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方蓄势待发,成王败寇,在此一战。
孟鹤堂跳上城墙,压着剑鞘,仿佛下一秒就要踏风而来要了何九华的命,何九华笑着,眼底闪烁着光芒,伸手就要招匈奴弓箭手上来。
周九良忽然一把推开了何九华,双目赤红着对着孟鹤堂嘶吼道:“先生!有埋伏,快走!”
霎时,全场震惊,何九华一愣,随即愤恨的甩了周九良一个清脆的嘴巴,直直撕扯开了孟鹤堂原本残破的心一样。孟鹤堂立马改变攻势,秦霄贤顺着将毒粉抱扎在箭上,一箭射出,毒死断涧后的匈奴士兵。
何九华一把拽起了周九良,咬牙切齿道:“周航,你敢…”
周九良不顾疼痛,依旧嘶吼道:“我是匈奴长大的人,我脏,你们快走!”
曲追诺动了动身子,身下的疼痛早已顾不得,勉强擦去还没有结成血块的血液,她不顾有没有走光,礼义廉耻这些,她一把推开何九华,扑向周九良和他一同掉入水中,霎时水花下鲜血涌起。
曲追诺将周九良送向断涧前的溪水,就是在那里,捡到了受伤的孟鹤堂,随后一发不可收拾的。
曲追诺含笑将周九良推向了德昌,来不及抚平被呛的头晕脑胀的身体,她眯着眼睛被风吹的瑟缩,声音也很颤抖,狼狈不堪,哪是那个梨花巷里一曲红尘断名艳四方的曲追诺啊。
“周九良,你在脏没我脏,去找孟鹤堂,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如果可以,告诉他我…”
一阵风呼啸而来,吹散了曲追诺的话,周九良心下焦急,趴在溪水旁,却见曲追诺潇洒一笑:“缘分如此,听不清罢了,你走吧。”
曲追诺忽然伸起双臂,以自身为横木卡在大门处,让士兵无法出战,恰巧毒包又毒死一大片弓箭手。
匈奴人力气大的出气,顶了一下门险些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曲追诺生生咽下一口鲜血,如此惨烈的画面,孟鹤堂却没有在看周九良,而是楞楞的看着曲追诺。
孟鹤堂是多心软的人啊,他又不是不知门后百万士兵的力气有多大,曲追诺究竟是不握刀剑之女。他很快掉下泪来。
“我可以为你绕骨柔情,可以为你撑伞,可以为你接匕首,哪怕那匕首带剧毒,我可以为你上阵杀敌,可以为你熬药,可以为你丢尽我德昌第一花魁的面子,哪怕我的傲骨不比她少半分”
“一开始我就输了,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我叫孟鹤堂这句话永远都要比云麓太子孟鹤堂高的多。”
“周瑾若要他坚强,我要他平安 ”
“周瑾若是奴婢,我是花魁。”
“你的梅花伞,是我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她出现,是四海为家,我出现,祸害四方”
身后刺刀刺穿了曲追诺的身体,鲜血洒一地,如泣如诉。
“孟鹤堂…”
“孟鹤堂。”
“孟鹤堂!”
曲追诺忽然放声哭了起来,起伏的胸膛一下一下被刺刀搅动着血肉。
孟鹤堂永远的噩梦,就是那时,他是生生哭晕的,至昏未曾喊过一次曲追诺的名字。
张云雷连忙撑住了孟鹤堂的身子,这才发现孟鹤堂已经瘦了不少,苹果肌显的更明显,只是面庞憔悴,不复当初。
“杨九!”
张云雷本能反应唤了杨九郎一声,然而一转头,杨九郎不知怎么不见了,张云雷心脏一疼,还好秦霄贤顺着扶住了孟鹤堂,张云雷才抽身得空一跃而下,掩护周九良。
忽然满天箭雨!个个锋利都泛着寒光,张云雷抽出杨九郎之前给他铸造的昀皖剑,自从上次东洛失事,张云雷便日日看着秦霄贤因为青芜的死而痛苦,久而久之,他再也没有像狐狸一样狡猾的笑了,于是杨九郎就不知道从哪弄得昀皖剑送给了他。
昀皖称得上旷世奇兵,剑身雪亮,剑鞘沉重,拔剑入鞘则隐约摩擦出火光来。
张云雷腾空而起,灰白长褂飞散起来,张云雷手持昀皖在身前极速画八字阵,霎时箭雨透不过剑阵,直直被斩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