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方家贵女

“姑娘是不是醒了。”

伺候身边的丫鬟小心翼翼端了水盆走了进去：“姑娘，姑娘。”

帐子里的身影做了起来，映衬出来的呻吟颇为曼妙，玉手挑开纱幔声音轻柔：“什么时辰了。”

白苎熟练拿了帕子给女子净手：“姑娘，已经卯时了该收拾收拾去给殿下请安了。”

春晖堂

“给大姑娘请安。”

方鸢缓缓睁开眼帘：“起来吧，祖母今早可用了早膳。”

伺候的婆子连忙起身撩开挡帘：“都按照姑娘的吩咐，殿下一起来就奉了红豆粥，现下正跟夫人说话呢。”

“那就好。”方鸢扶了下步摇：“祖母胃口不好你们这些近身伺候的要尽心一些。”

“外面是不是鸢儿来了。”

方鸢示意白苎退下，独身进了内室，老者坐于正中央，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方鸢开口道：“孙儿给祖母请安，给母亲请安。”

老者笑的温和“起来吧，方才在外面说什么呢。”

引路的婆子开口道：“大姑娘是问殿下今早用了什么早膳。”

老者不是别人而是当今陛下的姑姑昌平长公主：“还是我们鸢儿妥帖，到祖母身边来。”

黄氏做埋怨状：“殿下可别惯着她，这都是要结亲的女儿家了，要是宠坏了可怎么好。”

昌平握住方鸢的手就不愿意松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鸢儿是我亲自教养的，放眼整个上京都没有比我鸢儿还好的女娘了，是这上京的子弟就没有配得上我鸢儿的。”

黄氏就这一个女儿现下被人这样说哪有不高兴的：“也只有殿下这样说。”

昌平拿过一边的果子给方鸢：“鸢儿先下去玩上一会，祖母和你母亲有话要说。”

方鸢低垂这眼眸，她自小养在昌平公主膝下对昌平最是了解，现在把自己支开许是自己的婚事有了结果。

白苎接了方鸢手上的果子：“姑娘这是怎么了一早上心不在焉的。”

这事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最近可有人来拜会祖 母。”

“并无。”

许是自己想多了吧：“祖母跟母亲还有要是商谈我们到亭子里坐会吧。”

白苎和方鸢自小一起长大，对方鸢的心思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姑娘不要担心了，殿下和夫人一定会给姑娘选一个好人家的。”

方鸢玩着手上的杯盏是不是拿了一个果子塞进嘴里：“白苎你知道的，我不想嫁人。”

此言一出，白苎立马看了眼周围：“姑娘慎言。”

方鸢笑出了声：“瞧你紧张的样子。”

“姑娘这句话要是被人听了去只怕老爷不会高兴的。”

方鸢放稳了杯子：“我知道的。”

昌平转了两下佛珠：“这事你怎么看。”

茶盏落地发出一声清响，黄氏慌忙跪下：“殿下，鸢儿她……她心思纯良，不能，不能跟我一样啊。”

昌平痛心疾首：“你这是在怨我啊。”

“ 儿媳不敢。”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鸢儿是我带大的，她的字还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我又怎么会希望她到宫里去，可是太后娘娘那边……算了大不了我豁出了我这张老脸不要了！”

黄氏这才起身：“多谢殿下。”

昌平转身对着一边的嬷嬷：“让大姑娘先去歇着还有把我之前为鸢儿寻的首饰一并送过去让鸢儿拿着玩。”

“老奴这就过去。”

昌平叹了一口气：“现在你可是放心了。”

黄氏擦了眼角泪珠：“是儿媳目光短浅了。”

“我知道你的顾虑，鸢儿是我养大的，我一定要为鸢儿挑一门显赫能真心对鸢儿好的婚事。”

王嬷嬷把东西摆了上来：“这些都是殿下特地为姑娘找来的，姑娘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方鸢都不需要看也知道这些东西的可贵：“二妹三妹那里可有。”

王嬷嬷开口道：“自然是有的，不过大姑娘这里才是头一份。”

方鸢现在没有装扮的心思：“白苎帮我送秋嬷嬷出去。”

白苎送完人回来，就看见自家姑娘靠在窗台自从姑娘行完及笄之礼之后每天都开心不起来：“现在虽然已经立春了姑娘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我没事的，嬷嬷可送走了。”

“姑娘放心就是。”

白 苎实在是不忍心看自家姑娘这么低沉的样子：“姑娘要不要到园子里看看，园子里的花都开了姑娘不是最喜欢做香囊的吗。”

方鸢摇头，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只要一闭眼脑子里都是那天听见的话让她一点都安心不下来：“你先出去吧，我想要自己待一会。”

“打听清楚了，岚薇院那边得了什么东西。”

“是王嬷嬷亲自送过去的，所以奴婢也不清楚。”

“啪。”

丫鬟半边脸立马布上了红印连哭都不敢哭：“二姑娘息怒啊。”

方鸾揉了揉手心：“祖母给的怎么可能落了下乘，也是人家可是祖母的心头肉我们可高攀不起。”

白姝拿了花笺过来：“姑娘还是要消消气才是忘了姨娘吩咐的了。”

“这个还用你说，我就是气不来，同样都是祖母的孙女，祖母只疼她，那我们都成了什么了。”方鸾拿着盒子里的步摇在头顶比划了两下：“妹妹那边祖母给了什么。”

“只是一个玉簪，您也知道三姑娘最喜欢这些玉啊什么的。”

“一个哑巴，要这么好干什么。”

“嘘。”白姝赶紧掩了门：“姑娘你忘了姨娘上回说的了，要……”

“姐妹互助，同气连枝，听都听烦了，一个哑巴还能怎么帮我。”方鸾满心欢喜戴了步摇：“去给祖母谢恩去。”

“哎呀姑娘，话都还没说完呢。”

“有什么你赶紧说啊！”

白姝开口道：“姑娘可知道殿下被传召了。”

方鸾也没觉得什么不对：“祖母是长公主，进宫也不是第一次了。”

“二姑娘不要忘了，现在圣上还没有皇后娘娘呢突然召见殿下，这里面的道理您可能想明白。”

“唰。”方鸾掀翻了案几上所有的首饰：“所以说祖母是要为方鸢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