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愿意与我合作么?”
蒙面男子诡异地笑着,看着徘徊不定的楚延歌,无所谓道:“我会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今天晚上十点,来这里告诉我你的最终选择。”
说完,蒙面男子就离开了。
楚延歌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果然啊,他真的没有猜错,她真的活了下来,而且也要寻找须墨花。
如果答应了蒙面男子的条件,告诉她那件事情,她会怎样呢?
是暴躁,是愤怒,是悲伤,是流泪,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不论她怎样,都有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便是——
她会与他为敌。
可是,若是不答应蒙面男子的条件,找不到须墨花,他的父亲就会遭难……
一面是可怜的她,一面是他的亲人。
这叫他如何抉择?
斓墨醒来的时候,发觉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了?
她“唰”地起身,背后还有隐隐约约地疼。只是,背后来的疼远远不足于看见陌生的地方而且没有一个人所带来的恐惧。
“有没有人?”斓墨叫了一声,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寂静。
斓墨再次壮起胆叫了一声,岂料背后冷不防传来一个声音:“你叫什么叫啊你,我不在这吗?”
“哇啊!”斓墨猛地转身,就发现背后一脸戏谑的楚延歌,“你吓谁啊!”
“吓你这个胆小鬼。”楚延歌冷笑,“天底下,我没见过比你更胆小的第二个女子。”
斓墨不服气道:“哼,谁叫你跟个鬼样的,好好说话不行非得要吓人。”
楚延歌“啧”了一声,斓墨这才说道:“有没有吃的?我真的好饿。”
“天底下的女子你最贪吃。”楚延歌转身前还不忘再嘲讽一下斓墨。
“你能不要处处损我么!”斓墨气的大叫。
“你本来就这么笨啊。”
背后忽然又飘飘然来了一个声音,斓墨这回可不怕了,直接大吼:“你再不去买吃的信不信我宰了你哦?”
“你宰得动么?”黑衣男子忽然飞到前面来,把斓墨又是一吓,平静下来才吼道:“楚延歌,你以为你全身黑就能吓到我啊?幼稚吧你!”
黑衣男子嘴角抽搐:“我不是楚延歌!”
欸?不是楚延歌?
斓墨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异想天开的脑袋瓜子再次飞快运转起来——
这个人浑身黑,是不是不怀好意哦?他想怎样?难道是看上了她的美貌?好吧,原来她这么美啊!不对,重点不在这啊!他若是看上了她的美貌直说就行了啊,干嘛要这样戏弄她?所以,他想劫财?可是看这间房子里的物品摆设,他好像也不缺钱财啊?那他到底想干嘛呢?难道是想和她交友?可也没必要这样子穿吧!所以,这人到底想干些啥呢……
当斓墨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十多块香酥鸡块,还有一壶诱人的米酒,再抬头,黑衣男子不知道哪儿去了,倒是楚延歌在一边不屑地看着她。
“这是给我吃的?”斓墨看着食物,眼睛可谓闪闪发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楚延歌冷哼道:“这位女子,这食物端在你面前有十分钟了,你再不吃我吃了。”
啊?十分钟啊?那不是冷掉了么?不行,她可不能浪费食物呀!
这么想着,斓墨直接用手抓起了香酥鸡块就往嘴里塞,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唔,好吃,比野生动物好吃多了!”
啥啥啥?野生动物?
楚延歌瞪大眼睛看着斓墨,脑子里空白一片。
这位小姐,你男的女的啊!
然而,斓墨吃得可起劲儿了,看的楚延歌都饿了,也夹了一块香酥鸡块往嘴里放。嗯,不得不说,真的很好吃。
连楚延歌都没想到,自己能一口气吃完了剩下所有的香酥鸡块,而当他抓走最后一块香酥鸡块的时候,才发现斓墨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你看我干吗?”楚延歌看着斓墨像是看着猎物样的看着手里的香酥鸡块,立刻就要往嘴里塞。
“啊啊啊,你把这块给我!”斓墨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伸手就要夺最后一块香酥鸡块。
楚延歌赶快把手一挥,斓墨扑了个空,竟然直接扑进了楚延歌怀里!
这下好了,楚延歌手里的鸡块吓得掉了。
楚延歌和斓墨维持着这个暖味的姿势隔了三秒钟,当斓墨的目光随着楚延歌的手慢慢移动掉落在地上的鸡块时,脾气瞬间给点燃了:“你赔我鸡块!你赔我鸡块!”
喂喂喂,小姐啊,重点不在这里好吗!
楚延歌嘴角抽搐地看着暴跳如雷的斓墨,开始第N 次怀疑这位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女的,都不会在投入别人怀抱后还指责别人把鸡块掉了好吗!
这真的是人才中的战斗机啊!
好吧,香酥鸡块吃不成了,还有米酒来安慰。
斓墨一边倒着米酒一边死死地瞪着楚延歌,心里不断地诅咒着楚延歌喝水被呛死;走路被摔死;洗澡被淹死;睡觉被睡死……
楚延歌皱着眉头看着米酒已经溢满了杯子流了出来,而眼前的这个傻瓜还在这愣愣的,心里一百个不爽,最后直接拽着斓墨把她的手强行挪开。
这下,斓墨对楚延歌的怨念更深了。
“楚延歌,我上辈子倒了八辈子的霉,这辈子才遇见了你。”斓墨小声嘀咕。
楚延歌看着斓墨又在说自己的坏话了,慢条斯理道:“斓墨,我上辈子倒了九辈子的霉,这辈子才遇见了你。”
斓墨瞬间大怒:“楚延歌,和我作对这么开心吗?”
——因为你有趣啊。
这句话,楚延歌是在心里说的。
但是,斓墨也好,楚延歌也好,将来的某一天,他们真的会发现——
遇见彼此,到底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还是已经三生有幸呢?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喝下了第一杯米酒,斓墨不禁十分喜爱这个味道:甜甜的,又有一点儿酸酸的,吞下的时候,在喉咙里滑滑的,哧溜一下就落下去。
“这是什么酒?比我和我师傅酿的酒好喝多了。”
斓墨大概不会知道,这米酒外边是买不到的,只有皇宫里才有这酒。
楚延歌挑挑眉,有些意外道:“你还会酿酒?”
“那是自然,我跟着我师父的那几年,天天都是我自己酿酒呢。”斓墨笑笑。
“喜欢的话,再来一杯?”楚延歌又为斓墨倒了一杯米酒。
“嗯,真的很好喝欸。”斓墨说着又喝下了第二杯米酒。
这种皇宫特制的米酒酒劲儿可不亚于一般的酒,饶是斓墨这种几乎天天喝酒的女子两杯下肚也会醉。
两杯下肚,斓墨竟然开始贪恋起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她的脸颊喝得红彤彤的,看起来十分可爱。楚延歌怕斓墨喝多会出问题,就不让她喝,岂料这家伙醉后脾气比平时还大,若是不给她喝就会气的哇哇大叫。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斓墨觉得脑袋有点儿晕忽忽的,就没想着再喝,而是歪着脑袋看着楚延歌,咧开嘴笑道:“你……是谁呀?长得好漂亮呀,是从天上下来的吗?”
听了斓墨这个问题,楚延歌不禁觉得十分好笑,还就顺着她的话题道:“对,我是从天上下来的。”
“喔,天上下来的神仙姐姐呀。”斓墨红着脸道,“怪不得……这么漂亮。”
“你叫什么名字啊?”楚延歌继续问。
“我……”听到这个问题,斓墨忽然不答了,只是疑惑地看着楚延歌,“神仙姐姐,你是神仙,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楚延歌笑着刮了刮斓墨的鼻子:“我当然知道,你叫做斓墨,对不对?”
“唔……其实我……”斓墨说到一半忽然酒精发作,趴在了桌子上。把楚延歌吓了一跳,连拍了两下斓墨,她忽然又抬起头来,对楚延歌说:“你……是谁呀?好漂亮呀,是神仙姐姐吗?”
呃……
楚延歌嘴角抽搐,再一次答道:“对,我是神仙姐姐,我叫楚延歌。”
“哦?楚延歌呀……我有个朋友也叫楚延歌,可他没你好看。”斓墨笑道,“他好会说我坏话的,每次他说我坏话的时候我就想着,老天怎么不一道雷把他劈死呢……”
听到这句话,楚延歌的脸瞬间黑了。
可是斓墨还是不知好歹地继续说道:“对了,神仙姐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喜欢的人?”楚延歌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斓墨为了一块鸡块不小心扑入自己怀抱的那张画面,然后笑着对斓墨说,“喜欢的人我当然有,她啊,像你一样不知好歹,蠢得可爱,每次嘴上说不过人家就要用武力解决……对了,你呢?你喜欢谁?”
“我不知道我喜欢谁,”换做往常,斓墨是打死都不会回答这种问题,可现在就不一样了,醉后吐真言啊,“可是那个叫楚延歌的欠揍的王八蛋,他真的好毒舌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把他五马分尸了,可是偏偏只有他让我觉得最温暖……你说……这是不是喜欢的感觉啊?”
当楚延歌听到“那个叫楚延歌的欠揍的王八蛋”时,脸瞬间拉下一大截来,再听到“有时候我真想把他五马分尸”了的时候,没有人能体会楚延歌是多么想立刻将斓墨五马分尸。再听到“偏偏只有他让我觉得最温暖”的时候,心又柔软得一片,最后,当斓墨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说道:“喜欢不喜欢不是问别人的意见,而是取决于你自己的想法,知道吗?喜欢不喜欢,要问问你自己的心。”
“唔……知道了……”
楚延歌正细细回味着“偏偏只有他让我觉得最温暖”这句话的时候,斓墨忽然说了一句:“心啊,心啊,你说我是不是喜欢楚延歌那王八蛋呢……”
额……
楚延歌愣了一下,然后朗爽地大笑:“哈哈哈,斓墨,不是这样问的。”
“那是怎么……”斓墨刚要说“问”字,忽然觉得眼前一花,身子一软,朝着楚延歌的方向就倒了过去。蔷薇般的嫩唇划过楚延歌的脸,与他好看的唇做了一个亲密接触。
楚延歌抱着斓墨,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与醉后的斓墨聊天,不仅得来了美人投送怀抱,还献出了青涩一吻……
这次聊天,收获颇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