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夜袭国师府

长孙清一回房后，上官透盯着那扇门，良久，低声喃喃：“一一，你为什么那么好……我舍不得放你了，你说不会离开我的，那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翌日，峨眉

长孙清一在山脚下停住，“我在这等你。你且去，不急，可缓归矣。”

不是长孙清一不愿陪着上官透上山，而是昨个儿她才打伤了峨眉派慈忍，此时前去，一怕上官透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二怕峨眉派的弟子看见她，对上官透多做为难。

思及此，长孙清一缓缓吐了口郁气，早知便不下手太重了，那伤也确实够慈忍那些人躺上数月了。

上官透：“等我。”上官透留了无命陪着长孙清一。

无命：“姑娘，为什么不上山。”

长孙清一：“这是他的事，我不应该过于干预。且，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好的事，他……应当也不想让我知道。何必去呢。”

是了，上官透确实不想让长孙清一知道，若不然，哪怕长孙清一不愿上去，上官透也会想尽一切法子让她上山。

长孙清一：“……只愿，他能接受。”

无命有些不明白：“什么？”

长孙清一：“没什么。”手里握紧了昨夜长孙清和传来的信息。

——

清一，我查到了一些关于上官透身世的问题，当朝国师夫人乃是上官透其继母，上官透母乃峨眉派白露，和白芸情同姐妹。上官透其母数十年前遭遇暗杀，导致上官透早产，其母逝世。

另，上官行舟早年早已娶妻。

此外，九云山的梨花开了，很美。

——

无命：“姑娘，你在想什么？”

长孙清一笑了笑：“我在想……梨花开了……”

“一一，你的手怎么那么冷？”

“不冷。”

“一一，梨花就要开了，到时候漫山遍野的花，肯定很漂亮。到那个时候，就不会冷了。”

“这有梨花……”

“喜欢？”

“喜欢。”

——

“九云山的梨花怎么那么多啊？”

“因为，母亲喜欢梨花。”

“那清和喜欢什么？”

“清一喜欢什么，清和就喜欢什么。”

“那我也要和母亲一样，喜欢梨花。”

——

不多时，就看见上官透失魂潦倒的走来，往日鲜活如云般的白衣决，此刻轻轻的随着步子死气沉沉的晃着。

长孙清一抿唇，想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上官透：“一一，你愿意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长孙清一觉得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如陪着他：“走，和你。”

上官透苍白一笑，刚从白芸师太处得知的消息时的绝望感也淡了些许。

上官透伸手拉住长孙清一的手，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牵手，往日总是会隔着一层层衣服，肌肤不相触。如今拉上了，入手的柔软柔荑触碰感不停的撩拨心神。上官透笑了笑：“不急，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去。”

长孙清一不适应的想要挣脱上官透的手，却转念一想，上官透今天经历的事已经很让人难过了，便忍下心里的不适感，退一步让上官透继续拉着。

殊不知，感情就是这样，你退一步，我进一步，步步退，步步进，虽过程缓慢，但终有一天，适应了，便也被占据了。

长孙清一如同往常：“好。”

上官透：“我还有事要办，你先回去等我。”

长孙清一大抵是知道他会做什么，上官透身上有她一半的内力，她倒也不是很担心。

“好。”

上官透收紧握着长孙清一的手：“一一，若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会离开我吗……”

回应他的，仍是——“不会。”

不会什么呢，是上官透不会做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是长孙清一不会离开上官透呢？亦或者，这些都有？

上官透并不想要深究这些，他只当是长孙清一说不会离开他。

长孙清一：“我说不会，你不会这么做，我知道你，了解你。我说不会，在我有生之年，力所能及之处，我不会离开你。”

终有一人，会对他说不会离开他。

这便值了。

国师府

上官透提剑来到上官行舟屋内。将剑横在上官行舟脖子上。剑身微不可查的轻微颤抖着。

上官行舟无视脖子上的剑，此刻他就是思念儿子的父亲：“十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上官透：“你可以抛弃我，我不怪你，但你不可以抛弃我娘！”

上官行舟：“看来白芸跟你说了。”

“正是。”

“透儿……你长大了。作为一个男人，这件事情上你可以理解我吗？”

上官透情绪有些失控，“我不能理解！！s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因为贪恋权利却随意爱上一个人，给了她爱情却夺走了她的生命！”

“透儿，都是我的错。当年我一门心思追求权利，可是我忘记了我的身份，不该拥有我想要的爱情。你动手吧……”看着眼前的上官透，闭眼。

话音刚落，府上的士兵纷纷拔剑而来，将上官透围成一圈。

上官行舟对着士兵怒道：“出去！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见士兵不为所动，大怒，“出去！！”

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退下。

上官行舟：“透儿，自从我送你离开国师府的那一天，其实我就算到会有今天。”

上官透逼近上官行舟，语气并不是很好，堪称对待仇人一般：“那你想过今天你会死吗？”

上官行舟微笑一瞬，闭眼。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上官透剑身忍不住的开始剧烈颤抖，他想让眼前这个人立刻去死，却悲哀的发现……他下不了手……

上官透无力中带着泄愤的朝着上官行舟一砍，挑断了上官行舟腰间那象征国师身份的玉佩。剑也随之落地。

上官行舟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看着上官透。他以为，他狠他，他会杀他。

确实，上官透狠他，可他终是应了长孙清一的那句“不会。”

“我说不会，你不会这么做，我知道你，了解你。我说不会，在我有生之年，力所能及之处，我不会离开你。”

上官透不管眼前这人有多么震惊，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