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汤匙怼脸的感觉不太好受。
况且,这药怎么比无灵以前喝过的都要苦?!!!——白无相熬草药难不成还给熬糊了?!
“吃药好的更快点。”
他平静地看着眉毛皱拧,看起来极为不情愿的无灵,手中动作不停,把那质地晶莹的白玉小勺放在她嘴边,极有耐心地和她耗着。
“你是不是多加了一种,嗯,就是那种可以使药变得更苦的某种药材呢?”她凑近闻了闻,脸色更加难看了——感觉这药不简单。
“是的,我加了。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苦一苦,好好长长记性。”
居然真的……这骚气的白孔雀!
“好吧,我自己来。”
说着,她便伸手要去拿那白玉碗,准备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再去嗷呜嗷呜找糖吃。可碗是抓住了,奈何他就是不松手啊!
“别着急,一小勺一小勺慢慢来。来,张嘴。”
“白老师你太客气了,你真的不用这么客气的,你这样我会折寿的。”见他竟是要亲自一勺一勺喂她吃药,无灵简直欲哭无泪。
“我只是出于好心,想让你苦的更长久一点,以后做事也会更加小心谨慎一点,不要再那么莽撞。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无灵,无灵,无灵?你在乱瞟什么呢?”
此时,她刚向宁远投出了一个求助的眼神,宁远当即表示支持她好好吃药,配合治疗。见求助无果,她邪恶的目光转向了趴在白无相脚边正蠢蠢欲动的傻狗阿尔法。
这狗很是躁动啊!上,猛扑他一把,把他手里碗给打碎!哈士奇~冲啊啊啊啊!
白无相见她毫无动静眼神甚至在偷偷使坏,“砰”的一声把那满盛黑乎乎不明液体的晶莹白玉小碗放到一旁桌上,一只手捏着无灵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我才不要给自己灌生化武器呢,药我可以自己调。这个味道早就超出了正常人能够承受的范围,反正我就是不喝,你来咬我啊!”
说得爽,但是……接下来是不是就要火葬场了?!她这是哪里来的狗胆,敢和白衣祸世这么说话?
一阵凉飕飕的沉默。宁远,无灵,阿尔法,两人一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沉寂良久,白无相幽幽然开口道:“很难以下咽吗?”
“你不妨自己试试看。我记性已经长得够多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我也不过是努力争取使自己利益最大化而已。”
说完,趁白无相暂时没有动作,她耸了耸肩,一溜烟跑上了楼——然后耐不住性子回头偷偷跑进厨房查看药渣。
捡起药渣,她细细辨认起来,回想起来,这药方大体当是:葛根四两,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芍药二两,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
没问题啊,什么都没有加!所以说,那药之所以让人那么难以下咽,只是因为他一不小心真的把药给熬糊了?!
“你莫不是,怕我在药里下毒?无,灵,神,医。‘’
背后忽然传来那人冷冷的声音,尤其是最后那四个字,她听出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艰难的转了身,眼底晦暗不明,心内五味杂陈:
竟又是我误会他了,想来也是,神武大帝这么多年来也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把药熬糊也在情理之中。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片……唉,那又为何非要顺着自己说什么他是故意加料“苦”我?
因为……傲娇?
察觉到这点后,她后悔不已,甚至在心里多了亿点愧疚,心虚地开口:
“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你想要杀我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犯不着这么麻烦的在药里下毒。”
白无相负手站在原地沉默着。
“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加了什么什么药材能让这药汁去风寒的功效不变,同时居然还能变得奇苦无比?”
很明显,他对此事仍是怨念十足,但必须要保持风度。
白无相语气平和,道:“那么你看出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我觉得又糊又苦这个问题,哈哈哈哈,可能是个人手艺问题吧。”这还真是……太直接了!
无灵觉得自己这样还是略有不妥,他似乎是真的,对自己很上心。于是走近,手指轻轻戳了戳他手背:
“药还在吗?我这就去喝了,一饮而尽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我喝药喝惯了的,其实哪里还怕什么苦呢?”
闻言,他突然伸手,把无灵的半边脸捏到变形,换上了一副慈爱宠溺的语调:“还在,不过有些凉了。你先上楼等等吧,我有蜜饯。”
蜜饯,蜜饯?
一只秀儿嗷呵,七夕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