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马林案（二）

在一番查探下，路垚终于发现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那具男尸之所以会被腐蚀，其实是因为有人在尸体的身体里放入了高锰酸钾，高锰酸钾和福尔马林产生了化学反应，这才让尸体变成如今这般面目全非。

而后乔楚生派出去的人也查到了一些新的线索。

据说那个死者关玳梁在生前曾经和刘雁声一起合作流行性脑脊髓膜炎的项目研究，只不过后来却被医学院明令禁止了，关玳梁为求自保揭发了刘雁声，从而导致刘雁声失去了所有的研究成果，此后俩人反目成仇。

关玳梁和他的弟弟关瑁梁其实关系也并不好。

关瑁梁好赌成性，但可惜赌运不佳，欠了很多外债，近期关老爷子去世，兄弟俩正为遗产分配的事情而大动干戈。

至于林霭，倒是没查出什么来。

目前看来，刘雁声和关瑁梁的嫌疑最大。

很快，乔楚生就把关瑁梁带到了巡捕房。

一番审问下得知，关瑁梁因为赌债的事一开始竟的确是想下毒杀死关玳梁的，只为了得到遗产，只不过因为俩人是亲兄弟，最后他也没忍心下手。

这么一来，凶手就不会是他了。

而此时在验尸房，小宇和林朝夏也发现了新的线索。

在尸体头部的后颈处有一个极小的针孔，针孔只有一个，而且比一般的缝衣针要略大些。

发现了这一线索，林朝夏立马带着尸检报告跑去了探长办公室找乔楚生。

她赶到办公室时，路垚也在。

林朝夏“我有了新的发现。”

林朝夏一边说，一边将尸检报告递给乔楚生。

林朝夏“在尸体头部的后颈处有一个极小的针孔，就在延髓。”

乔楚生接过验尸报告仔细看了看，又道：

乔楚生“也就是说，凶手是用锐器直接插进关玳梁的延髓，导致其生命中枢受损，立即死亡？”

林朝夏“没错，从后颈插到延髓，就伤口的深度跟大小来看，只有医用探针相符合，而且尸体身上的针孔只有一个，这说明凶手手法娴熟，一击即中，那他肯定是个懂医学或者解剖学的人。”

乔楚生“懂医学的？排除了关瑁梁的嫌疑，剩下的不就只有林霭和刘雁声了？”

在得到这条新的方向后，乔楚生几人立即又去往圣乔治大学。

在刘墨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圣乔治大学医学药品存储室。

经过一番调查，路垚最终将嫌疑人锁定在刘雁声的身上。

当晚，乔楚生便带人去往了刘雁声家。

路垚随着乔楚生刚进入刘雁声家的屋门，便闻见了一股极其呛人的味道。

是福尔马林。

巡捕房。

林朝夏在探长办公室刚和白启礼通完电话，正准备下班，没想到乔楚生和路垚突然就回来了。

俩人一回来，就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像是都累着了。

林朝夏“你们不是去抓刘雁声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朝夏不禁觉得奇怪，她问乔楚生。

乔楚生“别提了，又死了一个，尸体我已经让萨利姆和阿斗给你送去验尸房了，你今晚再辛苦一下。”

乔楚生揉了揉太阳穴，回应她道。

等等，尸体？

听到尸体这两个字，林朝夏一脸无语。

虽然她是一名法医，但是也不用这么折磨人吧，刚送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林朝夏“不是，什么情况啊，我和小宇早上刚把关玳梁的尸体处理完，你们晚上就又给我送来一具尸体，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次又是谁死了？”

乔楚生“死的人是刘雁声。”

听到刘雁声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林朝夏又是一惊。

林朝夏“你说刘雁声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去抓人，这人怎么还死了呢？

路垚听罢，点了点头回应道：

路垚“我们去晚了一步，发现刘雁声的时候，他已经死在浴缸里了，我简单看了一下，他的死法和关玳梁的一样。”

听完这话，林朝夏不禁陷入了沉思。

死法和关玳梁一样，说明杀死他们的是同一个人，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手段，看来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凶手就不是刘雁声了？

想到这儿，林朝夏回了回神。

林朝夏“如果不是刘雁声，那么本案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只剩下林霭了。”

她对乔楚生和路垚说道。

路垚“没错，所以我打算明天一早和乔探长一起去林霭家再做下调查。”

林朝夏“哦对了老乔，老大刚刚来过电话了，他说，要你抓紧办圣乔治大学的这个案子，以免拖太久会引起骚乱。”

她突然想起了白启礼在电话里交待她的事。

乔楚生听罢，皱了皱眉，问：

乔楚生“老爷子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林朝夏“别提了，还不是幼宁，关于圣乔治的这桩案子她写的是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什么解剖尸体或遭天谴，没凭没据的啥都往上写，老大看到了她写的报纸，那简直要气死了，”

林朝夏这话说罢，乔楚生一脸无语。

好吧，这个白幼宁还真是能坏事，都和她说了好多回了，不要在报纸上瞎写，她哪回听过？

乔楚生“三土，你回去好好说说她。”

他对路垚道。

路垚“我说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她连她亲爹的话都不听，还能听我的？”

路垚摊了摊手说。

听罢，乔楚生的眉头皱的又深了。

乔楚生“说的也是。”

第二天。

路垚和乔楚生去了林霭家询问情况，林朝夏也去了圣乔治大学找刘墨。

医学教室里，林朝夏和刘墨面对面坐着，但刘墨看起来很紧张。

林朝夏“你别紧张，我又不是来抓你的，我只是来向你问问关于刘雁声和关玳梁的事。”

她对刘墨说。

刘墨大口喝下一口小酒壶里的酒，回应林朝夏：

刘墨“可是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跟你们说过了呀，怎么还来问我？”

林朝夏又道：

林朝夏“刘雁声也死了你知道吗，他的尸体现在还在巡捕房呢。”

听罢，刘墨不禁瞪大了眼睛。

刘墨“你说什么，雁声死了？”

林朝夏“对，就在昨天晚上，死在了他家的浴室里，死法和关玳梁一样。”

刘墨“真是作孽啊，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

刘墨又喝了一口酒。

林朝夏“你跟刘雁声的关系很好吗？”

她又问。

刘墨“也不能说特别好，不过还算不错，关玳梁和刘雁声都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他们都很聪明，尤其是雁声，我相信，如果给予他足够的时间和金钱，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医学工作者。”

林朝夏“那你知道平日里关玳梁和刘雁声跟谁闹过矛盾吗？”

刘墨“这个...我就不清楚。”

问完了一些关于案件的问题后，林朝夏正要走，却突然被刘墨叫了住。

刘墨“我一直有个问题比较好奇，我听钱瑞说...你和路三土关系很好？”

他问林朝夏。

林朝夏被他这话问的不明所以。

林朝夏“嗯，还可以吧，怎么了？”

在听到林朝夏承认自己和路垚的关系还不错时，刘墨简直是惊呆了。

刘墨“你胆儿也太大了吧，怎么能和他扯上关系呢，我跟你说，他这个人自私任性，借着点小聪明就坑害别人，他简直就是我们康桥建校以来第一最大败笔！”

他越说越激动。

林朝夏“呃...听起来，你好像很讨厌路垚啊。”

刘墨“那不是好像，是十分肯定极其讨厌，我跟你说，这小子上学时干的黑心事可不止一件，他对人也极其不仗义，用到你的时候一口一个兄弟，不用了就随手一撇，理都不带理你的，他这家伙能活到今天简直就是个奇迹。”

林朝夏“不至于吧，他好像也没你说的那么糟啊。”

刘墨“相信我，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假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露出他的真面目的。”

见林朝夏依旧是一副不信的模样，刘墨又跟她爆出了一个猛料：

刘墨“我跟你说，你还别不信，他对女孩子那是更恶劣，尤其是跟他有亲密关系的女性。”

林朝夏“哦？怎么说？”

刘墨“他以前啊有一个学经济的女朋友，人又聪明又漂亮，本来处的好好的，谁料想路三土这小子突然间不辞而别，一个人跑到巴黎去花天酒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来。”

林朝夏“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刘墨“有什么误会，有误会他不会当面说清楚吗，这公子哥就是从小被惯坏了，自私任性，根本就不把别人当人看，所以我跟你说，你还是离他远点为好。”

听完刘墨这番话，林朝夏若有所思。

而此时路垚和乔楚生也从林霭家结束了调查。

就调查结果来看，这个林霭的确有问题。

但是...有一点说不通，她虽然有嫌疑，但却没有作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