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_破灭序曲】
——玉龙国 元首宫——
“这是针对最近的战时状况，调整出的一些政策。把这些文件分发到各个区域。”
上午九点，玉凤元首将桌上的一叠文件递给卫士。
才目送卫士离开，玉凤身旁的通讯水晶球便开始闪光。
“元首，前哨来报，驻扎在玉岛国的天鹰国侵略军出动了，全部是空军，是规模相当大的机械舰队，正向我们玉龙国方向进军。”
半年以来，为了实时监控天鹰国的动向，玉龙国向境外派遣了多支秘密侦查小队，被称为“前哨”。
“如此来势汹汹……难道说，他们有了对付‘守护者’防御系统的策略？还是说…要来硬碰硬吗……”
玉凤低头沉思，不得其解。
“密切跟踪他们的进军路线，若有新发现，要即刻向我汇报。”
“是。”
通讯结束，玉凤长舒一口气。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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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_祸起萧墙
——南宫城 南宫宅邸——
这天清晨，阿雷从暂住的客房走出，正要下楼时，两名仆人的议论声传进他的耳朵。
“听说了没？昨天夜里，中心医院的药房进贼了！”
阿雷径直走过去:
“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仆人们惊地回首，后恭敬回答:
“是的，北冥庄主。外面到处都在议论此事。”
“那你们知道，都遗失了哪些药品吗？”阿雷又问。
“失窃了大量的麻醉剂，其他的药物都完好。”仆人说。
“麻醉剂？”
“是啊，安保那么周密的医院居然进了贼，还偏偏丢了麻醉剂这么危险的药品，闹得人心惶惶呢。”
阿雷思索一会儿，加快脚步跑出了南宫宅邸。
——南宫城郊 仙音林——
下午一点，阿雪从仙音林里走出，脸上心事重重的样子。
问天恰巧从远处路过，一眼便看到了阿雪的身影。
“阿——雪——！”他挥着手喊道。
阿雪顺着喊声，看到了问天，向他走过去。
问天也向她跑来，两人会合。
“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清平小姐呢？”
“姐姐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就留在房间了…”阿雪有些吞吐地说道。
“阿雪，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看上去有些没精神呢。”
注意到阿雪的脸色，问天关心道。
“啊…这不，我刚从神舞那里出来，今天又麻烦她帮我唤醒记忆，结果还是没有起色。”阿雪说。
“是因为这个啊。阿雪，别灰心，慢慢来，顺其自然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问天安慰道。
“嗯…”阿雪微微点头，却仍是愁眉不展。
问天心里很不是滋味。面前的这个女孩，虽失去了从前的记忆，性格却未曾改变: 她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
阿雪自奇迹般地回归以来，从未真正开心过。有时以并不精致的假笑遮掩，更多的则是如现在这般，在神色上表露无遗。
这些，问天清楚得很，他全部看在眼里。与帮她寻回记忆相比，他更想做的，是帮助阿雪打开心扉。
他想看到的，是她发自内心感到快乐时，真情流露的笑容。
是从前的她会展露的笑容。
这时，他想到了什么。
“阿雪，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问天说。
“诶？什么地方啊。”面对突然的邀请，阿雪有些愣神。
“别多问了，我保证，到了那里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话音未落，问天趁阿雪不注意，直接去抓她的手，拉动她的身体跑动起来。
“诶？！？等…喂！…你干什么？！——”
——南宫城中心医院——
昨晚遭窃的药房中，阿雷正蹲在角落，检查着现场的细节。
他身旁还有一头翠绿色的神兽，正探鼻嗅着现场的气息。
此神兽正是神农兽。不知为何，本应留在北冥雪庄的神农兽，此刻却在这里。
“北冥庄主，您有何发现吗？”
站在他们身后的一名医院的保安询问道。
阿雷站起身:
“与你们之前报告的相同。
药房的门锁有明显被撬过的痕迹，却没留下指纹，地面上也没留下脚印。
看起来，犯案者思路很缜密，所有入侵的痕迹都被消除过了。”
“哎，连您也查不出头绪吗……”保安沮丧地低下头。
阿雷转头看向神农兽:
“神农兽，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神农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里的气味，没有一种是在昨天深夜留下来的。只有更早的时间存留下的微弱气味，但大概是医护人员在取药时留下来的吧。
简直难以置信。凭我的嗅觉能力，哪怕微弱的气味我也能够搜集到。
可这个犯人真的是太谨慎了，犯案后竟然特意把气味完全抹消了……”
“那么，‘她’的气味呢？”阿雷特意问道。
神农兽又摇了摇头:
“这里并没有她的气味，和我预想的一样。
毕竟，她一直在我的监视之下。不论是从行踪还是从气味上来看，从昨天起，她就没离开过七星楼的房间。”
原来，神农兽便是那个被阿雷命令去监视白发少女的黑影。
当初，阿雷一行人离开北冥雪庄、前往南宫城的同时，神农兽也按照阿雷预先的指示、秘密来到南宫城，目的便是暗中协助对白发少女的监视。
这些天，神农兽利用自己独特的灵敏嗅觉，借由白发少女的气味来追踪她的位置。
与眼睛的监视相比，嗅觉的监视更加万无一失。
这都是阿雷的意思，白发少女言行上的不自然，引起了他的警惕和怀疑。
即便是他和神农兽来勘察现场的此刻，监视少女的任务也被其他人临时接替着。
“现在看来，阿雪身边的那位清平小姐，或许并不像庄主您怀疑的那样、对我们另有企图。
庄主，我认为可以取消对她的监视了。让我把注意力转到这宗失窃案上吧？应该优先关注切实的危险，不是吗？”
神农兽建议道。
听了神农兽所言，阿雷开始在药房中踱来踱去，一边走着，一边脑中反复思考。
“案发时间，确定是昨天深夜无误吧？”阿雷向保安确认道。
“绝对没错，值班的医护人员上一次清点药房是在昨夜十一点，那时药房还没有失窃。”保安说道。
阿雷继续埋头思索，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就在这间药房里。
几分钟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突然惊恐地甩向神农兽。
“……怎么了，庄主？您想到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看着我？…”神农兽不解地问。
“气味。”
阿雷开口道，
“为什么犯人会特意消除自己在现场留下的气味？”
“这…不是因为犯人特别谨慎吗？”神农兽说。
阿雷摇了摇头:
“消除气味与消除指纹或足迹不同。
消除指纹是因为，由于每个人的指纹各不相同、指纹能够直接暴露犯人的身份，这是任何一个查案者都会利用的常识。
同样的，消除足迹是因为，足迹的分布会暴露犯案的经过、鞋印的样式也能缩小怀疑的范围，这也是办案惯用的技巧。
而气味则不同。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用气味辨人的，只有神农兽你一个而已。除了你之外，没有谁会关注、甚至去考虑追查气味。
换句话说，在犯案者的认知里，自己的气味绝不会成为暴露自己的线索。”
听了阿雷的分析，神农兽恍然大悟:
“对啊！犯人特意消除自己留下的气味，这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啊！
可是…犯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
阿雷深吸一口气，竖起右手食指:
“我想到了一种解释。或许不是唯一的解释，但确实能让犯人消除气味这件事变得合理。”
“是什么？”
“犯人预料到了你——神农兽，会来勘察此案。”阿雷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我来到南宫城这件事，只有您一人知道不是吗？”神农兽表示不能理解。
“总之，神农兽，我们现在要赶紧去确认一件事情。”
说罢，阿雷带着神农兽火速离开了现场。
————
半小时后，阿雷和神农兽来到了七星楼的天璇楼旁。
阿雷首先找到代替神农兽负责监视的人:
“怎么样？这段时间有动静吗？”
“没有。那位少女没有出门，阿雪小姐也还没回来。”监视的军士报告说。
之后，阿雷和神农兽来到阿雪她们的房间门前。
阿雷正常地敲了几下门:
“有人在吗？”
房内无人应答。
阿雷再三敲门，也始终不见有动静。
“怎么回事？我明明嗅到里面有清平小姐的气味…”神农兽奇怪道。
“跟我来。”
阿雷又带神农兽绕到楼的后面。
阿雷抬头望去，仔细地数着窗户，后锁定了目标。
“就是那两扇窗户。神农兽，你爬到上面看看里面的情况。”
“好。”
神农兽也是飞檐走壁的好手，轻松就攀到了三楼的位置。
他透过窗户向内窥探: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件衣服堆放在床被上。
“不好了！她不在里面了！！”神农兽惊呼。
之后，神农兽从外面打开窗户，钻进去打开房门，使阿雷得以进入。
神农兽顺着气味，嗅到了床上的衣物。
“我闻到的清平小姐的气味，原来竟是这些衣服！”神农兽震惊。
阿雷拿起其中一件衣服，仔细看了看。紧接着，他攥紧拳头，表情紧绷起来:
“这些，都是她前天外出时穿的衣服。”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神农兽仍然不解。
“你还没明白吗？从你前天跟踪她开始，她便发现了你，神农兽。
她不仅发现你在跟踪她，还察觉到了你利用嗅觉追踪的能力。
所以，那天她放弃了原本的打算，转而在城里四处耗费脚力、长时间乱转，目的便是要让衣物上尽可能沾染更多她自己的气味。
她反利用了你的嗅觉，把她当天所着的衣物保持原样、不去清洗，并一直放置在你容易嗅到的位置，从而让你判断失误、以为这些衣服就是她。
如此一来，她便摆脱了你的追踪。只要随便找个时机，她就能从你眼下轻松溜走。”
神农兽听了，气得猛跺一脚地板:
“可恶！！没想到她表面上那么温文尔雅，却有如此狡猾的心机！！”
阿雷露出坚定的眼神:
“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她如此般心机叵测，又盗走了麻醉剂如此危险的药品，而我们还尚不知道她究竟有何目的。
若不尽快找到她，后果难以设想。”
————
南宫城内的一条街道上，问天与阿雪一前一后地走着。
“我说你啊，不论我和你从前关系有多要好，强硬拉扯一个女孩子也太失礼了吧？！”
被问天拽走的阿雪，一路上都在生他的气。
“别急嘛，我们马上就到了。”问天说道。
阿雪环视四周，总觉得越来越熟悉。
“这里……不就是七星楼附近吗？”
“是啊，阿雪，我们就是要去七星楼。”
“哈？！”阿雪闻言，定在原地，
“可我不就住在七星楼啊。你…你是在捉弄我吗？？！”
问天转过身来，面向阿雪，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虽然你住在七星楼，但你一定不曾看到过，我接下来要带你看的东西。”
————
二人来到七星楼的花园，沿着小道走进一座圆形的小亭。
问天在亭内停下了脚步。
亭内有一张雕刻着花纹的石桌，石桌周围有四张石凳；亭子的围栏由精致雕刻的香木制成。这里无疑是一处品茶纳凉的好场所。
“所以？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阿雪开始不耐烦。
问天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将目光投向亭外的远处。
阿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下一秒便被所见之景深深吸引:
以金色、黄色为主色调的各色花卉密集盛放，在秋风吹动下摇曳，如同一片黄金的海洋，簇拥着整片大地，直至视野的尽头。
回过神来，阿雪的身体已不由自主地俯在靠近花海那侧的围栏上。
绽放其中的每一株花，都尽情显耀自己的身姿。尽管被晚秋的冷风拍打、哪怕凛冬将至，亦跃动生命之舞。即便知晓凋谢的瞬间，亦外放生命金光。
“多么强劲的生命活力啊。”
问天走到阿雪旁边，和她一样俯在围栏上，发出感叹。
“真的太美了…我竟不知道七星楼还有这番风景。不过，问天，你怎敢肯定我没来过这里？”阿雪问道。
“想想便知道。因为，阿雪一直困在自己的烦恼中，无心去欣赏身边的美景，不是吗？”
像是被说中了痛处，阿雪惊得身体颤了一下，视线飘向低处。
“你早就发现了吗……”
“是啊，虽然努力强装出开心的样子，但你内心的不安总会不自觉浮在脸上呢。”
阿雪弯着眉，微微张口，将长憋的一口气呼尽:
“啊…我果然不擅长骗人啊…”阿雪低语。
一片金黄的花瓣从花田中飘出，在风的舞弄下，摇摇晃晃飘进小亭。
阿雪伸手取来花瓣，拿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她盯着那片花瓣入了神。
“感受这里的生活吧，阿雪。”问天鼓舞说，
“找回记忆固然重要，但每天为寻找记忆所困扰、消沉，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更不是爱着你的大家想看到的。
记忆可以被追寻，也可以被创造。去和大家一起，创造新的美好回忆吧。”
阿雪先是短暂的惊讶，随即微笑。她放下举在半空的右手，转头看向问天:
“为什么…要如此费心地开导我呢？我……不，曾经的北冥雪，真的值得你这般为她付出吗？”
问天微笑着摇头:
“哪里存在什么曾经呢，我眼里的阿雪，从来就只有你一个啊。”
阿雪听了，脸颊微微泛红。她抚弄着一侧的头发，眼神羞涩地躲向一边。
“这样啊…谢谢你，问天…”
结果，问天突然“噗嗤”地笑了一声，随即又憋了回去。
“嗯？你为何发笑啊？…”阿雪疑惑道。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是不记得了，就在今年初春，同样是在下午，你我二人也在这个茶亭独处过呢。”问天微笑着说。
“哦？那真是巧得很呢。”
“那时候，我对你告白了。”问天又说道。
“诶，诶？！…”阿雪闻言，惊得身体一抖，
“那…后来？”
“被拒了，受了很大打击。”问天秒回答道。
呆滞几秒后，阿雪捂着肚子，发出一串银铃般的长笑。
“明白了明白了…不好意思，不自觉就笑出来了…哈哈。”
“……”
时隔快一年却又被当事人当面嘲笑，本该生气的问天，看到此刻少女的笑容，却放松地笑了:
“你终于久违地笑了呢，发自内心地。”
听闻此言，阿雪顿时沉默。
“刚才你笑容中的真挚和无暇，正是我熟悉的阿雪的笑。
你果然是从前的那个你呢，阿雪。”
问天一边说着，开心地望着她。
仿佛被问天的话触动了什么，阿雪的眼神开始颤动。她缓缓走到亭内的石桌旁坐了下来，面露凄婉，垂低了头。
一片枯叶飘进茶亭，摇摇晃晃，落在她的膝上。
“阿…雪？”见阿雪突然的异样，问天试探道。
“假如…假如我没有失忆、还是从前的北冥雪，一定不会活成现在这般模样吧……”
以无比悲伤的语气，阿雪说道。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阿雪？”问天不解。
阿雪以沉默回应。
问天想了想，没有继续追问。也许阿雪需要静心的时间，他这样想着，将目光转向亭外的风景。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暗了下来。
“问天……”沉默过后，阿雪开口道，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问天闻言，走到石桌旁，在阿雪对面的石凳就坐。
“嗯，你问吧。”
阿雪深吸一口气:
“如果……一个人为了保护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得不去伤害素不相识的无辜的人们。这种行为…可以被谅解吗？”
“啊？……”这个问题远出乎问天的意料，
“‘不得不伤害’是什么意思……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吗？”
阿雪无奈地叹了口气:
“比如，你的亲人被绑架，歹徒要求你去做坏事，不然就撕票…之类的。”
“额，这种情形…只会在小说里出现吧？真遇上这种事的话，也太绝望了。”
“所以，是你的话会怎么做？面临这种悲伤的选择。”阿雪问。
短暂地思考后，问天说:
“也要看具体情况吧。特别是‘伤害他人’是要‘伤害’到什么程度，总之要权衡一下……”
“杀害。”不等问天说完，阿雪打断他说道，
“如果是‘杀害’，也就是要夺去无辜的人的生命。倘若只有这样，才能拯救亲人的性命，你会如何选择？”
问天眉头一颤。他没能在短时间内给出回答。
对待这个虚幻的问题，阿雪认真的语气也令他不由认真思考起来。
阿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问天，期待着他的答案。
是介入私情，舍弃他人生命来保全亲友；
还是贯彻正义，即便失去亲人也不杀害无辜。
无论哪一方，都是悲伤的。
沉默一分钟后，问天抬起头、和阿雪对上了视线，看样子是有了答案。
“我会选择: 反抗。”
少年说出的这个字眼，阿雪没能意料到。
“反抗？…是什么意思…？”
“为了亲人能活命而夺取他人性命，这是无比自私的行为。更何况我身为神兵小将、肩负和平重任，绝不会如此做。
但我同样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亲人被害。说到底，明明都是无辜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有某一方可悲地死去？
造成这种情况的，难道不是你口中的‘歹徒’吗？
为什么这项无情的规则会存在？
为什么规则的制定者，可以蛮横地肆意决定他人生死？
错，不在面临选择之人、更不在选项中的人。
错的，是规则；悲伤锁链的源头，是规则的制定者。
因此，为了正义、为了让所有人得救、更为了断绝这种悲伤，哪怕希望渺茫，我也会选择反抗，去反抗制定者、去推翻这项规则。”
“可是…因为你的反抗，歹徒也会杀害你的亲人的啊。倘若你孤注一掷去反抗，不就等同于放弃亲人的生命吗？”
“为了正义慷慨地死，也比偷来的生要强。
倘若这一次你任凭歹徒摆布、甘愿承受惨无人道的规则，你又怎能保证没有下一次？
一次沦为杀人傀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会在恶魔的歧途上越走越远，永远无法回头。”
如同被问天的一番话冲击了内心，阿雪的眼神充斥着彷徨。她视线从问天脸上甩开、不安地半低着头。
阿雪的神情令问天越发地察觉到事有蹊跷，这绝不是一个架空的问题那么简单。
“阿雪……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我……”阿雪支支吾吾，似在犹豫。
“你们来到玉龙国，果然是另有隐情吗。”突然，亭外传来另一位少年的声音。
问天和阿雪惊地转头，向话音的源头看去: 一位紫发少年走进了茶亭，在阿雪面前站住，正是阿雷。
“你一直在偷听我们吗？！”阿雪气愤地说。
“清平去哪了。”无视阿雪的质问，阿雷反问她道。
阿雪顿时哑住。
场面令问天一头雾水。
“阿雷…这是怎么回事？”
“清平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踪影。”
阿雷说道，随后将今天的调查经过详细对问天讲述了一遍。
“居然有这种事……而且，神农兽也来了？！”问天吃惊地说。
阿雷点了点头:
“神农兽现在正在城中搜索清平的气息。”
一旁的阿雪听了这些并没有惊讶，默不作声、特意避开了二人的视线。
阿雷走近她，用严肃的语气说:
“阿雪，时间紧迫，希望你马上和盘托出。
事情的原委、和你一行的白发少女——清平的行踪、以及你们到这里的目的。”
——南宫城某处——
一座被明显改造加固过的建筑屹立在这里，约四层楼高、占地面积很大。四周有着又高又厚的围墙。
建筑内部透出的光亮是青绿色的，不像是一般的灯光。
建筑前面有一队十二人的玉龙国军士，保持着警戒状态，将大门把守得严严实实。
这里曾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半年多以前被重新起用，并且安全等级被设置得相当高，看起来是一处要地。
黑暗中射出一排细小的针状暗器，精确命中了每一名军士的脖颈。
接下来的两秒内，军士们全部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伴随着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一个身影缓步迈过军士们的身躯，走到大门面前。
摘下黑斗篷，灰白色长发映于灯下、少女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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