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令亲启
如果巴黎晴朗,我想此时在金港水岸、橘子辉煌的h市的大洋彼岸那端,香榭丽舍大街应该是天空蔚蓝。
莫名地就想起了这个城市,遥远又浪漫。只是国外的疫情啊,不容乐观。
我从不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冷眼看待无常的世事,况且这场灾难,是降临在我们每一个地球人的身上的。
但是过去的满目疮痍,希望每个人不要忘记。一个世纪以前,1860年,两个强盗闯入圆明园,千焰万火腾空而起,此后断壁残垣、废墟一片。
这些初中历史书上都有的,我就不科普了。想多说一句的是,愿大家背这些知识点的时候,记住的不仅仅是时间的刻度、事件的始末……
毕竟,这些是国耻。
我觉得黄渤在采访时有段话很在理:
“以前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小心机啊,各种什么的。去了以后也结不出账来,谁搭理你啊?但现在(成名了),身边全是好人,每一张都是洋溢的笑脸。
黄老师黄老师,你累不累,休息一会儿。黄老师,你要吃什么,喝什么,我给你拿点什么?黄老师,你太辛苦了。
以前,辛苦干的就是这一行,谁让你来了,谁叫你来了?”
人如此,国亦如此。
我至今都还记得初中历史老师的模样,他很帅,像韩庚,就是演《前任3》的孟云,但我觉得他要是出道,也就没韩庚什么事了。
主要他气质好,年轻有为又学识渊博。我最佩服的,是他超强的记忆力,可能这在一些大城市里受过良好精英教育的同学不会懂。
他那种超强的记忆力,在青春悸动的我看来,是神话一样的存在。
你见过光吗?他就是我黑暗初中里唯一的一束光。
我已经记不清,那时候对历史的喜爱到底是出于什么,是那门学科真的很有趣,是历史老师讲课方式生动,还是,折服于他的个人魅力。
五年过去了,再也没见过他。有点遗憾,当初怎么不努力一把,考上本校的高中部,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去报道,说不定他还是我老师呢。
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我这种理科奇差的女生,就算瞎猫撞上死耗子考上了,那又如何呢。
不如就让所有他对我的所有印象,都停留在15年的毕业季。太阳刚刚出来,光线很好,我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那应该是我照得最好的一张班级合照了,小学是秋游时拍的,衣服都是各穿各的,像个散客旅游团。
至于高中,是雨后拍的,时间在下午接近饭点,天色很暗了,摄影师ISO光感不好,校服都出现色差了。
后来我都不敢晚上拿出来怀旧,因为洗出来的照片实在是,很像画质感人的女生宿舍底片。
到底是个嘛意思,你细品。
那些课堂上的趣妙横生,我都没什么印象了。只是记得那句反复写过的意义:落后就要挨打,他的白色衣袂,以及出成绩的那个午后。
老实说,我觉得那个分数有点对不起我老师。我现在都没明白,那样洁净的卷面,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答案,怎么就还不及平时测试的平均分。
那些年对历史的热爱,终究是错付了。
职高三年没学历史,只有语数外和专业课程,周末有闲暇会泡图书馆,总是看言情小说多,看历史书少。
大概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少了那位老师的鼓励和鞭策,我好像就慢慢失去了那种马不停蹄的热血了。
我……其实也算不上千里马吧,努力倒是真的,上课睡觉的事,我高中没干过。
我那时,像是要用极端倔强的方式,与后排的“一马平川”做对抗。
这个阿令你一定深有体会,你每次醒来都是听到铃声吧,我坐在你旁边时,你经常问的是,下课了吗,可以吃饭了吗,放学了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说服自己,喜欢这种颓废的少年感。
我一直以为,我是不幸掉落鸡群的仙鹤,我和他们都不一样,可是我忘了,鹤立鸡群又如何,我始终是没有成功离开的。
我倦了,也累了,高三的战场都留给你们,刀光剑影江湖夜雨都再与我无关。如果可以,请将我细心收藏,放入香囊或锦缎,免我流离,免我无依。
下辈子,想做一株人间富贵花,有事时家国天下,无事时云烟晚霞,买一坛酒,黄药师的醉生梦死酒。
喝下,半寐着,研磨写一阕哀感顽艳的调笑令。
我呵一口气,有淡淡的薄荷味。刚刚挤出来的佳士洁,莹莹的淡蓝色,光泽熠熠,是好闻的植物香味。
这支用了许久的劣质粉红牙刷,估计不必到年底便退位了。应了那句便宜没好货的话,一元的牙刷,果然掉毛掉得厉害。
瞧,我又在叙述着这些平静的、没有一丝褶皱的日子了。
曾经也很想,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后来觉得拥有这些故事的人,未必是真的幸福,大多都是伤痛的。然后小说和戏曲里多了些素材,世人也多了些向往。
破天荒的,我吃了三餐。中餐很丰盛,买了两个奥尔鸡卷和红豆椰丝以及初饮。
奥尔鸡卷的番茄沙司,调味别具一格,鸡肉是腊味的,奶油有种芳香感,很新鲜,应该是刚出炉的小点心。
以前家里有老人,腊肉很常见,后来不了,做饭怎么简单怎么来。也很符合时代的发展,不是么。
减肥大业,恐是在过年之前不能如期进行了。
这首《思归》,便当做结尾吧。
“远山微暮 田寂园嬉
炊烟袅袅 犬鸣幼啼 ”
此情此景,应当煮茶焚香的。可惜了,没有茶,一缕榄菊,便当是拨弄了香炉里的香料了。
112°E,26°N,于微凉、香烟萦绕的走廊。
初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