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乔楚生那特殊的身份,李墨寒实在是畏惧不已,只得将他们迎进家里,配合巡捕房调查。
李墨寒家里。
路垚和林朝夏见了李墨寒家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瓷器,不由得心生羡慕。
路垚“你这一屋子瓷器肯定值不少钱吧?”
路垚问李墨寒。
林朝夏“可我看他...也不怎么有钱啊。”
林朝夏上下打量了那个李墨寒,他从上到下的穿着打扮怎么也看不出是个有钱人。
李墨寒“说来惭愧,最近刻瓷流行工笔,我们写意派的,卖不动了。”
李墨寒尴尬的扶了扶眼镜。
一旁的乔楚生见路垚和林朝夏在这儿跟这个李墨寒聊一些有的没的,不禁无语。
这俩货能不能干点正事?他们今天是来查案的,怎么还聊上了?
乔楚生“我问你,你昨晚在哪儿?陈广之是不是你杀的?”
乔楚生问李墨寒。
李墨寒“不是,冤枉啊,我昨晚一整夜都在这里待着,哪里也没去,再说了,我跟那陈广之无冤无仇的,我杀他干什么。”
李墨寒急忙辩解道。
林朝夏“那或许是同行竞争啊,陈广之的作品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十倍吧?可能你出于妒忌,一气之下杀了他也说不定呢。”
李墨寒“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妒忌他是不假,但我并没有杀他。”
林朝夏“那你解释解释昨天在拍卖会上的事,听说你和陈广之发生过冲突,并且你还扬言说他早晚有一天会不得好死,请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墨寒“整个沪上现在十三个刻瓷师,原本大家各自做着各自的生意,可是后来陈广之那一门独占风头,我们写意派的日子不好过,很多学徒都放弃了写意选择工笔,昨天拍卖会上,我见那陈广之得意洋洋,这也是心生不快,才和他闹了两句嘴,可我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杀了他呀,就算我要杀,那我也应该把他那些师兄弟一块杀了才对吧,要想让我们写意派扬眉吐气,光杀他一个也是不够的呀。”
乔楚生“你说你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出去,有谁能给你证明?”
还没等李墨寒回答,路垚先一步说了话。
路垚“他确实没出去过。”
林朝夏“你怎么知道?”
林朝夏一脸疑问。
路垚“很简单,你们看他的袖口就知道了。”
林朝夏听罢,拉过李墨寒的袖口来看,发现他的袖口上沾着许多细小的白沙颗粒。
路垚“刻瓷师通常会将瓷盘放在一盆细沙上,这样既能减震又能防噪,如果说他中途跑出去杀人的话,且不说路上那些细沙会被抖掉,就连最后刻字的时候陈广之的脸上也会留有少量的细沙。”
乔楚生“那他会不会是先杀的人,杀完人之后再回来工作?”
路垚“不可能。”
林朝夏“为什么?”
林朝夏又是一脸疑问。
路垚“你们过来看一下这个。”
在路垚的提醒下,几人一同围过去看向桌上的瓷瓶。
路垚“你们看这一句,不使人间造孽钱,这个里面的孽字是一笔一画刻成的,跟陈广之脸上的那个字体是完全不一样的。”
路垚指着瓷瓶上的一句诗词说道。
乔楚生“这又能说明什么?”
路垚“刻瓷分为两派,工笔派和写意派,他们的技法和工具都各不相同,也互不相通,写意派的刀具是普通的刻刀头,而工笔派的刻刀外形则像个小圆锥子,要想刻成陈广之额上的那个字体,刻刀必须得用工笔派的。”
听完路垚的话后,林朝夏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心想:这路三土懂得东西还真的是不少啊,有出息。
而李墨寒听完路垚的一番分析后,立马提供了一个有嫌疑的人,是徐麟。
此人和陈广之是同门师兄弟,论起实力来,徐麟的刻瓷技术可比陈广之要高出许多倍,但就是因为长相平平且不太会说话,最终他师父还是把衣钵传给了陈广之那样一个喜欢滥赌的弟子。
不过要说徐麟就是犯罪嫌疑人的话,倒也不太可能吧,乔楚生之前说过,沪上十三个刻瓷师,其中有一个在陈广之死亡当天根本不在上海,而那个人就是徐麟。
从李墨寒那里了解情况后,乔楚生立马派人去查了徐麟。
路垚乔楚生等人离开了李墨寒的家,临出门时,李墨寒还热情相送。
但在林朝夏眼里,她分明看出李墨寒的脸色那是畏惧乔楚生。
林朝夏“你能不能别老拿你的身份出来压人?”
林朝夏看向乔楚生,无奈道。
乔楚生“我往那一站,他们认出我来,自己害怕,这也能怪我?”
乔楚生双手叉腰,回应道。
林朝夏“不怪你怪谁,说起来,还是你乔四爷的名声太大。”
听到林朝夏的这番话,路垚立马来了兴趣,他拉住林朝夏,一脸好奇的问:
路垚“我之前就想问,为什么那个李墨寒对乔探长这么客气?乔探长到底什么来头啊?”
林朝夏不答反问:
林朝夏“你有没有听说过上海八大金刚?”
路垚摇摇头,又问:
路垚“八大金刚?那是什么?八个人?”
林朝夏正要回应,只听乔楚生突然咳了一声。
乔楚生将林朝夏从路垚面前拉开,又对路垚道:
乔楚生“不该问的你别瞎问。”
被乔楚生这么一搅和,林朝夏也不再回答路垚的问题。
可路垚还是对这个问题紧追不舍。
路垚“所以,八大金刚到底都有谁和谁啊?”
路垚又问林朝夏。
林朝夏“你那么聪明,自己猜咯。”
林朝夏无奈的摊摊手,回应道。
巡捕房。
路垚一路喋喋不休,一直追问关于乔楚生和八大金刚的事,乔楚生不愿说,林朝夏就被路垚问的整个脑袋都要炸了。
刚一回来,林朝夏就一屁股瘫坐在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
林朝夏“老乔,你干脆就直接告诉他得了,他再这么问下去我脑袋非要炸了不可!”
路垚“是啊乔探长,你要不就告诉我吧。”
乔楚生“我还是那句话,不该问的别问,知道的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乔楚生给路垚倒上一杯茶,笑着说。
路垚刚想说什么,就被突然进门的阿斗给打了茬。
阿斗“探长,徐麟坐中午的火车回来,萨利姆已经把人带过来了。”
说着,就见萨利姆带着徐麟走进了探长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徐麟就拱手和乔楚生讲话:
徐麟“乔探长,我听说师兄他......”
乔楚生“节哀啊徐先生,来,你先坐。”
待徐麟坐下后,乔楚生和路垚便开始向徐麟问了一些关于案子的问题。
从表面上看,这个徐麟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真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更不像是个会杀人的人。
而且在他们聊到关于刻瓷的话题时,从徐麟的言语之中可以看出,他才是真正热爱刻瓷的人。
乔楚生和路垚问完话送走徐麟时,林朝夏坐在沙发上眉头微微一皱。
在她眼里,这个徐麟啊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问题的。
乔楚生送完徐麟后,和路垚一起回到了探长办公室。
林朝夏“这个徐麟有问题。”
乔楚生“你从哪儿看出来他有问题的?”
乔楚生皱着眉头问。
林朝夏“刚才问他话的时候,你说他们师兄弟关系不错,可他听了这句话时面部表情迟缓了一下,接着我又问他,座谈会上的详细内容,他的眼神不太对劲,所以他肯定是说谎了,而后他又跟我们强调,他乘坐的三车厢人满为患,可我们并没有问他,他这是急于跟我们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
乔楚生“看人表情你就能知道他说没说慌?你是神算子啊?”
林朝夏“拜托你稍微专业一点,那叫心理学。”
乔楚生“你不是法医吗,怎么还研究上心理学了?”
林朝夏“本人主攻法医学,副业心理学,不行啊。”
林朝夏白了乔楚生一眼。
怎么的,她就不能有点别的爱好了?
路垚“这个徐麟确实有问题。”
路垚道。
乔楚生“你又是从哪儿看出来的,你也会心理学?”
路垚“哎呀不是,我们刚才在外面送他,我故意夸他的鞋,你就没看出什么来?”
乔楚生“你夸人家的鞋,要我看出什么来?”
乔楚生一脸不解。
路垚“你这个探长还真不会办案啊,跟我走吧。”
路垚无奈道。
他刚刚都表达的那么明显了,这乔探长就什么都没看出来?
乔楚生“去哪儿啊?”
乔楚生问。
路垚“火车站。”
路垚说完,拉着乔楚生就往外走。
这俩人的一番举动,看得一旁的林朝夏真是瞪大了眼睛。
注意!路垚拉的可是老乔的手啊!
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这画风,啧啧啧,自行想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