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暴露？

夜幕中，中了迷魂香的苏家众人正一字躺在苏府院子中。有个红色头发的青年，拿着刀。仿佛发泄仇恨似的，拿着刀砍着，为了不引起注意克制着不发出太大声音，但是阿离是听的清清楚楚的，那一声声像是咆哮的低吼中，不甘与怨恨，痛苦与愤怒，一清二楚。

阿离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那个青年砍着砍着，突然哭了起来。

仿佛是揪着那些已经死去的尸体的灵魂，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样。

血顺着院子流淌，淌到了阿离脚下，阿离走上前去，拍拍斐擒虎，“人杀完了……走吧。”

青年点点头。

“脚抬起来，我给你擦擦鞋底，擦完之后往干的地方踩哦。”阿离蹲下来，老虎很听话，照做了。

然后阿离把擦血用的白布擦自己鞋底的血，把布踹进怀里。

“好了好了，”阿离拍拍虎的肩膀，“仇报完了，别闷闷不乐的了。”

“可是……报完了仇，俺们的苏队长……也活不过来了……”

“……”两个人到了牡丹小院的屋顶，阿离对他说，“告诉你个秘密哦，每个死去的好人，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仔细看，能看到的。能看到……他对你眨眼睛。”

“你都多大了，还信这个。”

“是真的。”阿离抬起头。

斐擒虎也抬起头……打了个哈欠。“俺困了。”

“晚安。”阿离跳下屋顶，回自己房间。

斐擒虎看着那个红色背影，有点愣愣的。

……

次日，天上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其实夜里已经下过一阵子了。那些流血的尸体，血液顺着雨水流淌开来，淌了满街道。所以这里一大早，就被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太糟糕了……”狄仁杰和元芳也来了，元芳捂着嘴巴，空气中有一股难以忍受的腥臭气味，元芳快要吐出来。

“苏家被屠……昨夜据说有人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猛兽的号叫。”报告的是一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明显不是狄仁杰的人。

苏家关系很大，引起了重视。

“另外……有人说看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人好像……撑着把伞……”

元芳抬起头，可爱的脸此时皱紧了眉头，“狄大人……”……

狄仁杰摸着下巴，仿佛自说自话一般，“这次，你可有麻烦了。”

……

牡丹庭院中，刚欲出门的阿离被明世隐截下。

“怎么了？”阿离歪着头问道。

“卦象不吉利。你今天不能出去。”

“……”阿离抬起头，沉默了一阵子，幽幽开口，“要下暴雨了……”

……

“狄大人，我给你七天时间查出此案，可有异议？”兵部老头脸色阴沉狡猾，这苏家被屠对他损失很大。而且苏家与自己关系密切，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了。所以，他很害怕。

“……无。杰必尽己所能。”狄仁杰也知道，此次不同以往。

本来这些案子都是默认查不出来的，可现在这个老头却要自己查，除了紧张与不安外，狄仁杰也感受到了一丝兴奋。

是啊，真正的对弈，从现在开始了。

明世隐。

“哦？狄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啊。老夫慰甚。不知大人可有怀疑之人？”

“大人，实不相瞒，狄某想借用您一些……”

“哈哈哈。尽管去拿。”

……

阿离笑着摇摇头，走回房中。

明世隐把奕星叫到房中。

“奕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而我是狄仁杰。”明世隐眉宇中多了几分认真。

“如果我是狄仁杰，我第一步……会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