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十四:鹤唳华亭41

萧定鸾打量着他的滴血的手掌和坚定的眼睛，歪头露出一个天真而又残忍的笑来，

萧定鸾.我……还真没有。

陆文昔.因为贵人既有理由也有力量，不是吗？

萧定鸾.……

萧定鸾无言，理由和力量……她真的有吗？

——刑部牢房——

只着中衣，布袜的陆文普、顾逢恩、徐昌平三人正沉默地忍受着寒冷。

守卫打开牢门，搬进一把椅子，

陆文普担忧地对顾逢恩道：

陆文普顾兄，这不会是……

顾逢恩丝毫不慌，道：

顾逢恩.哪朝哪代，也没有半夜过堂的道理啊！

萧定鸾.谁告诉你的？

话音未落，萧定鸾走入牢房，

郁闷了一整个晚上的顾逢恩终于面露喜色，

守卫给他送上靴子和手炉，

顾逢恩欢喜地接过来，套上靴子，正欲用手炉暖手的时候，见到萧定鸾揣着手坐在太师椅上，便料到她听说了自己涉案的事情是有多急地赶过来，

赶忙殷勤地将手炉捧到萧定鸾手边，

顾逢恩.来。

定鸾掀一掀眼皮，淡淡地将手炉接了过来，

守卫都跪下！

许昌平面无表情地跪了，陆文普也不明所以地听从着跪下，唯有顾逢恩懒懒散散地斜倚在石炕上的破桌子上。

萧定鸾对看守吩咐道：

萧定鸾.不要声张，也不要让别人进来，退下吧。

仆役是。

屋内只剩下萧定鸾和顾逢恩、陆文普、许昌平三人。

陆文普小心翼翼地问明显与“来人”有交情的顾逢恩道：

陆文普嘉义伯，这位是？

一位形容美艳，气质高贵的年轻女子，只身来到刑部大牢之中，究竟是何身份？

萧定鸾不理会他们的私语，只问道：

萧定鸾.人犯姓名、年甲、乡贯、考号、所犯事由。

顾逢恩就着油灯烤手，散漫地玩笑道：

顾逢恩.都问了考号了，还不知道所犯事由吗？

陆文普惶惶不安地问：

陆文普这算是鞫谳吗？

萧定鸾绷着一张雪白秀美的面孔，使得顾逢恩不得不乖乖面对她跪好，

顾逢恩.贡生顾逢恩，二十三岁，京师人，天字四十八号，为科场泄题事。

陆文普贡生陆文普，二十三岁，华亭人，天字六十号，为科场泄题事。

许昌平贡……

萧定鸾没等他说完，继续问：

萧定鸾.那份提前答好的试题，是从何人处所得，又是如何携带进场的？

陆文普贡生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份试题到底从何而来。

萧定鸾.陆衙内，尊大人官居乌台首长，你一门也算是世代书香，不要非逼我刑讯，辱没了斯文。

陆文普贡生真的不知情。

萧定鸾朗声吩咐道：

萧定鸾.把这三个人，提出来。

远远守在外面的看守立即应答道：

仆役是。

陆文昔.不要！

进入牢房的两名看守刚刚架起陆文普的胳膊，陆文昔就从外面冲了进来，堪堪停在在牢房木栏之外，

陆文普没想到在这里竟能看到陆文昔的身影，惊讶万分：

陆文普阿昔？你怎么在这儿？！

陆文昔神情恳切，对陆文普道：

陆文昔.大哥，你就都说了吧，是卢尚书给你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