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落日斜晖（2）

婆婆走了？

这对叶芸来说难免是一个打击，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有了最终的选择。

“婆婆……”叶芸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眼眶中闪着泪光，但没有落下泪花。

“恩，走了，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对不起你，但还是想说一句对不起。

林皓轩只是站在一旁，脸上没有哀伤，没有泪水流过双颊，心中有着的，也只是那种愧疚。

他为什么而愧疚？因为叶芸？还是因为婆婆？或许无人知晓。

“不用说……”叶芸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她在小声的抽泣，不敢太过大声，怕惊醒熟睡的婆婆，“对不起，我要去一个地方……”

叶芸努力地去让自己冷静，她要先办到婆婆的医院，“不用担心我，这是我答应婆婆的，我必须做到。”

“恩。”林皓轩没有过问太多，就像当年没有回答太多一样。

“孩子，答应婆婆，如果婆婆走了，让我去陪他吧！”

“婆婆……”

“没事，老婆子我都是黄土埋到头的人了，孩子，好好珍惜吧！”

“恩。”

叶芸同婆婆昨夜的对话，回荡在叶芸耳中，一字一句，如同点上了单曲循环一样，不断的重复。

一直……不愿停下。

“山的顶峰，房屋……灌木……土堆……”叶芸口中重复着婆婆生前告诉她的地点，还未说完，便哽咽了，最后的终点站是坟墓！

人的一生中，最终点的地方莫过于此。

“好好待她吧！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心人，能够在临走之前遇上你们也算是一种缘分了，那姑娘我是真心喜欢，你不用多少啥，我不帮你，我只是不想要让她和我一样后悔罢了！”

婆婆生前对林皓轩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最长的一句话，长辈对小辈的教诲，对自己孙女的疼爱，都藏在这句话里。

“对不起，我明明知道我是那样的爱她，却总是下不定决心，在我决定去追寻她时，她已经把我忘记了，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啊，我们两人的遇见从一开始便是这样的，可我为什么要保持那一时的沉默，遗憾终生呢？或许现在的我也只是希望她能够幸福了吧，他忘掉了我，这毕竟是一件实事，我没有办法去改变些什么，对不起……

我只能做到的是在她身边永远的保护她，其他的可能做不到了，她的幸福，好像不是我给的。或许是他，或许是其他的人。

原谅我一时的冷漠无情好吗？”林皓轩心中埋藏很久的话，说出来了，可是也没有什么意义，叶芸听不到，她也不会让叶芸听到。

“婆婆……”叶芸依靠在一从灌木旁，她不敢继续往前走，因为土堆就在前方，她不敢走到那里，走到那里就代表着婆婆并不是短暂的昏睡，而是永久的沉睡。

叶芸双颊留下的泪痕一直延伸到地面上，她无力，刚刚遇到的婆婆就这样离开了她，还有那些许故事，或许真的是她自己不会珍惜的原因吧，或许珍惜一次就真的更好了吧！

“你转身离我而去，怪我不懂得珍惜，还是你我相遇的有些过晚？

我已找不到，你远去的背景……那熟悉与陌生的，过往的曾经……

喜欢你，爱上我的你；却讨厌，爱上你的自己……”一些并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充满的感伤，像极了叶芸微博中所提到的，就这样全部说了出来，心中也随之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