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荷灯

凤麒那你还不作法，驱逐……

星野离尘我去劝过兵卫府督大人，不过效果嘛……

看样子攸宁并未在意。

凤麒不行，我得去找他。

凤麒决定。

当天，他就来到了兵卫府衙门，这是攸宁的办公场所，多半时间也直接住在这里。

先前不曾注意，如今仔细一观察，舅父确实清瘦了不少，精神上也没那么生龙活虎了。凤麒按照斟酌好的字句，询问道：

凤麒你大多时间住在这简陋的衙门里，也不怎么回家，也不怕摄政大人怪责。

攸宁摇头一笑，“责任在身啊！再说了，也少了老头子和大哥的啰里啰嗦。”

凤麒我听到的可不是这么说的，紫姬告诉过我，说你是为了约会女子方便，才故意呆在这里的。

“啧啧啧！这位才女一生不婚，倒是什么都懂。”

凤麒哎？最近你又见了哪位美女，不跟我说一说？

攸宁瞅着对方，眨眨眼睛，“平时你不爱听这些的吧？！”他拍了拍手，“这就对了，你早该五年前就向我取经了，何故现在才大彻大悟！”

原来，一月前的一次夜宴上，攸宁与几个狐朋狗友喝得酩酊大醉，某人忽然起了一个点子，那就是试验一下在座诸位谁的胆子更大。

“怎么试？”攸宁问。

“城东琥珀川旁，有一废弃古宅，据说那里闹鬼，入夜之后无人敢经过。若是待会儿散席之后，谁敢直接过去，住上一夜，咱们就承认他胆子最大。”

“小事一桩，我北宫攸宁习惯夜巡，哪里不敢去。”借着酒劲儿，攸宁一点都不害怕。

也有人劝不要去，说此试验开不得，万一有个闪失，摄政大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个提议的男子也怂了，忙摆手叫攸宁忘掉此事，不要再提。

“提都提了，若是不去，不是人人都觉得我是怂包，拿家父找借口？”攸宁不干了，非得要去，而且还强行立下赌注，若是自己输了，就花钱请大伙儿去惜芳院一乐。

那个被迫押注的男子愁眉苦脸道：“若是你赢了，我们就拜你为大哥，今后一起共进退，若有食言，天理不容。”

攸宁不管对方赌注分量如何，反正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气，就坐上牛车，朝着东边驶去。一路上寂静无响，天气清冷，夜虫还未完全活跃起来。不过一路冷风，倒是把攸宁的脑子吹醒了不少，隐隐的，他也觉得玩笑开大了。

但就此回去的话，第二天免不了受到嘲弄，于是便硬着头皮寻得破败院落。下人们瑟瑟发抖，不敢进去，攸宁取过灯笼，自己持着踹开门，踏了进去。院落不小，树丛杂乱，看来久远无人住，细听之下，有潺潺水声，攸宁掌灯照去，发现是庭院里铺就的岩石河道，里面清水涌流，绕了几道弯之后不知从何处离开了。能从附近山坡上方便地取得自然之水，看来这里以前住的也算是大户人家。

望去，房间中黑黢黢的，破开的门窗就像无底洞一般，叫人心生寒意，攸宁借着点滴月光，坐在庭院凉亭下，把斗篷裹在身上，静等天亮。不多久，攸宁就睡着了，后来听到嘈杂声，醒来一看，只见眼前大明大亮，还有不少人来人往。这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