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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图之

为江山

李俶回府时已至日暮时分。暖橘光辉渲染半边天空,他此刻无暇顾及落日余晖如此美色,带着风生衣何灵依二人从忠王府正门而入,抬目扫过府中一干侍从噤若寒蝉的惧怕模样,便知晓李亨已然知晓自己偷偷离府的举动。轻叹一声,挥手招来府上管家,低语嘱咐他将何灵依带至柴房一带安排活计,不论是何活计切记不可让她有插手府上诸位主子饮食的机会。

刘老自李俶记事起便在忠王府干活,对他自然是信任万分。见他了然点头低声应承便知已无问题,当即转身欲走,却被刘老出声阻拦,只听他道,

“殿下,老奴虽不知殿下擅自离府所谓何事,但王爷却是万分震怒,待会儿若是厉言相喝还望殿下可以低头认错,毕竟王爷也是为了殿下的安慰着想。”

李俶微微一怔,旋即浅笑开口,“刘老放心,不尊父王之语擅自离府是俶不对,不管父王如何责罚于我,俶都不会有半分怨言。”言罢,径直去了府内正殿,入内前先行遣了风生衣离去,以免稍后李亨震怒之下迁怒他人。

待内侍通禀过后,得了允许李俶才缓步入内。方一入内,便有一杯茶盏袭面而来,李俶自是知晓茶盏来自何人之手故而不闪不避,所幸仍盏之人也极有分寸,那茶盏堪堪在具他面前不过三寸之处坠落在地。茶盏瞬间四分五裂,零星的碎瓷片洒落足前,烫热的茶水洇湿足下的绒毯,尚有些许茶末嵌在了绒毯之间。

“俶儿,跪下。”

李俶眼皮抬也不抬亦不做丝毫辩解应声跪地,恭声请罪,“孩儿一时贪玩,擅自离府,请父王责罚。”

李亨垂眼看着下首端跪着的长子,见他一言不发只觉怒火更甚,“俶儿,先前白日里父王是如何嘱托交代你可曾记得?莫不是你李俶仗着父王平日的宠爱,便不将父王的话放在心上,还是觉得你大病初愈无人会苛责于你,可以为所欲为?”

他叩首一拜,急声道,“父王明鉴,孩儿万不敢做那恃宠而骄之人!”李俶蹙了蹙眉,眉宇间露出几分少年应有的惊慌,“父王容禀,孩儿久病在榻一时贪恋西市热闹,故而携了风生衣一道去西市游耍片刻,万万没有对父王不敬之意。”言罢,又是一礼。

“俶儿,你是我忠王府长子,怎可做那贪图享乐之人?”李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叩指敲了敲桌岸谆谆告诫,“而今你皇爷爷对你给予厚望,你断不可做那无能之人叫你皇爷爷失望伤心。俶儿,你可明白父王的心思?”

“孩儿谨遵父王教诲。”李俶抬手施礼恭声而言,“请父王放心,孩儿明日便开始习文习武寒暑不辍,定不叫皇爷爷和父王失望!”

李亨点点头,很满意李俶的这番回答。但想到他白日阳奉阴违的行径仍是怒火难平,想了想道,“去外间跪上三个时辰,算是你今日行为的惩戒。日后若是再犯,不止是你,还有你屋子里的一干人等,皆与你同罪。既然好好说看不好主子,那便打到能看好主子为止。”

“是,孩儿告退。”

李俶依言退下来到庭院中,平日洒扫的仆役接被遣退,现下偌大的庭院只剩自己一人。他目光平淡,撩起衣摆端正跪下,双膝方一触到冰凉的大理石板便觉一阵寒凉直达脑顶。李俶暗道不好,重来一世不知为何竟添了体弱的毛病,尤其自己此刻毒伤初愈身体更是孱弱,半点凉也碰不得。此时虽是盛夏但夜晚却多低温,何况自己此刻跪着的大理石板更是绝佳的纳寒之所,若是在此跪上三个时辰引得寒气入体,只怕会加重身体的负担,让自己日后的行动更受桎梏。李俶轻叹口气,父之命不可违,现下而言已无其他办法,倒不如顺其自然。

他这一跪,便跪到直至亥时左右,才有李亨身侧内侍上前告知三个时辰已满,李俶得了允诺才缓缓起身。他借着风生衣张德玉二人的搀扶,一步一步慢慢挪回房间,擦了些药酒在掌心轻轻揉压着酸胀的膝盖。垂眼看着膝盖的红肿,便知明日若要晨起练习骑射必是困难万分。轻叹口气,抬眼瞧见张德玉要哭不哭要言不言的样子只觉头痛,嗔道,“张德玉,你又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小奴……小奴只是心疼殿下。”张德玉抹袖道

李俶动了动唇没有说话,张德玉对他的忠心他自然是自得,毕竟他前世是自己除了严明风生衣二人以外,为数不多的几个心腹之人。

他将手中的药酒递给张德玉,又让他去书架取来几册书简,“帮我在膝盖上擦些药,毕竟明日还要练习骑射。”自顾自的打开书简,借着床头晃眼的火烛细细品读,不时拿笔勾勒出一二晦涩难懂之处,只待明日问询夫子,“我休息多日只怕落下不少,常言道勤能补拙,只盼明日夫子不要将我骂的太狠了就是。”

张德玉低头用心替李俶擦药,手上力度正好,闻言抬头顺口接道,“我家殿下这般聪慧好学,想来夫子们定然是喜欢的紧,何况殿下也是事出有因并非故意偷懒,又怎会责骂呢?”

李俶摇摇头,“夫子向来不喜欢学生以任何事由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点了点自己,“我虽中毒晕迷数日,但我醒来也有半月,这半月未曾学习,是我之过。”

张德玉默叹一声没有再劝。他素来知晓当朝天子和忠王皆对李俶寄予厚望,殿下他自己自幼也是对自己严格要求,事事力求完美,可唯独学习一道上,却总是不尽人意,不说多差却也非多好,堪堪卡在不引人注目的关头。开始开始还不太明白,后来也慢慢了解了这位殿下的心思,心中更是愈发怜惜。不过五岁的孩童,寻常百姓家定然是捧在掌心中如珠如宝的供着宠着,可到了皇室之中,却不得不被迫提前成长,以瘦弱的肩膀扛起千斤重担,事事皆不随心。

李俶抬眼看了看张德玉面上神色,便知他在想些什么。垂眼看着手中书简大概估算了余下内容,出声示意他退下不必侍候在侧。张德玉应声而退片刻便归,漆盘中盛着一盅温热的参茶,把参茶放在李俶手边,又取来新的火烛替换,见屋内比刚刚亮堂了不少,方告退离去。

他揭盖饮毕参茶,而后细细翻阅余下内容,直到三更锣声响过后,才并指揉了揉酸痛的额角,又吹息了烛火阖目浅眠。

翌日卯时李俶准时起身,果不其然双膝一阵酸痛,双足触地更觉酸软,但却比预料中要好上不少。叩指轻轻点了点膝盖四周的几个穴位,暂时缓解了双腿的不适。少时过后,便穿戴齐整自行习武,后同李倓李婼一起三人结伴自去正殿给李亨韦妃二人请安。

待请安礼毕后,三人一道向安国寺东附苑城的十王宅行去。一路上李婼围绕在李俶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直扰得一旁的李倓大喊聒噪头痛,气得她举着拳头追着他打。李俶只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弟弟妹妹玩闹,脑中想着自己前世名下的商铺,而今提前五年开始准备,许多地方都存在不足,还需自己仔细筹谋。

到了十王宅,待了不过片刻夫子手摇折扇缓步而来。他先是一个揖礼,后诸皇子皇孙亦还一礼。夫子抬目一一看过座下每人,而后展开桌上书简缓缓开口讲述内容。他讲课时不似其他夫子那般文绉绉干巴巴的,反而颇有趣味不时穿插实例或是援引名人名将之言论,讲至精彩之处直教人恨不能拍案叫绝!

李俶默默听着,心思却早已不知神游至何方。直到耳畔经身旁李倓耳语提醒,慌张抬眼见夫子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轻叹口气,缓缓起身,将方才倓儿在自己耳边告之的问题细想了想,轻轻开口说出自己的见解。

“不错不错。”夫子捻须颔首夸赞,“殿下虽已明了但还请认真些,毕竟学无止境。”

“是,学生受教。”李俶拱手恭声而语。

李俶重新坐下,侧目对上李倓李婼二人竖起的大拇指,小孩心性顿起,得意的扬了扬眉,尽是满足之意。

待到下学之际,李俶偏头看着闷闷不乐的李婼,知她心中憋闷,笑道,“婼儿,王兄带你去街上转转可好?”

李婼闻言眼前一亮,几步蹦到李俶面前,“王兄说话可算话?”

他含笑点头,“自然是作数的。倓儿不若也一起?”

李倓面上一喜,摩拳擦掌道,“王兄,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那便走吧。”

兄弟妹三人在街上玩的好不自在,回府之际李倓李婼二人怀中皆抱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市井小玩意,唯有李俶怀中空空如也,甚至连平日里佩戴的宝贝玉佩也不见了踪迹。倓婼二人只道街上人潮拥挤,不知被哪个小人给摸了去,所幸那玉佩也并非皇帝所赏,即便丢失被旁人拿去典当日后发现也并无不妥,唯有李俶清楚自己身上那块玉佩此刻身在何方。

两月后,长安西市东面长街,一家名为「一品居」的客栈开张,人人皆慕名而来,一时间也是门可罗雀络绎不绝。

再三月后,长安东市西面长街,一家名为「松竹居」的笔墨铺开张,里面尽是上好宣旨或是极品笔墨,一时间颇受文人雅客的青睐。

又五月,东都洛阳最热闹的长街上,一家名为「凌霄阁」的绸缎铺开张,所卖绸缎无一不是质地上乘,绣工精美,引得各处官家小姐夫人颇为喜爱。

…………

三年后,开元二十二年,李俶八岁之际,他前世用了五年时间才经营好的情报网,今生只用三年时间便已完成。而今之剩唐纥边境——金城郡,尚需收复并安插自己的人手。

李俶垂目思索着如何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到金城郡。前世自己十五岁时已封郡王,出宫建府且已任职刑部尚书,即便离开长安也无需过多烦忧。而今自己不过八岁孩童,若是没有合理借口前去只会招致怀疑,甚至引得杨国忠的防备,如此一来实属得不偿失。

他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故而每日同往常一般习文习武,从不懈怠,静静等待机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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