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得报出确切的地址,而且有限制人员数量以及得有身份证明,”一期一振说道,“只限制于审神者以及时政的人员,我们付丧神只有持有近侍标识才能通过。”
“开启你们所谓的‘通道’要么是时政相关人员要么是近侍付丧神,但是‘通道’并不会排斥没有近侍标识的付丧神。”乱步简要地扼下结论,“而且‘通道’也是必须要有指定的东西象征,以及在说出地点时得注意时间。”
“是的。”
突然,武装侦探社又出现了一个涡流,就在大家以为是那个黑发的女孩回来时,却看见了费奥多尔。
“天人五衰!?”
“陀思妥耶夫斯基!?”
魔人半眯眼扫了一圈四周后目光落在了不知所措戒备持刀的两位付丧神身上。
“啊,这位就是一期一振先生吧,”费奥多尔向付丧神伸出了手微微欠身,“您好。”
“您好,恕我失礼,请问您是?”
突然被点名的付丧神有点茫然,收起刀后握上了那只手。
“我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很高兴认识您。”
“……不好意思,请问能麻烦您能再说一遍吗?”
“啊,好的,我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啊,好的,很高兴认识您……曼妥思……先生?”
“称呼我为陀思也可以。”
“切。”俱利一把抓起费奥多尔的手腕,魔人的袖子露出一节肌肤,上面的手环是付丧神再熟悉不过的了。
“那家伙,在哪?”
【陀思:我先声明一下,我的异能罪与罚不是每天24小时全方位无死角在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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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嗷啊啊啊——”
“白白啊啊啊啊啊——”
“白白啊啊啊啊啊啊——”
自从费奥多尔把自己的手环拿走后的墨韵清打死也没有想到,费奥多尔也能召唤出“通道”。
而且干脆利落的就直接走人了。
此刻只能干嚎着的墨韵清想一巴掌呼死自己的心情都有了。
手环,是象征着审神者身份的东西。
不过费奥多尔尽管拿到手环唯一的作用也只是开启“通道”了。
开启“通道”的条件,要么是审神者,因为本身自带灵力,要么持有手环。
因为贪玩而没有特别注意狐之助的说明的墨韵清苦着张脸。
等等,审神者本身自带灵力。
那么说明“通道”本身是由灵力构成的。
手环包含着系统,上头有记录自己的指纹,所以不必担心费奥多尔会弄出什么花样。
那么,手环并不是必须的。
只是个介媒。
“陀思当时是握住我的手再摘下手环的,但是取下手环后并没有松开我的手,而是装作端详的样子看着手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召唤出了‘通道’。”墨韵清从黑白白身上起来,像是明白了什么,“手环本身自带灵力,所以在召唤出‘通道’后自身的灵力会消耗一部分……那么。”
“我不用手环,也可以用灵力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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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战差点一触即发之时,客厅中间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金黄色颗粒,汇聚成一块后,墨韵清握着黑白白的手出现了。
“主殿!”
付丧神快步上前,确认对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后松下了一口气,手停滞于半空中不知道该做什么时墨韵清握住了他的手。
“想抱就抱吧,一期。”
“不胜感激。”
看着拥抱在一块的两人俱利别开了头,看着费奥多尔正在和黑白白说话时走了过去。
“喂,还来。”
“啊,擅自拿了这位小姐的私人物品还动用了,很抱歉,”费奥多尔把手环递了过去,“希望不要介意。”
俱利冷哼了一声接过手环,直接抛给了墨韵清。
“哇啊!俱利!别突然扔过来啊!”
“自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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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费奥多尔和审神者一行人走后,乱步拿起弹珠半眯着眼嘟囔了一声“真是笨蛋”后趴回了桌子上。
太宰笑眯眯地手插口袋凑上来,“侦探大人在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那个名为一期一振的付丧神。”乱步转了个椅子把椅背背对着太宰看着手中的玻璃弹珠发呆,“真是……笨啊。”
明明爱慕着,也已经成为了对方的所有物。
但是对方却面对着这一颗真挚的心不知所措,甚至恐慌害怕着。
“……啊,算了。”乱步摇摇头,他用不着去想这些。毕竟那些所谓弯曲或离奇又莫名其妙的过程他完全不会在意也不会去刻意去想。
只要推理出结果,然后获得认可和夸奖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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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喵内。”黑白白还是老样子地趴在对方背上揪着费奥多尔的帽子,“你和小清下棋为什么要问小清那些问题啊?还有后面小清不是不下棋了吗?那几个白棋是有什么意思吗?喵内?”
“当然有原因的,我的小姐,”费奥多尔优雅抬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在脸庞划过一道弧度后半眯眼笑着,“我能够从她的一些细小的表情判断出她是否在说谎,一个棋子代表她说了一句谎。”
“那位小姐参与过战争,手环并不是看时间的手表,也不是无神论者但是现在对于自己的信仰有着怀疑的态度。”
“哇……不愧是陀思。喵内”
“那么,小姐还记得我最后一个问题吗?”
“喵内,当时你们两个都看我干什么?”
“不必在意,”费奥多尔微微勾起嘴角,“就这么留个谜题吧?”
人的下意识动作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在她下意识看向黑白白张嘴说话时,费奥多尔就注意到她的目光以及微微收拳的动作。
犹豫,不安,迷茫,不知所措。
好心的俄罗斯人并不打算说什么。
因为面对着一个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寻找想要的东西,甚至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他总是难以开口说什么。
当然并不是不知道怎么说如何做。
费奥多尔很聪明,聪明到可怕。
聪明人往往是被他人难以理解孤独的存在。
不过费奥多尔并不孤独。
毕竟还有个名为黑白白的小家伙陪着他。
陀思轻轻抱住了女孩,闭上了眼睛。
生死相依。
要么一块活着。
要么一块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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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本丸的审神者当然要继续工作。
在一期一振汇报完锻刀室的资源数据后正要离开时被审神者叫住。
“一期一振。”墨韵清很少叫他的全名,或者亲昵的称呼,此刻女孩的脸上并没有面纱遮挡的脸,深邃的黑色双眸中倒映着的是付丧神的身影。
“请问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我……想要……”墨韵清张了张嘴,眼神不自觉地从付丧神的脸上移开,像是在心虚或是放弃了什么,坐回椅子上摆摆手,“不,没什么,你先出去吧。”
“……是,明白了。”一期微微欠身,在走到门口时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审神者,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墨韵清快速低下了头,付丧神也离开了房间。
“……主殿。”付丧神没有立刻离开,只是靠在公文房不远处的墙上,喃喃自语着,“我会等。”
“我,一直都会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