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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盲

青春有你2:阉女

一年后

 

“怎么回事啊孔雪儿?连个作业都收不齐!”

 

“对不起……”说话的是位年轻女孩,此刻正被老师劈头盖脸地训斥,唾沫星子直往她面上招呼,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看不出表情,声音却发着抖。

 

“再这样下去你这个小组长就别干了啊!”

 

“知道了老师,我下次一定注意。”

 

望着女孩被宽大校服笼罩着的单薄背影,训人的那位仍是气不过,补了句:“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隔壁班的黄老师呷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还能有什么原因,肯定是被班上的同学排挤了呗!”

 

“那还不是她自己的问题,要不是品行不端、好惹是生非,何至于受人排挤?”

 

“韩老师,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小姑娘看上去文文静静的……”

 

“看上去老实有什么用?谁知道背地里是怎么想的!”

 

萧老师见劝不住,讪讪收起了话头,又拿起笔继续批改作业。

 

穿过走廊,仍有不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孔雪儿一路低着头,紧咬双唇。她注意到脚下的瓷砖裂了条缝,蜿蜒的黑线在一片洁白中分外突兀,宛如树的躯干向外延展,直至抵达没有一丝光亮的地心深处,就像死亡。

 

正想的出神,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挡在了她眼前。

 

“麻烦让一让。”孔雪儿说着,试图从手臂下穿过去。

“喂!”她抬头,撞见一双写满嘲讽的眼睛,“值日组长喊你去打扫顶楼的开水间!”

她应了声:“好的。”

“打扫干净一点哦,陪酒女。”说话的是位男生,刚准备进教室时瞥见这一幕,立马幸灾乐祸地吹了声口哨,攥住雪儿的手不让她走。

对这种人,雪儿选择把他当作空气不予理会,只见她不着痕迹地避开那人,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发现课桌中央放了一朵纸做的白花,旁边用血红色的笔写满了诅咒她的话:

“婊子!”

“去死!”

“杀人犯!”

“我们都知道你做了什么。”

“下地狱去吧!”

......

无视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雪儿将花扔进垃圾桶,再用小刀把这些字挂掉,她的动作十分娴熟,已经学会运用巧劲,不像刚开始一不小心就会把手割破。但就在其落座时突然感到一阵凉意,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她连忙站起来,发现椅子上被人洒了红墨水,不多,只有裙角被沾湿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雪儿开始在桌肚里翻找,好几张试卷纸掉了出来。昨晚刚整理好的课本被人翻得乱七八糟,一本书插在另一本书里,仿若一把扎进肋骨的利刃,拔出势必血如井喷,便只好任由伤口在内里腐烂,脓水代替泪水夺出眼眶。

“孔雪儿,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啊?”刚才喊她打扫卫生的女生正倚在门框里,得意洋洋地朝她挥舞着手边的东西,是一本蓝色封面的日记本。

“从哪一页开始读起呢?”那女孩将本子一页页翻得飞快。终于,她停在某一页上面,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找到了!‘想了很久还是打算把这些都写下来,不然我会发疯的......’”

“还给我!”雪儿连忙冲上去抢,全身的血液冲上脑门。那人看到她这样,似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一边笑一边将日记本举得更高。围观的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恨不得再添把火:

“哎呀,还给她嘛,看她多可怜!”

“不会要哭了吧,就这点承受能力?”

“欺负别人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哦。现在被耍也是活该啦。”

......

雪儿三番五次地够不到,发了狠,踩了她一脚,这才成功使对方脱手。日记本掉落在地,被她捡起,再趁那人不备拿把扫帚就从其身侧溜走了。

看着这一幕,一位坐在角落里观望许久的身影突然起身,朝顶楼的方向走去。

作为整栋教学楼唯一的开水间,顶楼一直被认为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鉴于上学期学校里发生的不愉快事件,它现在已经被全方位封闭,再加上前段日子这里的灯坏了,白天就跟晚上一个样,阴森森的,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在走进那片巨大的黑暗之前,雪儿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不自觉地握紧手边唯一的武器——一把破旧得不成样子的扫帚。

我在这儿待十分钟就走,雪儿想着,靠墙坐下。就在这时,她隐约听到身后有物体移动的声音,伴随着百叶窗震动的“哗啦哗啦”声,她霎时吓得汗毛战栗,无措地喊着:

“谁?谁在装神弄鬼?”

半晌无人应答,孔雪儿紧紧捂住耳朵,蜷缩在角落里,把自己抱得更紧了。可那个诡异的声音不但没有停止,反而离她越来越近了。她几乎要尖叫了,直到被人从背后捂住嘴,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是我。”

闻言,雪儿总算放松下来,“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她看着面前的男孩,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然后便任由那人如同一头初次狩猎的小兽,疯狂亲吻自己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其摁在墙上,即便双手被粗粝的墙面磨得通红也毫无怨言。

雪儿感到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心脏在喉咙管里颤抖个不停。滚烫的汗水滴进颈窝形成欲望的水潭,她的长发散成一缕缕黑色的水草,将二人缠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至无止境的亲吻、唇齿间呼出的热气代替了呼吸。

“你以后不要再和程涛来往了,我看他不爽。”他指的是之前在教室门前抓住她的手不让走的男生。

“他前几天才当着全班的面掀了我的桌子,我们放学后整理了半天呢,你忘了吗?”似是对男孩突然停止抚摸她的脖颈感到不满,雪儿一只手挑起那人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另一只水蛇般在其腰下游走。

男孩试图阻止其进一步的动作,“雪儿,还没到时候。”

“什么没到时候?”黑暗中她嘴角微微上扬,圆溜溜的下垂眼眯了起来,显出一丝轻蔑,“我的惩罚?还是......”她说着,挣脱那人的桎梏接着向下探去。

“够了!”他一把推开她,语气里添了些慌乱,“这不是你,不是我所认识的你!”

“哦?那么请问你认识的是哪个我?”雪儿步步紧逼。

“雪儿,我知道你最近对我有诸多不满。但我发誓这些很快就会过去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可是在那件事后唯一一个仍然愿意站在你这边的人。我看过你最坏的样子,能够接受你自己都无法接受的事情。雪儿,我爱你,我无条件地爱着每一个你!”

“对不起,”女孩似是猛然被人戳到痛处,她别过脸,能看到肩膀一起一伏,“我只是......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你要相信,你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应得的。这是一个赎罪的过程。实在坚持不下去的话,就想想段小薇吧。她都没有机会经历这些,她都没有机会体验这种最庸俗、最残酷、最狗血的人生......”

听到这话,雪儿一下子瘫坐下来,仿佛被人抽去了脊骨。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油漆和角落里的蜘蛛网,身上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了,只能隐约感到双颊滚烫,眼眶火辣辣的疼。

“......现在死掉的话,应该会像垃圾一样吧。”

那种......臃肿的蚕蛹般蜷缩成一团的尸体。眼球暴凸,长发缠结成枯草。蚊蝇在四周飞来飞去,整张脸皱巴巴的,宛若一层层剥落的枯萎花瓣。

“你说什么?”男孩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问道。

“没什么。”女孩抬起头,再次将手搭在对方肩上,主动亲吻其凸起的喉结。

就在这时,从角落传来重物跌落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温存。男孩吓得拔腿就跑,瞬间消失在楼梯尽头,留雪儿一人站在原地。她循着声音朝附近探去,在一堆纸箱后面发现一个捂着耳朵、紧闭双眼、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的身影,是虞书欣。

雪儿拍拍她的背,把那人吓了一跳,制止了她掩耳盗铃的行为。被察觉到自己小动作的虞书欣有些不好意思,只见她悄悄将罪魁祸首——手机藏到身后,屏幕上还飘着粉丝送她的“火箭”、“游艇”,摆出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道:“我本来还想趁你不注意,冲出来给你个惊喜来着......”

谁知雪儿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无视了她的话,“你来这里来干嘛?不知道学校顶楼除了当天的值日生进来打扫卫生,对闲杂人等一律不开放的吗?”

可我在这儿待了大半天,也没看到你打扫卫生啊。虞书欣撅起嘴,小声嘀咕道。然而一抬眼撞见对方严肃中透着凶狠的眼神,她还是怂了。立马挽住那人的胳膊摇了摇,试图转移话题:

“那个......雪儿,我刚转学过来,也不熟悉环境。好不容易发现这么有趣的地方,我打算以后把它当做我的秘密基地了!看在你跟我一起发现它的份上,就算你一个吧!”

话音刚落,虞书欣就发现对方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难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还是头发乱了?她摸了摸脸,又用手拨了几下刘海。

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她居然觉得有趣?雪儿心想。

她还记得自己与虞书欣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女孩扎着丸子头,书包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毛毛球,跟在老师后面走进班级。同学们在底下窃窃私语:

“虞书欣?就是那个粉丝过百万的网红博主?”

“听说她爸是做官的,家里特别有钱。”

“真的?那为啥会来咱们学校?”

“成绩差呗!”

......

这样的对话屡见不鲜。不知从何时起,班上只要有新同学转过来,都免不了被人从头到脚的评判一番。这是一种通过言语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手段:“可欺负的”与“不可欺负的”,“可结交的”与“不可结交的”,“可利用的”与“不可利用的”。

对此孔雪儿只感到说不出的恶心。只见她抬头瞥了一眼,恰巧撞见平日里面对他们不苟言笑的班主任对着虞书欣点头哈腰,活像群猴向猴王进贡,便不再理会,继续埋头写作业了。

但平静很快被打破,那人嗲里嗲气的自我介绍引得全班哄堂大笑。她还丝毫不脸红,叉着腰撒起娇来:“笑什么,人家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后来虞书欣待在班级的每一天都在验证这句话。她从小就对美食、摄影和旅游感兴趣,自从一年前把自己在国外的一家小众咖啡馆就餐的经历录成vlog发到网上去之后,就收获了一大波粉丝,从此愈发不可收拾,安安心心地做起了自己的直播事业,学业反倒被放在一边。

她似乎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性格活泼开朗、坦率天真,时不时地语出惊人,举手投足间做作得可爱。喜欢挽着女孩的手臂撒娇,听笑话时会毫无形象地猛拍桌子,遇到麻烦的事情只需小嘴一撅,轻声嘀咕道:“可是人家真的不会呐”,就会有人自告奋勇地过来帮她解决。因此现在班上多得是赶着帮虞书欣搬椅子、整理课桌、辅导数学题的男生。

这样下去女生们就不乐意了,她们纷纷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可惜那人实在没有什么不可饶恕的地方。她们吃着虞书欣做的曲奇饼干,用着虞书欣送的高档护肤品,成绩没有她好也就算了,跑八百米也跑不过她,渐渐就散了。偶尔遇到那人直播还会特意打扮一番,削尖了脑袋求她带自己出镜。毕竟跟网红同处一室,说出去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啊!

可那嵌在骨子里的厌恶却始终无法让她们平心静气地与之相处。孔雪儿很能理解她们的心情。就好比太监澡堂里混进了一位性功能正常的普通老百姓,大家对着那个多出来的玩意儿面面相觑,感到刺目与不适的同时,还暗暗生了几分艳羡之意。

而孔雪儿不喜欢虞书欣的理由和其他女生都不同。有时她看着虞书欣在视线内来回走动、巧笑娇嗔,将脸埋进别人的颈窝,课堂上总恨不得把手举到老师的鼻子跟前,得到表扬后骄傲得像只小孔雀,她都会想起从前的自己,以及那段无法释怀、无法原谅的回忆。

趁雪儿愣神的间隙,虞书欣已经无比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快上课了,我们回教室去吧!”说着便要往楼下冲去。雪儿试图抽回自己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不习惯......”

“哎呀,都是女生要什么紧啊!”虞书欣大大咧咧地说。

“你这样,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闲话?什么意思啊?”

望着面前陡然瞪大的双眼,睫毛忽闪忽闪的,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雪儿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没什么。”

看到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进教室,班上立刻炸开了锅。有人嬉笑着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势,还有人用略带鄙夷、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虞书欣。

待她俩分开后,几个女生立马将虞书欣团团围住,叽叽喳喳地不知说了些什么。隐约捕捉到“宿舍欺凌”、“割腕自杀”的字眼,还不时用余光瞥一眼坐在后面的孔雪儿。

对此雪儿毫不理会,只见她面色如常地掏出耳机听听力,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她不知道虞书欣刚才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但她并不在意,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自从上学期被人扣上“见死不救”、“校园暴力”的头衔,随着事情越闹越大,直至全年级人尽皆知,她便到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走在校园里接触到的都是那些“你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的目光。人们用眼神谴责她,仿佛曾经亲眼看到她在宿舍里把室友当马骑;透过白衬衫窥见其后背大片蟠龙踞虎的纹身;听到她在烟花之地被人摁在沙发上的呻吟声......

他们又用行动迫使其时刻铭记自己的罪行,并为之付出代价。仿佛他们与逝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那人的挚友亲朋。曾用一根吸管喝过饮料,下课铃一响便手挽着手奔向食堂,并排躺在草坪上,头发缠在一起怎么分也分不开......

很奇怪,逝者生前并不是位众星捧月的人物,甚至在班上大多数时候都被人轻视、忽略,却在死后忽然得到了全世界的宠爱。

所有人都为她义愤填膺,从一副副“明哲保身”的龟壳里钻出来,振臂一呼,要声讨,要复仇,于是言语化作利刃,插进另一位无辜弱者的心口。

在这些人中,唯有祁腾口口声声说爱她、相信她,并且每天都要找机会与之幽会。而雪儿看似对其全盘顺从,实际并不爱他,亦不信任他。她早已看穿那人的懦弱与自私,一味索取而不付出。但无可否认,她需要那些花言巧语;需要被人贯穿、刺破;需要拥抱,生生嵌进骨肉里的拥抱,那么痛;需要被爱的感觉,哪怕只是错觉。

因为此时此刻,她已不相信有人能够真心爱她。

眼前闪过一张张陌生的毫无印象的脸,她们正指手画脚地对自己说着什么,神情愤慨且激动。虞书欣频频点头、不时附和,却对谈话的内容丝毫不感兴趣,她的目光穿过一片发旋的海洋,抵达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试图从那张被乌发掩盖的脸上看出那人正在想什么。

“叮铃铃~”

上课铃响,所有人迅速回到座位上。虞书欣从抽屉掏出手机,右手在底下敲敲打打,很快便摁下发送键:

“今日任务已完成,下面沦到你出场了。(微笑表情)(期待星星眼)”

三分钟后,手机屏亮了一下,她假装去捡掉到地上的橡皮,随手一划解开锁屏;“您有一条新消息,发件人:97年的小妹妹”。

只有两个字。

“抬头。”

雪儿原本正在角落奋笔疾书,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非常熟悉的声音,是一种罕见的介于女性的阴柔与男性的低沉之间的声线,如同尚未经历变声期的小男孩的声音。

她摘下耳机,从自己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人压低的帽檐下浅蓝色的短发,夏日晴空般的湛蓝,是个女生。

以雪儿的标准看,身材也过于瘦削了。那人的皮肤不是这个年龄段的女孩普遍追求的病态的苍白,而是健康的微黄肤色。一口不点而红的薄唇,很精致的弓形。再往下,尖锐分明的下颌骨,敞开的衬衫领内锁骨清晰可见。自己认识她吗?

而下一秒,她看着那人抬起头来,嘴唇一开一合。雪儿突然意识到这个场景在很多年前已然发生过,大段大段的对话自脑海浮现,一个活跃欢脱,一个沉着冷静:

“你几岁?”

“11。”

“上几年级?”

“五年级。”

......

“雨昕你好可爱啊!我简直太喜欢你了!”

......

“我想、我想死后沉入海底,化为一座孤岛......

这样,当你玩累了的时候,就能有一个停靠的地方。”

......

“雨昕,我不是......”

“借过。”

......

“我讨厌你,一哭起来就顾不上形象,就像你现在这样,鼻涕泡都出来了。”

“那我也讨厌你,讨厌你一本正经地开玩笑,以为全世界都懂得你的幽默。”

“我讨厌你那么情绪化,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一点儿也不懂得给别人留台阶下。”

“我讨厌你明明很喜欢一样事物却偏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让别人猜的那么辛苦。”

“我讨厌你拙劣的偷窥技巧,好几次我都有察觉到你在背后盯着我看,只不过没好意思提罢了。”

......

“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

......

你知道吗,刘雨昕?我真的好讨厌你,为何你总是如此冷静,冷静地做出离开我这样残忍的事情。

许多乱七八糟的情绪一齐涌了上来,雪儿必须用力呼吸,将全身的力量压在椅背,才能保持平静无恙。

她凝视着那双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动摇与愧疚,然而,什么都没有。五年的时光,足以自平地建起高楼大厦;葬送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令一位娱乐圈新起之秀跌落神坛,却无法改变那人一分一毫。见到自己,惊讶的神情仅在其脸上停留了一瞬,便再度化为毫无波澜的湖面。

她不禁在心底一遍遍咀嚼这个名字:刘雨昕,刘雨昕,刘雨昕......

看着那人在老师的指引下找到座位坐下,然后慢悠悠地将课本塞回抽屉,只留下本堂课要用的书和笔记。

过了半晌,大家的新鲜劲过了,谈话声越来越小,老师开始用黑板擦敲打讲台宣布上课,班长喊:“起立!”

雪儿望着面前这个站得笔直的背影,忍俊不禁。时隔五年又与那人在同一个班里学习,简直跟做梦一样。但笑过之后,她发觉自己的心里堵得慌,传来阵阵钝痛。

不得不承认,那人的到来令其激动喜悦了一瞬,却在想起什么后瞬间冷水浇头。

是啊,她已不是五年前的孔雪儿,刘雨昕也不是五年前的刘雨昕。她们俩曾经亲密无间,说起体己话时足以将最后一丝间隙填满,即便偶有摩擦,最后总能重归于好。如今却隔着整排座椅、五年空白的时光、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和伺机而动的长舌,她们是蒙太古与凯布雷,而非罗密欧与朱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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