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痛心之痛

　　“孟孟。”

　　张云雷擦干昀皖的血，放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孟鹤堂苍白的脸色。

　　孟鹤堂动了动唇：“航航呢？”

　　果然，最放心不下的只有周航，张云雷轻轻的哄着：“周九良啊，秦霄贤给他擦药呢。”

　　孟鹤堂没说话，仰望着天花板，突然咬紧了牙关，张云雷忙站起身：“身体不舒服？在哪？”

　　孟鹤堂苦笑了一声，眼角顺利的滑下一滴泪水，打进被褥里，孟鹤堂伸出手，放在心口处：“是心，是一颗自以为是的心，是悔恨愧疚无法弥补之心，我…”

　　孟鹤堂咬着牙没哭出声，很落魄的开始簌簌的掉着眼泪，声音发抖硬是挤不出几个字。张云雷心疼万分，只是一个劲拉着孟鹤堂的手哄着。

　　孟鹤堂感觉心口的热血都要被榨干了，然后一丝一丝剥离抽茧在外。

　　张云雷背对着孟鹤堂，似乎望着大雪纷飞掩盖下的白骨血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痛楚，搅动着血肉。

　　曲追诺很惨，就算是尸骨，德昌都没有向匈奴索要，最后，刀剑刺进了曲追诺胸膛正中，挑着刀剑将曲追诺生生的别进了城门中，再后来就是鲜血飞溅以及曲追诺的惨叫。

　　在孟鹤堂醒来后，断涧已经打下来了，郭启林展开地图，将众人集合：“因为此次天高路长，所以孙九芳将不会出征，留下来照顾后部。”

　　“然后我们就可以兵分三路，先攻中，在攻旁，左右包抄，保留实力。”

　　“那么，三路因为相靠并不远，支援快，所以主攻中，我和张云雷为中，孟鹤堂周九良尚九熙在左，呃，好像右边只有秦霄贤了。”

　　众人为难，秦霄贤可不会用兵，这时，周瑾若淡笑着卷起了地图：“我跟着殿下吧，张先生和秦公子在右。”

　　郭启林淡淡点头：“可以。”

　　“等一下。”

　　张云雷是很少发声的，他有洁癖，一向懒得管这些费脑子的事情，上阵杀敌回来盔甲都擦的发白光，郭启林清清嗓子，张云雷也不等郭启林客套，急急忙忙道：“杨九郎呢？”

　　众人哗然，确实，自从攻打断涧，众人再也未曾见到过杨九郎，彼时皆忙的众人都没注意杨九郎，尚九熙抱着手臂，揶揄道：“莫不是要准备造反不成？”

　　这倒是玩笑了，杨九郎死心眼出了名的，要他造反简直是无中生有，张云雷以往是懒得理这无稽之谈。今日拍案而起，竖眉厉害喝道：“尚九熙，你别胡说八道！”

　　众人皆知，张云雷生起气来可是气场十足，尚九熙本来就是看着场子有点冷才开的口，如此一来他面子略微过不去了，抿唇一笑想要略过去。

　　张云雷忽然发现，尚九熙的强颜欢笑，大概也是知道了何九华的叛变对他的影响，一时静寂无声，张云雷收敛怒气，随手给了尚九熙一个酒杯，敲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笑，彼此的苦涩皆化于酒中。

　　张云雷又开了话茬：“杨九郎是军长，他不在多多少少影响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