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啧啧，麻烦。”顾笙箫挡下棍子后，顺手从柜子上拿了一本书，他掂量了一下重量，然后点了点头，随意的看了一眼以小疯子为首的人，“你们谁先上？算了，一起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们耗。”

谢俞听到他的话，抽出打人的时间看了一下顾笙箫手中那大约有一块半砖头那么厚的书，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继续打人去了，只不过下手更狠了。

小疯子生气了，他认为自己被鄙视了，手一挥，“上！”然后第一个冲了过去，打算给顾笙箫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但没想顾笙箫只是随意的朝着向自己袭来的拳头下方一拍。

　 那本书仿佛被当成武器，在拳头的作用力下，毫无阻碍地镶进了出拳者的手指关节之中。

“啊——”

伴随着出拳者的惊叫，跟他一起过来的不良少年们在不了解一切的情况下也都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开启了人海战术。

顾笙箫面无表情，手上就拿着一本书，每次，他都是瞧准了位置，随便用书一扫，硬质封皮成功将袭击者的关节给拆了，五个虎背熊腰的不良少年，不多时就被顾笙箫一个人打倒在地。

小疯子躺在地上，看着顾笙箫那张堪称漂亮的脸，明明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眼里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戾气和冷漠，让任何人都没法小瞧他。

另一边谢俞战斗也已经落幕了。

顾雪岚接到警局电话的时候正在喝下午茶。

女人脱下丝绸披肩，里面是一条高定蕾丝长裙，衬得腰身凹凸有致，说不出来的优雅。裙摆处低调地绣着两朵暗花，脚腕白嫩细腻，像块光洁的玉。

精心打理的长卷发披在脸侧，她正笑吟吟地听着对面的贵妇们聊最近看上的冬季新款，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陈太太既然这么喜欢，不如改天直接飞过去买……”

“夫人，你的电话。”

顾雪岚侧过脸，手指搭在陶瓷茶杯，随口问：“谁打来的？”

那人举着电话也不知该不该说，犹豫几秒，弯下腰附在顾雪岚耳边，用只有他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警、警局。说是二少和三少跟人打起来了，打得还挺严重，对方叫嚣着要赔医药费。您看，这事情怎么着？派人过去瞧瞧？”

顾雪岚脸色“唰”地变了。

b市黑水镇公安分局。

“谢俞和顾笙箫的监护人？”

“我是他们妈妈。”顾雪岚站在警局里显然有些局促，“他们没事吧，受伤了吗？要多少医药费？多少都行，只要能立马他们放出来。”

女警连头都没抬，动作娴熟地从右手边文件夹里抽出来一张纸拍在桌上：“这些另说，先填单子。”

隔了一会儿，等那位女警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她才盖上笔盖，抬起头道：“你儿子挺厉害啊，两个人对十个，给人打的，一个打的全是暗伤，不去医院都看不出来，另一个更直接了，不知道从哪学的，一本书直接把人关节拆了。”

顾雪岚浑身僵硬，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女警上下打量她一眼，随口问：“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顾雪岚道：“我们……是a市人。”

谢俞和顾笙箫这次打架情节并不算严重，虽然那几个报警的小兄弟口口声声说自家大哥是如何被欺凌、摁在地上暴揍的，但是负责做笔录的几位警察心里都在质疑。

他们接到过无数报警电话，头一次遇到这种“受害人”：五颜六色的鸡窝头，耳钉鼻环，浑身一股烟味，还有胳膊上霸道的左青龙、右白虎纹身。尤其是通过他们自己给的身份证证件号码，一查查出来都是留有好几个案底在身的不良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