还是不敢。

九音“快，晓华帮我订一张回天津的机票！”

她挂了电话，眼角有点泛红。

晓华乖乖拿了手机，去寻明天的机票时间，一边轻声细语：

晓华“怎么了，家里叫你回去？”

九音“我姥爷病了，回去看看。”

她看着他有点不解的眼神，干咳了一声：

九音“姥爷…祖父，grandfather…”

摸摸鼻子。

晓华“好好好，”

晓华手上动作没停，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迂回婉转的说了句：

晓华“你只订去的吗？”

（那回来的时间呢？总可以告诉我吧？）

她瞪大了眼睛：

九音“指定去啊，我跟你俩闹着玩呢？！”

晓华“？！”

晓华莫名其妙的看她：

晓华“不是，我是问你，你光定去的吗？”

九音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晓华和沙发来了个亲密的法式热吻：

九音“你才光腚去的呢！邓晓华你的节操呢！！”

晓华捂着被打肿的胳膊，直到九音回了天津，他也没弄明白自己哪句话问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