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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1

看客散去唯你我不忘

兰陵金氏的风格总是能让人一眼就辨认出来,原因无他,解释起来就四个字——“财大气粗”,就连客居也修葺的金碧辉煌,生怕别人不知道兰陵金氏有钱似的。

极尽奢华的院落中一抹白影闪过,蓝湛小心翼翼的避开行人,几个起落,潜进金光瑶的寝殿。寝殿和金麟台是一个风格的,富丽堂皇,陈设颇多,层层帷幔垂地,香几上的瑞兽香炉轻吐兰烟,奢华之中,带着一股慵懒又甜腻的颓靡之感。聂怀桑之前告诉过他,金光瑶的寝殿里有个密室,密室里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原本蓝湛是不打算这样偷偷潜入的,毕竟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难以做出这样的宵小行径,但事关那人,蓝湛挣扎了半晌,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方才,他的确没有料到蓝曦臣会突然对自己出手,半分防备也无,一时不察,只来得及稍稍调整些角度,让自己不会晕上大半天,不过,他并不怪蓝曦臣,作为兄长和宗主,蓝曦臣需要顾及到方方面面,这样的方式的确也是最妥当的了。

悄无声息的翻窗潜入,蓝湛耳根微红,心里清楚现在没有时间让他变扭。进去之后,照着聂怀桑的话绕开禁制,将案几上金星雪浪样式的香炉转过一个角度,原本安着一面巨大落地铜镜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黑洞洞的门。

踏进密室,铜镜随即合上,半点声息也无,没有一般机关开关时会发出的沉重机括声。

这似乎是一间藏宝室。

前方墙壁上则是书格,一册册的线装书和卷轴布置得井井有条。左右两面的墙壁前都是形状不一的多宝格。蓝湛随眼一扫,其中一只格子里,放着一把剑。这把剑,他非常熟悉。是随便。

哪个仙门世家都会有三四个藏宝室,因此,金光瑶的寝殿里有这样一间密室,并不稀奇。密室的中央,摆着一张黑黝黝、冷冰冰的长方铁桌,大小刚好可以躺一个人。蓝湛实在是不明白好好的藏宝室为什么会放置这么一样东西。

一间格子的前方,用一道帘子挡住了。帘子上画满了血红的咒文,是封禁纹。帘子下的第二个格子前。格子里放着一叠用线捆订起来的书稿,试探性地翻看几页——“……异于夺舍……”、“……复仇……”、“……强制结契……”还有一些破损和字句不清之处,所见的字迹有秀骨,潦草,略轻浮,熟悉得很。

明显,这本书,是那人的手稿。

当初那人写过不少这样的手稿,,他也曾有幸在乱葬岗拜访那人时见过,随手写、随手扔,在别人看来异常珍贵的东西,就这样丢在夷陵乱葬岗上。这些手稿有的在围剿之中被毁掉了,有的就像随便一样,留了下来,被旁人藏了起来。

蓝湛掀开帘子,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孔,正是赤峰尊聂明玦。封印者要叫这颗头颅看不到、听不见、说不得,因此,这张脸的双目和口耳都被刻满咒文的铁片牢牢封住。

原来蓝湛还对聂怀桑的话存有的一丝怀疑,在看到这张面目狰狞的脸后完全消失。

在系着铁片的绳结上一拉,咒文出现漏洞,铺天盖地的怨气顿时散开,冲破其余的符咒压制,连带着头颅上的表情也更加可怖。

浓黑的怨气弥漫,脑中似是有什么东西炸开,尖锐的疼痛袭来,蓝湛下意识皱眉,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压制上涌的血气,却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本就是强撑的身子早就接近极限,眼前阵阵发黑,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强烈的眩晕中,随手扶了一下旁边的柜子,却打翻了上头摆放的珐琅瓷器,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外面那些金光瑶安插在寝殿附近的门生,都训练得十分机警,蓝湛闹出的动静太大,显然是惊动了他们。

这便有些难办了。

密室一般会有另一条路可以通向外面,可这毕竟不是他蓝忘机的密室,那条备用密道不一定能在短时间里找到不说,密道另一头会不会已经有人堵着了也是个问题,更何况现在他的情况实在是不好,贸然动用灵力与人交手,怕是会控制不住当场走火入魔。

情况着实过于危急,两相权衡之下,蓝湛决定还是赌一把,赌他能控制住自己并且全身而退,至于打碎的东西,不是有那头颅担着吗?

破罐子破摔,蓝湛终好像是体会到了当年那人的处境。当真是腹背受敌,没有任何办法的绝望,偏偏那时,自己还一遍又一遍的对他重复“此道损身更损心性”,愣是在上头又给那人浇了盆冷水。

那时的自己也是真的蠢,向那人这样如火般热烈的少年,即使修了诡道,又怎么会轻易放下热爱的剑道,明明已经猜到那人灵力有损,却没有再往下想一步,直到今日看到聂怀桑的那张纸条才真正明白。

急急收回心绪,蓝湛干脆将整个多宝阁推倒,把整个密室弄的一片狼藉,犹豫片刻,将随便和手稿收入乾坤袋,捏了一个明火诀,引燃古籍卷轴,又将聂明玦的头颅放到一个不易燃烧到且能让进入的人能一眼看到的高处。

做完这些,他手心凝聚十成十的灵力,一掌打向密室四周,浑厚的灵力击穿墙面,炸出一个半人高的出口,也顾不上再做其他的掩饰,趁着混乱潜回客居。

大概是因为宗主寝殿突然起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没有人发现从主屋侧面离开的身影。蓝湛回到客居,整了整衣衫,确认身上并无不妥后状似无异地从内间走出。

“含光君。”

目光扫过眼前行礼的两个小辈,几乎是人生第一次明知故问,“何事?”

“金宗主寝殿起火,如今正要遣人去救,含光君可要继续休息?”

“不必了,兄长在何处?”

“泽芜君应是与金宗主留在大殿。”蓝思追道,“含光君要去看看吗?”

“忘机,你醒了。”蓝曦臣和金光瑶从外面进来,前者有点心虚的避开蓝忘机的眼。蓝思追眼疾手快的拉着蓝景仪退下,将空间让给剩下三人。

“兄长无错,是忘机鲁莽了。”

沉默突然降临,蓝曦臣有心缓解,却不知从何说起,指望平时话就少的可怜的蓝忘机显然不现实,想询问金光瑶火势的情况,又觉得颇为唐突,好半晌才道,“阿瑶,你的寝殿……”

不知是不是眼花,蓝湛觉得当蓝曦臣提到“寝殿”两字时金光瑶脸上完美如面具般的笑容似乎有了一瞬间的裂痕。

“那二哥和含光君请便,阿瑶先去看看。”明明之前查看时一切都好,这火早不起晚不起,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再联系之前莫名出现的怨灵,还有意外暴露的苏涉,说不是针对他,估计三岁小儿都不信。

“兄长,金光瑶非善类。”等金光瑶彻底走远,蓝忘机也顾不得“背后不可语人是非”的家规开口道。他眸中血色未退,脸色惨白,俊雅的五官透着与往日大相庭径的妖异。

“忘机何出此言?”蓝曦臣笑意微敛,伸出去倒茶的手一顿,但他清楚蓝忘机不会无凭无据的说出这样的话。

蓝忘机抿唇,刚才潜入密室已经是打破底线的做法了,自然是无法将这些经历再如无其事地复述一遍,只好继续沉默。

“曦臣哥!”聂欢桑满面惊恐,脸色竟是比蓝忘机还难看几分,脚步不稳,跌跌撞撞冲进客居,“曦臣哥!”

蓝曦臣站起身扶住聂怀桑,“怀桑,你先别急,发生什么事了?”

蓝忘机垂眸倒了杯茶水,递给聂怀桑。既然他知道金光瑶的密室,又怎会不知道密室里有些什么。能忍到现在才发作,也真是难为他了。难怪那人最后的结局这样惨烈,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心思深沉,手段一个比一个狠辣。仅仅凭着少年心性,怎么可能不被耍的团团转?

“曦,曦臣哥,你,你去看看好不好?金光瑶他……他杀了大哥啊!”聂怀桑气都没捋顺,一句话说的支离破碎,急的眼眶都红了。

“什么?”蓝曦臣难得失了风度,猛地站了起来,“怀桑,你确定?这会不会是个误会?”蓝忘机的话还言犹在耳,原本他是不信的。不是他不相信蓝忘机,弟弟是什么心性他一清二楚,但是他同时也明白蓝忘机并不善谋略算计,难免出了岔子被有心人利用了去。但聂欢桑的话让他不得不再思考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

“不会的,不是误会,我,我亲眼所见,大哥,大哥的……”聂怀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才接下去说,“金光瑶的密室里藏了大哥的头颅!”

蓝曦臣神色复杂,聂怀桑以为他不信,又加道,“还有阴虎符……”

“不肯能……”蓝曦臣的声音有些颤抖,显得底气不足,可聂怀桑众目睽睽之下不可能拿这件事撒谎。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那是他最落魄的时候——岐山温氏只手遮天,云深不知处被烧,父亲重伤,弟弟被迫前往不夜天听训,自己带着抢救出来的藏书仓皇出逃,是金光瑶收留了他,替他安排藏身之处。难道那些天的关照,之前的恭敬全都是装出来的吗?他不敢相信。

蓝忘机眼中闪过寒芒,刚才他查看时,密室里分明是没有阴虎符的。那么这阴虎符是何时放入的就不言而喻了。

“忘机你和怀桑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蓝曦臣道。

“兄长。”蓝忘机目光灼灼,这应是聂怀桑的最后一环了,他自然是要亲眼看到结局,“我与你同去。”

聂怀桑似是犹豫了一下,“曦臣哥,我也去。”

“罢了,随你们。”蓝曦臣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可逞强。”

一行三人离寝殿还有近百步距离时,见事态已有些失控了,因为是刻意纵火,蓝忘机又是第一次做这事,分寸的拿捏难免有失水准,加之此时东风强劲,火势隐隐有波及周边建筑之势。

火这样大,会不会连带着聂明玦的头颅也一块烧了?正当蓝忘机暗自担忧,一声突兀的琴声响起,与前不久在大殿里响起的几乎一模一样,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蓝曦臣和蓝忘机交换了一个眼神,确认对方自己得出的结论相同,随即飞身上前,却见金光瑶抚着琴,略显诡异的曲调伴着丝丝黑雾从指尖流淌而出,相应的,站在他对面持剑抵抗的修士,一个个倒在地上。

蓝湛召出忘机琴,以声为刃,压制乱窜的怨气,蓝曦臣则将聂怀桑护在身后,抽出朔月,“阿瑶!”

“二,二哥?”金光瑶指尖微顿,原是想利用之前阴虎符制造的恐慌将这些人的死嫁祸到魏无羡头上的,可谁知蓝曦臣居然来了,还带着蓝忘机和聂怀桑。

“阿瑶,你……”蓝曦臣不可置信地盯着金光瑶手里的七弦琴和半悬在空中萦绕着黑雾的阴虎符,尽管蓝忘机和聂怀桑早已暗示过他,但自己仍旧心存侥幸,亲眼所见的冲击完全不同。

“二哥,对不住了。”金光瑶手下调子一转,一段诡异的旋律奏响,当蓝忘机等人察觉有异时,已经晚了,忘机琴和朔月上的灵力瞬间暗淡下来,再尝试调动时,却发现丹府一阵凝滞。

竟是以琴音封灵脉!

“二哥,含光君不必惊慌,你们只是暂时不能使用灵力罢了,两个时辰后,便会自行恢复。”金光瑶笑的温柔,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而,向一旁的门生使了个眼色,门生立刻分为两拨,分别站在蓝曦臣和蓝忘机身后。

“阿瑶,”蓝曦臣开口后方觉不妥,随即改口道,“金宗主想要如何?”

“不如何,阿瑶从未想过对二哥做什么,二哥只需不插手阿瑶的事即可。”金光瑶听到蓝曦臣改变的称呼,笑容不变,只是扶着琴弦的手似乎是扣紧了些。

这时,苏涉从转角走出,“宗主,没找到那人。”

“罢了,找得到才奇怪了。辛苦你了。”金光瑶道。

“那大哥呢?金宗主可否告知涣,大哥是怎么死的?”蓝曦臣自嘲笑笑,突然问道。好巧不巧,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屋里的密室,修炼之人目力极佳,自然是能看清正对着自己的那颗头颅。

“二哥糊涂了,大哥不是在不净世上当着众人的面走火入魔的呀,那日二哥不是也在?”金光瑶浅笑,答道。

“那为何,大哥的头颅,在你这儿?”蓝曦臣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金光瑶那几乎是长在脸上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缝隙,“二哥你在开玩笑吗?我这儿怎么会有大哥的头颅?大哥他……”

蓝曦臣淡声道:“我应该相信你吗?”

金光瑶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以蓝曦臣的性子和平素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他是绝对不会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的。回头看了一眼,华丽到极点的寝殿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部分,便是由有特殊药水浸泡过的木材建成的密室,以及不知被谁刻意放在显眼处的一颗怒目圆睁的头颅。

金光瑶似是无奈,笑道:“随意吧。相信不相信,二哥你也没办法啊。”

“蓝曦臣有没有办法我不知道,但你最好小心点。”一道灵光流转的紫电劈来,来人一身紫衣,柳眉杏眼却无端有几分狠厉。

一条黑鬃灵犬从他身后窜出,直扑苏涉。

苏涉则被那条仙子缠得怒吼不止,

蓝曦臣则喝道:“江宗主,当心琴声!”

话音未落,便传来一两声琴响,必定是金光瑶在故技重施。江澄此时警觉非常,那声弦响刚发出来的时候,他便在地上一踢,用足尖挑起了一名修士跌落的长剑,左手接住这把剑,右手拔出腰间的三毒,双手各持一剑,猛地相交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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