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壹·花拾弎要去芜湖

苏辞“没事了，三爷，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的路，有我在呢。”

我陪你走下去。

都是生不逢时，分什么是与非对与错？

姜白“阿辞，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苏辞点了点头，拉住了姜白的手。

姜白最后一次剿匪，是在太行山上，那窝土匪布下了很多地雷，没有反抗，就站在他们面前，要来个鱼死网破，“与其窝窝囊囊地活着，倒不如拉下几个人一起去见阎王爷”——这是那个土匪头子被抓到以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离开军部以后的苏辞去了琉璃园，花拾弎的戏刚唱完，看到苏辞以后笑了笑。

花拾弎“苏老板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莫不是又被三爷抓走了？”

苏辞闻言坐到了花拾弎旁边，看花拾弎把头上的如意冠拿起了以后帮他放到了旁边。

苏辞“也算是吧，花老板今儿个唱的是《霸王别姬》啊？这倒真是一出好戏，唉，只是可惜了今儿个依旧没听到，总是错过，真让人难受。”

花拾弎无奈地摇了摇头，让苏辞去端盆水过来，随后开口道。

花拾弎“三爷不是在军部吗？他也真是不避嫌敢让你进去，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倒可以撇个干净，也没有人会去怀疑他，你却不一样，要是被揪住了十张嘴都说不清，以后别去了免得真出了事。”

苏辞连忙笑着点头回答道。

苏辞“诶，花老板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进去的时候心惊胆跳的，但是咱架不住人家三爷高兴，他啊，一高兴起来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安全不安全的，咱权当是让他高兴这么一次了，以后别说什么去了，躲得远远儿的才是正道，花老板，你明天唱什么戏啊？”

花拾弎站了起来，拿了把折扇，叫来管事的去泡一壶茶，又拿了棋盘来。

花拾弎“苏老板，我明儿个不唱戏了，要去一趟芜湖找楚怜，他给我发了个电报过来，说什么想我了人家楚少爷愿意捧着我，倒真是让我高兴啊……我听说苏老板喜欢下棋，以前苏老板总和秦先生下棋不是？今儿个我也和苏老板下下棋如何？”

苏辞见此皱了皱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想了想以后问道。

苏辞“花……花老板，你不会……以后都不唱戏了吧？”

花拾弎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却含了泪花。

花拾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苏辞不知道花拾弎和楚怜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觉得花拾弎要是明天离开了北平，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苏辞和花拾弎下棋下到半夜，到后来没有沾半分酒的花拾弎却有了醉意，半倚在桌子边上，笑着说道。

花拾弎“这个时候……也就苏老板你愿意陪着我了，老先生说的不假，真真是人走茶凉咯！”

花拾弎伸手摸了摸苏辞的头，脸上还是带着笑意，要把手收回去的时候却被另一只手给握住了，抬头看去正是本该在军部的姜白，花拾弎见此大笑了起来。

花拾弎“苏老板你瞅瞅，你天天说着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这不是有三爷在吗？到底还有三爷他关心你啊。”

姜白闻言皱了皱眉，看向苏辞，正要问“什么孤家寡人”，就听见苏辞说道。

苏辞“花老板，现在太晚了，也该睡觉了。”

苏辞话音刚落，花拾弎就把手从姜白手里头抽出了，然后轻笑一声，又长叹了口气，往杯子里倒满了茶水，一口气全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