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十四:鹤唳华亭42

陆文昔.爹爹是卢尚书的门生，卢尚书想让哥哥上榜，所以才事先把题给了哥哥。

陆文普阿昔！你胡说些什么？！

陆文昔.就算不是，全天下的人，也都会这么去看的，你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陆文昔.可这位贵人答应了，只要说出卢尚书，就能给你减刑的。

陆文普虽跪着，神情却十分肃穆，对萧定鸾道：

陆文普在下不知道贵人到底是何人，但是请贵人死了这条心，暗室亏心、临难苟免的无耻之人，我们陆家没有！

陆文昔露出笑意，看向萧定鸾，

陆文昔.这位贵人，我说得没错吧？

陆文普还没明白陆文昔方才是在演戏，仍然严肃地补充道：

陆文普还有，清者自清。

陆文普阿昔，你赶紧回家去。如果再从你的嘴里，说出卢尚书的尊讳来，你这一世都不要认我这个兄长！

陆文昔.哥，不是我，是——

顾逢恩对着萧定鸾玩味地揶揄道：

顾逢恩.这位贵人，让人家的亲兄弟来诓口供，未免也太下作了吧？

陆文昔赶忙趁机对陆文普解释道：

陆文昔.大哥，是她让我那样说，才肯放我进来的。

顾逢恩.就算是我舞弊，他陆文普也不会这么做的。

萧定鸾冷哼一声，

萧定鸾.嘉义伯都到了这里了，还要跟我逞口舌之快吗？

顾逢恩.……

刑部侍郎杜蘅匆匆赶来，进入牢房将要向萧定鸾行礼之时被她一抬手拦下了，只得静静侍立一旁。

萧定鸾视线轻轻地落在许昌平身上，

萧定鸾.你，又是什么人？

许昌平贡员许昌平。

许昌平玄字二号，岳州人，二十三岁，为科考舞弊一事。

萧定鸾含笑起身，在三人面前轻轻踱步过去，裙裾冷香浮动，于这阴冷的监牢之中更添迫人心魂的寒意。

萧定鸾.刚才不算鞫谳，不过马上就是了。

她停在陆文普面前，笑笑地看住他，

萧定鸾.愿衙内这一身骨头，能跟刚才的嘴一样硬。

萧定鸾.都提出去。

刑部侍郎杜蘅是。

陆文普和许昌平两个先后出去了，顾逢恩正要嬉皮笑脸地来攀萧定鸾的肩膀，就被紧接着来的守卫也给攥住了胳膊，

顾逢恩.来真的啊？！

眼见着三人真被押了出来，陆文昔焦急地喊住被押在第一个的陆文普，

陆文昔.大哥！

陆文普阿昔，你快回家去！

陆文昔.哥！

陆文昔.我跟你去！

想要一起去，得求萧定鸾。

陆文昔拦在她身前，

陆文昔.贵人想干什么？

萧定鸾.我要干的事情，公子还是不要看了。

陆文昔恭敬地跪拜行礼，

陆文昔.请恩允，皇太女殿下。

萧定鸾一愣，随即看着脚边深深埋首的陆文昔笑出声来，

萧定鸾.你好像……比你那个负有才子盛名的哥哥要聪明许多啊……

刑部大堂，灯火通明，

萧定鸾坐在太师椅上，浅浅呷了一口热茶，

刑部侍郎杜蘅殿下，李重夔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从来只对陛下服从。

刑部侍郎杜蘅贡院现在围得跟铁桶一样。臣去试过，半点消息也透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