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一个问题

他发现红红并没有离去，而是同样坐在了他的面前。

两人相隔不过两三步的距离，他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与众不同却又熟悉的清香，这股清香盈盈环绕在他鼻尖，哪怕是他，此刻也忍不住鼻头一酸，五十年前，他离开她，离开涂山，扬名在外，东奔西走，成为盟主，就是为了能永远把这个味道留在身边，就是为了能在她心里，占有那最特殊的一席之地。

现在她与自己这么近。

思念之心早已在胸膛呼之欲出，她还是那个她，不曾改变。

他好想上前抱住她，抱住她，把她完全融入自己的怀抱，把她的味道留在自己的鼻间。

他好想，真的好想。

“你现在不要说话。”红红看着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表情：“我问，你答，懂？”

东方月初痴痴地看着她：“……懂。”

红红刚刚张开嘴，但她没有立刻说话，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你刚刚叫我什么……”

“嗯？难道不是宇宙第一霹雳无敌金光美的妖仙姐姐吗？”

“……算了。”

自觉纠缠无用，她轻叹一声，伸出第一根手指：“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

“呃，这个嘛，这个……”他抓耳挠腮，冷汗直流：“妖仙姐姐，这个问题…我能不能先不回答啊……”

眼看妖仙姐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东方月初自觉不好，立刻双手护住头部，这种距离肯定躲不开她的拳头了，只求不要伤及他英俊的脸以及智慧的大脑。

预料之内的疼痛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耳边无奈的声音：“你若不想说，就作罢吧。”

东方月初马上放下双手，但是妖仙姐姐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下一个问题。”

面对无懈可击的她，他又能怎么样呢。

“你还好吗？”

“哈？”

无懈可击的她在他面前竟那么快露出了破绽。

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个问题，致使他发出了一个很蠢的声音。

“蠢”了一瞬间后，他反应过来，歪着头想仔细观察涂山红红的表情。

“妖仙姐姐，你是不是……”

“废话真多，快点回答！”

一看妖仙姐姐面露凶色，东方月初怎敢不从，连忙道：“好！好着呢！每天还有送上门的各种糖葫芦，还有自己的房间还有漂亮的小姐姐服务还有人暖……”

“这样啊。”

红红轻声道，看似不是说给他听的话语，但东方月初却注意到了。

糟了，我要是这么说不是在让妖仙姐姐认为我在一气道盟过得比在涂山舒服吗！虽然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怎么能让她意识到呢。

“啊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啦，你看啊，这个，在那里好多人都嫌我身上有妖的气息，不敢与我靠近，害得我想调戏一下小姐姐她们都躲得远远的，每天正眼闭眼都是一群臭老头的脸……”

东方月初语无伦次地说着，涂山红红一言不发地听着。

不知从何时起，风已经停息，哪怕是在双生峰顶，竟还能听到知了藏在树叶间叽叽喳喳聒噪不停，干燥的空气中回荡着若有若无的铃声，清冷的月光却并未带来过多的凉意，月色之下，红红脚腕上金色的链子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了，红红才打断了他：“好了，你莫要再多说了，这般长言竟是无一处有用的。”

“别嘛，现在正说在兴头上呢！然后啊，只见那白面老头儿举起那法杖就要……”

“闭嘴。”

“好。”

红红伸手，十指纤细如青葱，白皙如美玉，她轻轻撩起面颊前略微散乱的碎发，手腕上的红绳鲜艳夺目。

东方月初呆住了，他从未能这么近距离地欣赏妖仙姐姐这般，即便在她看来是与平常无意的行为，此时在他眼里是那么美丽动人，甚至还有一点妖娆妩媚的感觉。

“下一个问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