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残杀，紫玉粉碎

卅叁.

鸢兰静静地站在原地，身边绿叶环绕，看着他的气势陡然一变。双手开始结印无数的绿叶，自她指尖飞速而出，他脚尖腾挪间一一躲过，转眼间就已移至到她面前。

双手交错，她借力飞至半空，绿色藤蔓则自脚下交叠升到空中。

她踩着藤蔓立于高空，万叶飞花流在她手中普一成型就急转而下。

小灵猛然倒退几步，双手结印却不知为何还没有下手。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金色的光芒闪现，两道力量普一相接，紧接着，一张道家字符悠然落在地上。

“这是阴阳家的九水风起吗？”星魂一字一顿地道，冷笑:“我看，分明是道家的望万川秋水。阴阳家的弟子怎会道家的练气之术?”

小灵单膝跪地，沉默良久道:“我不明白……”

“为什么你修炼的阴阳术会突然被封住，无法施展？”雍容华贵的月神开口，替他说出心中的疑惑。

心念电转间，他失声道:“是六道甲子锁?你们难道早就……”

“不错，这六道甲子锁就是为你特别准备的，只要你调动真气，解开密锁，就会阴阳逆行，脉络封闭！”

“当你打开那道门的时候，为你安排的命运早已在门的另一头等你了。”

“既然你们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等五年？”小灵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这五年，不是为你准备的。”月神一语道破，看向一直沉默无声的鸢兰。

“原来……我终于明白了。”他闭上眼，然后转头望着她，眼中满含悲戚。

鸢兰静立在侧，心中空洞得没有一丝起伏。

“我还有一个问题。”他转身面对高台。

心知肚明的星魂自衣袖中拿出一块玉佩:“你想问的是这个吗？”

只见一块做工精美的紫色玉佩在星魂手中发出温润的光，他忽然有些激动的地道，“她在哪儿？！”

星魂带着一种嘲弄的语气开口:“自诩超然世外的道家天宗也看不破生死吗？”

他紧紧地抿起唇角，声音不复初见时的阳光，竭尽一切的嘶吼:“回答我，他在哪里……”

星魂眉头一挑:“五年前，当你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来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那紫水晶玉佩摔落在地的声音，很是清脆。她看见小灵的痛色和与泪水，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

她在想，自己会不会流泪?或者换个更好的说法，自己有没有权利流泪?

小灵颤抖着手，小心地拾起地上破碎的玉佩，泪水涟涟:“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对于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碎片，不顾被割裂的手，浑身颤抖，声音哽咽:“你告诉我，小依她还活着！”

“你的妹妹还活着。”星魂平淡开口，无波无痕。

“真的？”

星魂忽地大笑，似是在嘲笑他的愚昧无知:“可笑的人性……”

她转身凝视他的身影，忽然觉得眼前有无数幻影闪现，阡陌交织。

【有时候，受了委屈，本来不想哭，可是只要别人一问你怎么了，就会忍不住地流眼泪。】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