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安慰我说,“治愈失恋,要么是新欢,要么是事业。”
我笑到:“什么样的事业。”
室友神秘一笑:“比如,两个星期后的导游证考试和英语四级。”
我抓狂道:“奶奶个熊,你不早说!!!”
室友无奈:“谁让你又是学生会,又是打工兼职啊,人影影都见不到一个。活该你被甩啊,谈恋爱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和腻歪。”
接着她又像想起了什么:“那啥…你前男友不知道你性冷淡吧。”
我对着她假笑了一下,扔过去一个玩偶。
“好了,别闹了,去吃饭吧。”另一个室友插话道。
我们穿着睡衣,外面简单的套了个风衣就往校外的好吃街走去。
师范院校几乎都是女生,实在没必要浪费化妆品和多洗几件衣服。这样的穿着在我们学校屡见不鲜,所以这也很好看出,同性恋或者校内恋。
“希望,你看那个房顶!”室友惊叫道。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许多人围在一个平房的下面都抬头望着那个楼顶。
我抬头看向屋顶,一瞬间觉得眼睛生疼。
我急急的赶到人群前面,看着在瓦片上晃悠的那个人。
“李艺礼,你他妈干嘛!快给我下来!”我着急的大喊道。
他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专心的在瓦片上小心翼翼的走着。
我急得四处环顾,找寻上楼的方法,一边扯着嗓子喊:“李艺礼,马上给我下来,你他妈给我下来!”
我以为人在看到别人危险时会想很多,但真正那一刻到来时,我什么都顾不上想。
我恨不得直接踢开这户人家关着的大门冲上楼去,事实上我也正卯着劲准备撞门。
“美女,美女,别担心,他帮我救猫呢?”一个柔弱的女生抓着我的紧张的安慰道。
“救猫?”我的脑回路没跟上。
“嗯,我的猫被困在上面几天了,应该是脚被卡上了,求他帮我救下来。”女生解释道。
“不是自杀?”
“不是。”她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你他妈脑袋有病啊,猫的命重要还是人的命重要,你为了你的猫不考虑别人的安全吗?”我气到恨不得一巴掌赏给她。
室友拽住了我,“希望,你消消气,人家一个姑娘呢。再说不高,才二楼不会有事的。”
“这他妈才下过雨,上面还是瓦片铺的,摔倒了怎么办。他是警校的,如果留了病根,学校不要他了怎么办?她负责吗她。”说着说着,我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
我想那天我在崖边准备纵身一跃时,他拉住我,大概也是这样的心情。
“你是特地找他来帮忙的吗?你们什么关系?”我语调奇怪的问道。
“不是不是,您别误会,我只是蹲在警校门口,我想着他们未来都是警察应该能帮到我,只是凑巧逮到了你的男朋友。对不起,对不起。”美女慌忙的解释,大概是我眼神太吓人,怕我活剖了她。
我没有解释和李艺礼的关系,嗡声嗡气的回答,语气舒缓了点:“那你不知道报警啊!”
室友看着我喜怒无常的脸,若有所思。
我担忧的看着他抱着小猫一步一步往里挪,酸楚一点点蔓延到鼻尖。
我转身打算离开。
突然,小猫在它怀里挣扎了出来,他下意识去捞,脚没站稳,顺着坡度滚落了下来。
我真他妈的是乌鸦嘴!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发情况时,李艺礼已经从楼上摔了下来,掉落在我的面前,怀里还死死的护住刚逮回来的小猫。
我被刚发生的情况吓到没了反应,直到猫主人弱弱的问向李艺礼:“你没事吧。”
我怒瞪着她,如果眼神能杀人,她已经没有全尸了。
李艺礼捂着胳膊,看向我,许是我的脸色太过于难看,也不敢吱声疼,龇牙咧嘴的笑到:“好像骨折了。”
“没死就成!”我恶狠狠的说道,眼泪不争气的一直往下落,像泄了堤的山洪一样。
他想给我擦眼泪,奈何手根本动不了,只能任由我蹲在他面前哭。
“我他妈以为你要自杀呢?我害怕死了,你知道吗!!”我含着泪控诉。
自己自杀时没有害怕的感觉,反倒看着别人危险会紧张到忘了心跳。
李艺礼沉默的看着我,嘴角甚至还含着一丝笑。
王八蛋,一定是在心里嘲笑我哭得太丑。
我报复性的将鼻涕眼泪全都擦在他的身上。
救护车来得很快,我站得乖乖的给医护人员腾位,我不敢碰李艺礼,我害怕轻轻一碰他的胳膊就掉下来了。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哭了起来。
我和室友跟着救护车前往医院,她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我:“希望,你知道你刚才有多可怕吗?”
“我这么温柔一女的,会可怕?”我显然不信。
她用眼神回答了我。
她说:“认识你这么久,我第一次听你骂了那么多脏话,你应该只会骂这一句吧。”
“我说脏话了吗?”
四双眼睛肯定的看向我。
那应该是冉冉上身了,我怎么可能会说脏话。
我这样自我安慰道。
医生在简单的给李艺礼检查身体,我听到他说,头疼,想吐,心又紧了起来。
“医生,他会不会伤到脑子了?会不会内出血?或者失忆啊。”我扑到李艺礼跟前问道。
医生回了我个无语的表情。
“李艺礼,你还记得我是谁吧?你知道你银行卡密码是多少吗?”我将目标转向李艺礼。
“我觉得,你该帮我把这件衣服洗了。”他无语的挑开话题。
我看了看上面星星点点的都是我的眼泪和鼻涕,有些别扭的转过了头。
“你会不会其实很疼,顾虑我们这些女生在面前,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打算开个玩笑转移下我的丢脸。
然而,并没有人笑。
到了医院,我不太好意思面对李艺礼。找借口又去拿拍片结果,又去交费拿药。我总觉得,这闷葫芦应该是忍着疼的。
医生看了看片子,告诉我,就只是脑震荡和骨折,住不住院都可以,不过要在家里修养到拆线。
我记下注意事项,认真的问医生:“那我现在打他,不会影响病情吧?”
医生嘴角抽了抽:“咳咳,年轻人,剧烈运动时也要注意点。”
我疑惑着看向他,这话的意思怎么有点不对劲。
为了挽回刚才的丢脸,我气势汹汹的走回病房,一拍大门:
“王八蛋李艺礼,你以后要是再当烂好人,老娘打断你的腿。”
病床上的某人无语的看了下我,然后对着不知什么时候坐在病房里的妇女叫道:“妈。”
我瞬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