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盛家老太太你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是不是？

康兆儿是

盛家老太太你家父亲康大人妾室众多，子女也多

盛家老太太如今待嫁的就有三位，一个是你，一个是你十一姐姐，她的生母正得宠

盛家老太太一个是你十四妹妹，她的生母那可是康大人从老家正经抬进来的良妾

康兆儿老太太怎么知道的？

盛家老太太那你说说你嫡母康王氏为什么独独选中了你来顾家做妾的

康兆儿（有苦难言）

盛家老太太你说呢，明儿

盛明兰（突然被叫）想必是康姨夫生性风流，康姨母为了掌管好家中之事，也是多有忍容

盛明兰于是这家中泰半子女的性命前程皆掌握在康姨母手中

盛明兰兆儿表妹这小娘，是外无娘家，内无靠山，也是很不得姨夫宠爱

盛明兰只能由人拿捏了

康兆儿表姐所说句句属实（啜泣）

康兆儿她说倘若表姐留下我，又叫我寻机扎伤自己，她便上门来给我做主

康兆儿若是表姐不让我过门，叫我更寻机扎伤自己，她便上门来给我主持公道

康兆儿只说是表姐逼迫我至此

康兆儿那时不接纳我都不成了

盛家老太太若只是这样的伎俩，我老太婆用得着过来问你吗？

盛明兰（糊涂）

盛家老太太难道你还想替她遮掩着

康兆儿（瘫软在地）

盛家老太太（站起来）

盛家老太太（苦口婆心）她这是要你的命，你还替她遮掩着

康兆儿（跪在地上痛哭）可，可是我的小娘还被她捏在手里

康兆儿（爬向明兰）表姐，表姐，我求你，你就让我留在这儿

康兆儿我只有留在这儿，我小娘才能活得下去啊

康兆儿不然，不然我妹妹就会被卖去勾栏院的

康兆儿表姐，我宁肯我自己死了，我也不能看着她们死啊

盛家老太太可怜啊

盛家老太太可你从小到大也没少见她行事

盛家老太太你就信你去死了，她就能饶了你弟妹和你小娘

康兆儿我，我能怎么办

盛家老太太傻孩子，你就说实话吧

康兆儿她就是个烂心肠的毒妇人

康兆儿她，她要我找机会死在候府里，她来给我收尸

康兆儿还，还得见着我的身上有各路伤痕

康兆儿她说这样就可以去府衙状告候府，草菅人命，逼死良妾

康兆儿她说这样一来，侯爷保不住表姐不说，连侯爷自己也会被人拖下水踩死

丹橘和小桃都被康兆儿的这一番话惊了一下，明兰更是狠狠地把茶具打翻在地

丹橘和小桃上前把人拖到了后头

盛家老太太现下你明白我为什么要亲自过来了吧

盛家老太太明儿，你自己拿个主意吧

盛明兰（深思熟虑）我现在还愿意给你两条路

康兆儿（抬头）

盛明兰要么你进府里来，同我一起伺候侯爷

盛明兰想必你小娘也不会再有事了

康兆儿（看到了希望）

康兆儿这就要拿下头上的簪子养自己身上去，被丹橘和小桃一起拦了下来，争夺之间———

康兆儿我现在就把脸划花了，绝不让表姐操半点心

盛家老太太你站好！

康兆儿（老实站好）

盛明兰或者你还有第二条路

盛明兰我们盛家在宥阳也是有些脸面的

盛明兰等会儿你换了衣衫，装作我祖母的女使，同她一起去盛家

盛明兰由盛家出面在䆜阳给你说门亲事，有盛家给你撑腰，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欺负你（走到康兆儿面前）

盛明兰不过想要多富贵，怕是不能够了

盛明兰你选哪条路？

康兆儿可，可我小娘怎么办

盛明兰康姨母会以为你是让我强制拗送过去的，想来也不会为难你小娘

盛明兰到时候由我盛家去和康姨夫说顶，把婚事做定

盛明兰一旦过了明路，你小娘也就不会再有事儿了

康兆儿（无助）

小桃有两条路呢，你说话呀

康兆儿表姐，我不做妾，我宁肯死了也不做妾

康兆儿表姐，我娘说了谁也不是天生下贱，谁不想好好嫁人，做个正头娘子

盛明兰（同情，拍拍兆儿）

康兆儿表姐，我不做妾，我宁肯死了我不做妾

盛明兰好

盛明兰带兆儿表妹下去装扮吧

小桃（上前）跟我走吧

康兆儿（乖乖的下去了）

盛明兰祖母，难为您为我跑这一趟了

盛家老太太冲着康王氏，咱们盛家是也到了康家撕破脸皮的时候了

盛家老太太你啊，就老老实实窝在院子里头养胎

盛家老太太旁的你不用管

盛明兰大姐姐家的事？

盛家老太太华儿的婆母这事儿她公公是下定决心了，华儿受了多年的苦，终于熬到头了

盛家老太太前几日华儿还回家同我说了，她婆母求到了她那里，这管家的事儿也落到了大哥儿媳妇那儿

盛明兰大姐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盛家老太太是啊，如今她膝下有儿女傍身，上头没有婆母的刁难，又有夫君的宠爱，再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了

盛明兰是呀

盛明兰咱们家大娘子那儿？

盛家老太太你放心，一切有我呢，到了这个地步，她要是还帮着娘家人，我看她这个大娘子也不用当了

盛家老太太直接去庄子里养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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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氏盛家的人走了？

向妈妈走了

小秦氏等着看吧

小秦氏盛家的好戏呀就要开场了

小秦氏（心里偷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