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起来的时候无灵正裹着轻薄的蚕丝被坐在床边打哈欠。
翻来覆去的,他们终于看完了最后一遍视频。
她歪头斜斜倚在白无相肩上,有气无力地泛着迷糊。谁知那人忽然摆正身子撤走了自己肩膀,她忽然心头一紧。
就在她感觉头部就要因为突然失去支撑然后猝不及防地磕到桌角而恐慌时,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临。
白无相用身体抵住了她——他忽然将头深深埋入她衣领,继而双臂轻柔地环住了她,大有一副倦鸟归林后的疲惫安心之态。
无灵被他这个举动惊得不轻,但反应过来后立即回抱住了他——美男的豆腐嘛,不吃白不吃!
两人腻腻歪歪地抱了一会儿,她困意又卷土重来,不自觉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白无相身上,下一秒仿佛自己就能沉沉睡去。
可这只白孔雀在她怀里可并不怎么安分,他轻微窸动都惹得她怀里一阵痒痒。
“你发烧了,身上很烫。”
她确实感觉身上不大对劲。也是,本来就感冒,又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淋了场暴雨,不发烧都有点说不过去。
“最近不要出去了,安心养病吧。”他继续说到。很好,最起码这几天白无相这厮应该会延续之前的暖男风格了。
她把手放在白无相肩膀上,轻轻推开他,起身就要出门。
“你要去哪儿?”
他怎么对自己突然那么上心?无灵微笑,压着嗓子道:“回房,换衣服。也好,那我最近不出去了,一切都交给阿远吧。”不妨趁机锻炼锻炼这孩子。
白无相一直目送她离去,然后坐在原地支着下巴一动不动,若有所思。
一楼,宁远房间。
宁远眼神空洞,精神不佳,正在给傻狗阿尔法顺毛,见来人是无灵后眼睛瞬间重现了光彩,急忙起身相迎。
她虚弱地挤出一个微笑,随手抽出个椅子坐下,尽量用着严肃的语气:“我需要你帮忙改造一个院子,咳咳,以前是那种院子……”
“风月之地?我知道。阿姊你放心,我可以办好。”
看着宁远一脸严肃,无灵噗嗤笑出声来:“阿远你真是,我还没告诉你我要你干什么呢。”
宁远却是小脸憋得绯红,模样实在让人看了感觉可爱又好笑。只见他信誓旦旦道:“阿姊不管让我干什么我都会去干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言,无灵神色微变,似有所触动。半晌,才回他:
“我想建个工厂,刚开始规模肯定小,就那个院子那么大。那些个风月佳人以后可都是我的女工了。这刚开始嘛,就先开个书局,让她们抄书吧。”
现在正值战后经济生活复苏之际,老百姓应该还没有从战争的创伤中走出来,那么,发展文娱产业抚平人们内心的伤痕,应该会很有市场。
况且,那座院子里不乏像剑兰这样的没落大家闺秀——她们读书写字应该也不成问题,甚至还可以教其他人……
宁远坐得里无灵近了些,认真听着。
“那阿姊,是想让我先去管理她们?”
“正是,我这里有些硬性规定以及每日教给她们的任务。除此之外,一切可都要交给你喽。啊,阿远,你不用离我那么近,感冒是会传染的。”
她本以为宁远最起码会谦虚几句,“我可能会办不好,我万一要是搞砸了……”诸如此类的套话——毕竟那是风月之地。到那时,她再坏笑地调笑他几句什么“那些姐姐们又不会吃了你”……这样的“安慰”之语。
谁知他却只淡淡答到:“好,我一定不负你所托,先把第一步走好。”
闻言,她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与宁远对视一眼,二人默契地笑了笑。只是第一步而已,先走好第一步。
之后二人又交谈了许多。无灵正慢慢说着,宁远听着她越来越沙哑的嗓音,眉头紧皱。
忽然站起,宁远俯身,手扶她椅子靠背将她圈住,一时两人额头相抵。
“你果然发烧了,我去给你抓些药回来。”
“不必了,药已经熬好了。”话一出口,宁远房间的门便应声而开,门外一阵阴恻恻的风吹进来。
这种出场方式,肯定是白无相了。
只不过他手里端着一只与他周身冷厉气质全然不符的白玉小碗。待他走近,无灵看清那白玉碗中是黑得浓郁的草药汁。
莫不是亲手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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