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死而无憾

“这还差不多！”老人把即将迈步的右脚抽了回来，伸出左手，去拿桌布上的一万。

当老人家拿回之后，坐在他对面的我微微一笑，带有莫名的深意。

“四万！”老人二话没说就抽出四万打了出去。

我哈哈大笑，大喊一声：“胡了！”他放下手中的牌，整齐的码放在桌面。

其余三人一听到我喊“胡了”，他们的眼睛齐刷刷的向我的方向看去——他胡的是四万，只有四万，三万与五万之间的那个四万。

“不好意思，诸位掏钱吧！”他嬉皮笑脸的说。

“唉……”牌桌周围弥漫了一阵阵的唉声叹气。尤其是老人，他吹胡子瞪眼的，眼睛里泛出了血丝，一副要与我拼命的架势。

“老爷子，您就给钱吧！”我笑得朵儿绽放的花一样，一样的灿烂，一样的绚烂。

“你小子，不行，我要再悔一次！”老人后悔道。

“这个不行，您已经悔过一次了，所以不能再来这招了，如果你想悔过，就在下一场吧，给钱吧！”我笑得更欢实了。

“好，小子你有种，下一场，我一定杀你个片甲不留！”老人赌气道。

“您可千万别把您在街边下象棋的那套带到麻将桌上，奉劝您一句，点到为止，打麻将就是图一个乐呵，您可千万别把自己气着了。”他的话似乎有些过激了。

老人的气性比较大，他的气管儿被我的冷言热语堵着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而且还大声的咳嗽。

“年轻人，不要太过分了，你不就是赢了一次嘛，你等着，我们下一场走着瞧。”戴眼镜的男人准备放手一搏，乘输追击。

“想不到这一换牌，倒是给你制造了一个赢得机会，真是螳螂捕蝉，麻雀在后啊！不过你这是属于运气，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另外一个男人说。

老人的气息终于缓了过来，他厉声道：“来，我们再来，要是不把你打趴下，我妄活了六七十年。”

“好，再来就再来，我还怕你不成！”我回应道。

屋内的灯光不知是什么原因越来越明亮了，仿佛外面的强风从门缝或者是门缝钻了进来，将灯泡上面的灰尘吹得一干二净，但是，那吹走的尘与土又去向何处，谁也不清楚。

“哗啦哗啦”的洗牌声，从四人的指尖冒出来，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各自，信誓旦旦的要赢下下一场的牌局。对老人而言，赢，是他挽回颜面的唯一途径。对戴眼镜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而言，不仅仅是赢那么简单，他们希望在赢钱的同时，还能放下心中的烦恼，忘记牌局以外的事，最好能够永远活在麻将的世界里。

而对我来说，赢或输，已经无所谓了，关键的是，他走了一遍赌徒的心灵之旅，在每一场赌局中，心情的变化，情绪的游弋，还有周围环境的干扰，无不刺激他的感官世界，他能承受住如此大的非凡心境，就能体会到作为一个纯粹的赌徒，他们在一场赌局中所要经历过的考验。

总而言之，赌，真不容易。虽然这是一件小事，但是在我的心里，埋下了拒绝赌博的伏笔，每当他在街边看到“拒绝赌博，珍爱家庭”诸如此类的标语，他犹如身临其境在赌场之中，坐在诸多赌徒身边，看着他们在赌他们的金钱，他们的家庭，他们的健康，最重要的是，他们在赌世界上最伟大的杰作——时间。

与赌局相媲美的就是情场，这个“场子”考验人的情商和非智力素质，非智力素质包括意志力、持久力、自制力等等，其中最关键的是情商。我自认为他的智商与情商不成正比，如果说他的智商为正常情况下的一百，那么他的情商则是非正常情况下的负一百。当然，这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是处于变化之中的。

风花雪月的情场，他是没有亲眼目睹过的，他曾经的情场经历，也就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在班里面，有五个女生围着他转，简直是形成了一个气场，将他紧紧地包裹住。毫无缚鸡之力的他任由五个如恶魔般的女生摧残、蹂躏他。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他的衣服全部被扒，还露点了。

不得不说这件事给年幼的我留下了十分沉重的阴影。

到了新世纪，新的纪元隆重开始了，他没有猎艳，因为他还小，不懂得里面的道道儿。在经过十三年的华丽并且狗血大转身后，他将他献出去了，不是当着众人的面，而是在世界上一个最最阴暗的角落——黑夜之下，他与子娇偷偷摸摸的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即使如此，他认为他的情场过于狭小，无法与电影里面的场面相提并论，他的朋友里面，有几个人至少是去过风月场所的，里面的烟雾云雨，足以会将一个道德良好的人折磨成腐化堕落的伪君子。

夏天过去了，秋天就要来了，绿叶和碧草渐渐地枯萎，了无声息，清冷的脚步声缓缓而来，还未发生的事情更加的不可预知。我身上的衣服穿厚了，而他的理智反倒不清醒了，或许是天气的变换，影响了他。

清晨，冷冷的朝霞出现在天边，有一对情侣在河边漫步，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袁梦，他们昨晚是在强哥家过的夜。强哥买了一套新房子，宽敞而且奢华，他们特意去参观的。在此期间，袁梦一句玩笑话，强哥却当真了。袁梦说她要是能在这里住上一晚，就死而无憾了。强哥随即满足了她的愿望。

“我，强哥家的房子真不错，什么时候我们也有像这样的一栋房子啊！”袁梦调皮的说。

我微笑的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你想要啊，好呀，那我就给你变出来一栋，你说行吗？”

“哼！”袁梦瞥了他一样，“就你，你以为你是魔术师啊，想变什么就变什么？我看不像是，看来我这辈子是永远也住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