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荷灯

他问靠近凉亭的一个侍者，侍者回答：“公子难道不知吗？大人找回了大小姐，正要送进宫中为后呢！”

听说有新娘子，攸宁也不管不顾地往里走，想一睹芳容，结果却一脚踏空，从凉亭台子上摔了下去，差点来个狗啃泥。惊恐瞬间把他吓醒，结果眼前一片昏暗，风吹得似乎更冷了。原来是做梦！他想，怪不得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些人呢。

灯笼已灭，而不多会儿，已经变得目可视物，凭栏看去，只见潺潺溪水中有玉兰花瓣点点而过，就像一艘艘小船。

攸宁有感而发，吟叹道：

吾欲逆流花瓣水，寻得望春何处来。

突然，有女子说道：

多情公子如相问，奴家愿为领路人。

攸宁急忙转身看去，只见一白衣女子手持荷花灯而来，手里还挎着一个篮子。不会是女鬼吧？攸宁这么想，不过细眼瞧去，女子顾若盼兮，颇有姿色，却不娇媚，没有书中所描写的鬼狐般妖媚特色。

“在下北宫攸宁，不知如何称呼？”

女子屈膝道：“原来是兵卫府督大人，失礼了。小女名叫燕子，经过此地，进来看看，不想却碰到了公子。”

看看？攸宁不觉得此破败地儿有何好看的，于是询问道：“天刚朦亮，燕子小姐怎会出没在如此荒落庭院中？该不会是鬼狐仙子吧？”

燕子捂嘴大笑，“若是鬼狐，有害你之心，哪用等到这时候？哪需要叫你瞧见？”

“哦，”攸宁作揖，“是在下失礼了。不过我听说，此处闹鬼。”

燕子的笑容消失了，嗔怒道：“此地以前住的也算是富裕人家，也总死过人，可是说起来，哪里又没有死过人呢？若是以此就要评判这破败院子里闹鬼的话，那我岂不是常常见到？”

“你常来？”

“哦，我母亲在此做过佣人，后来常在此悼念故友，所以此地我很熟悉。”

“原来如此，看来燕子小姐家住不远吧。”

“那倒是，”燕子从头打量到脚，把攸宁全身看了一遍后，“想来公子必定口渴了吧，我这么早起来，外出采取露水，就是为了配得好茶，若不嫌弃，请一起饮用。”

攸宁自然求之不得，立马跟着她从别门离开，跟随而去。

北去不多远，有一茅草屋，不甚富贵，却因落在玉兰花树环绕之中，意境甚美。开门者是一老妇，听燕子说是家母，不过她相貌丑陋，双眼无神，没有光彩。攸宁想，此等乡间凡胎竟生得燕子小姐这般尤物，真是罕见。

呆了不多时，攸宁便起身告辞，末了还不忘找到机会下次拜访。一来二去之后，两人熟络了起来，燕子近期也常常来找自己，以享男女欢乐。

凤麒不过看舅父面容不佳，恐怕最近得节制生活，养息要紧吧。

凤麒规劝道。

攸宁皱眉，眯着眼睛瞧了瞧对方，“该不会是星野离尘叫你来的吧？”在凤麒做出否认之后，他继续道，“那阴阳师也爱管闲事儿了点，知道你外祖父要重用他，就非得顺带着给我送关怀，也不管我想要不要。”

凤麒摄政大人要重用他？

这种事凤麒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