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5

24.

厨房里水烧的咕嘟嘟作响，冒着些许白烟，门外人声嘈杂，听得真真切切，因为，厨房里安静极了。

百里守约叉着腰，一脸坏笑地看着面前的李信。李信眉毛微微皱着，小麦色的皮肤也挡不住潮红，一双眼睛睁大了瞪着他，手捂在鼻梁上。

额，不得不说，此时李信的姿势好像一个偷情被抓了现形的小媳妇……话说这是什么奇妙比喻……总之是一种……额，害羞，惊讶，还有点点的……少女。

百里揭开锅盖放在一边，然后慢慢走近他，至人耳畔，轻轻说道：“我说……你喜欢阿离那丫头吧？”

李信吞了吞口水，脸更红了，“……我不知道。”

“嗐……”百里叹了口气，“喜欢就是说，你见到她会不会心跳加快，会不会开心，见不到她会不会想她，还有就是会不会想和她……”

等百里一脸淡定地说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李信已经把整个脸都捂起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所以说到底……你还不是没有女朋友……搞得经验很……”

百里笑容瞬间消失，然后默默握拳，关节掰得咔咔响。

……

“？！什么声音，厨房传出来的！”

“有老鼠偷吃？”

“不对吧，老鼠的话动静也太大了点……”

“快去看看！”

“？！百里队长？李队长！？你们俩怎么打起来了！”

“快，快把他们拉开！”

“？这谁敢拉……”

“两位队长消消气……别打了……到底发生了亻……”

“！你振作一点！……”

后来据传，两位队长在军营里大打出手是因为他们同时喜欢那位公孙离姑娘。

也有的版本传说，是在谁厨艺更高上发生了争执……更有传闻……越传越离谱。

反正那天……公孙离是没喝上粥……还是花木兰去看她的时候给她带了点吃的……

25.

营帐里，阿离安静地坐在床榻上，呆呆地看着正对着自己的掀起的那块帘子外面的世界。李信则是坐在床榻右边的一张板凳上，削着一块木头，发出刺耳的声音。

阿离看着外面，呆呆地。外面看起来很荒凉，植被都少有，唯独有那么一棵树，倒在门前。枯死很久了吧。

阿离这阵子一直住在李信屋里，李信则是去士兵住的地方睡，而且每日早起来照顾她。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李信停下手中的活儿，“应该是，九月十六。”

“已经九月了啊……我来这里快三个月了。”

“嗯。我削木头会不会吵到你？”

“不会不会，你不用管我。”阿离抬起头看着李信，“这些日子挺麻烦你的……”

李信皱眉，把头别过去，“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没有你我命都没了。”

该死的。跟百里守约那天打完架，他都不敢去看阿离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阿离开口。

“呐，可不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吧。”李信继续削着那块木头。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走？”

李信停下手中的动作，甚至没有将木屑削下来。丢在了一旁地上。

“你那个时候……又为什么自请回边疆？”

李信抬起头，看着那个坐在床上身上缠满了布带的姑娘。她腮边泛着微微的红晕，眉毛皱起，眼中泛着水光，因为紧张手紧紧抓着被子。那个表情……是在期待一个答案。

李信什么也没说，站起来，走出去。

“你现在……又为什么走？”

他停住了一下。

“没有为什么。”

他走出去了。

阿离的眼泪掉下来了。

……

李信坐在城墙上皱着眉，看着成双成对的雁阵都觉得心烦。

好吧他不应该生气，没有道理啊。但是……因为看见她跟那个小银毛在一块生气这种话……怎么也说不出来的吧。

这就是百里说的……吃醋？嘁。

“哟。在这干什么呢？”

李信扭头看去，原是百里坐在城墙上。

百里伸了个懒腰，有些惬意地支着头趴在城墙上。

“你别掉下去。”

“……怎么可能。”

……

“嗐。遇见了喜欢的姑娘，就勇敢点，别缩头缩尾的。”

“哈？”

“别装傻了。”百里翻身一跃，没了踪影。

李信一直坐在城墙上，直到天黑。慕色一点点将视线收束，李信脚步有些乱，走到了自己营帐前，掀开帘子，床榻上那个姑娘裹着一团被子，只露出两只尖尖的小兔子耳朵，正对着他。

“你……睡了吗？”

李信悄悄走进去，阿离小心翼翼地把脸从被子探出来。

“抱歉啊，我……不该多问的。”

“……是我不好。”李信摇了摇头，“你想知道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能说。”

“唔……你不想说的话……没关系的。”阿离把自己差不多半个脸都藏在被子里，只露一双眼睛，又期待又不安地看着他。

李信摸着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淡定地说：“我走是因为我吃醋了。”

兔耳少女的脸刷一下红了。

其实阿离应该庆幸一下自己的脸基本藏在被子里不会被看到，但是如果她在明智一点应该把整个脸遮上，因为她整个脸都红。不过此时她显然没有这种心情，阿离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快，脑子甚至有点点转不过来弯儿，只小声说了句：“……啊？”

“晚安。”李信只丢下这句话便出去了，留下营帐里某个脸红得不像样子的女孩子蒙着被子小鹿乱撞。

老话说得好：既已背影赢天下，何必转身乱芳华。

所以李信不该回头暴露他微微锁眉腮边泛红跟他武将形象一点都不符的害羞的亚子。

好在阿离已经把头蒙起来了。

李信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在说这句话之前也想了不少，总之……

长城的夜空，干净又澄澈，李信一个人坐在城墙上，像那时候陪那个小姑娘一般仰望夜空。那时候那个小姑娘，在阴云密布的夜空中寻找爷爷变成的星星。

思至此，眉眼温柔不经意流露。只为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