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明明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这一天过得有些混乱,但好歹也算过去了。人们总有一种错觉,仿佛新的一天就能有新的开始。他之前一直与师铭泽同居,不过自从他发现师铭泽可能出轨后,他便暗自找了新房,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不过房东对他说,还有一人会和他同租这套房子,不过那人现在还没搬进去。
师铭泽站在门口,堵住姚明明的路,说:“一定要这样吗?我们从小学就认识了,从小一起长大,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
姚明明提着行李,冷声说道:“让开。”
师铭泽伸手抱住姚明明:“明明,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不要走好不好?”
“说够了吗?”姚明明不为所动,“说够了就撒手,我叫了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姚明明!”师铭泽大声说道,“我都已经这么求你了,你还想怎样!我跟姚敏敏根本没什么!是我爸他们非得让我跟她定亲,我又没有同意!”
想到这个姚敏敏,姚明明竟有些想笑。
他从未见过与他如此相像的一个人,尽管她是女人。
但是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贵人家里的千金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工作也就是在自家企业中挂个闲置。
而他,从福利院里走出的孩子,向来相信生活还是要靠自己。
“我明天去公司一趟,上次去看你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点东西。”姚明明停下脚步,“就这样吧,我们好聚好散,不要最后也闹得这么难看。”
新房子不大,但很干净,家具也很齐全。姚明明刚进门就看到玄关处放着个行李箱,他本想和舍友打个招呼,但转了半天没发现人。
他心情实在是不好,放下行李揣上钥匙,打算买点啤酒。
再进房门时,发现门口的行李挪了地方。
“没想到是你。”屋里走来一个人。
姚明明想起来这人是今天一直站在李汶翰身边的那个人,长者一对好看的桃花眼。
姚明明尴尬笑笑。
“你今晚打算喝酒吗?”李振宁看到姚明明手里提着的一件啤酒。
姚明明客气一下:“一起吗?就当庆祝乔迁之喜。”
没想到李振宁竟然当真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两人在客厅的茶几上摆了点小吃当做下酒菜。
刚开始气氛还不错,两人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可是后来两人就一直喝酒。
“其实我今天知道你心情不好。”李振宁望着桌子上的花生米出神,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姚明明惊讶,看了一眼李振宁。
“我其实今天也不太高兴。”李振宁笑了笑,“我今天,彻底失恋了。”
“别笑了,”姚明明拿着自己手里的啤酒瓶碰了一下对方手里的啤酒瓶,“比哭还难看。”
李振宁的眼眶不知何时泛了红,在不明亮的灯光下,似乎有水光闪烁。
“我从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他,可是他就是个直男,一直不开窍,我看班里其他女生也给他情书,但他也没有答应过谁。我就觉得我还有机会,等他再过几年,说不定就开窍了。”
“我等啊等啊,”李振宁把瓶子里的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他真的开窍了啊,可惜,住在他心里的人,不是我。”
桌子上空了八九个啤酒瓶子,有的甚至倒在桌子上,桌面一片狼藉。李振宁的手在桌子上摸了半天,没找到有酒的酒瓶。
“你醉了。”姚明明按住他的手,说,“回屋睡觉吧。”
说完,姚明明扛起李振宁,往他的房间拖去。进了卧室门口,就听见李振宁趴在自己肩头,小声了说了一句。
“李汶翰。”
姚明明脚步一顿。
......
简单洗漱一番后,姚明明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先是挂在墙上的钟,时针分针不停地转动。
然后是毒辣辣的太阳,拥挤的街道。
接着是商场里干冷的空气,混着柑橘调的香水味。
混乱的人群,惊恐扭曲的与他有七分相似的女性的脸,警车的鸣笛,来来往往的警察。
最后是那声有点委屈的“李汶翰”。
姚明明皱着眉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