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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之失 白玄泽

白泽图

  契子

  不知多少年前,我问过道墟尘,你记得这个世界,你记得这个世界的每以寸土地,但唯独不记得你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说似过客,似孤舟,行之匆匆,去之匆匆,无来处,无归去,遍云游,随心行。

  我笑他逍遥快活,他亦大笑而应之。后又过数秒,他饮尽了杯中之酒,映着夕阳,缓步而去。

  后来,知他坐化于永续峰之上时,已是很久之后,久到我都忘了,我与这个人叫道墟尘的人,曾有过交集。

  而那时我呢,正站在柜台后面,沽了一壶酒,听着猴狲儿讲道墟往事。

  而当道墟尘三个字跃入耳中之时,无数的记忆跃然而起,恍然似是又活了一世,我一愣,突然觉得,我应该叫道墟尘,而非白玄泽。

  但理智告诉我,白玄泽在空洞,也是你的名字,道墟尘在真实,也是他人的过往,就像自己望向猴狲儿之时,猴狲儿的人生,也会跃然于自己眼前,依旧是真实的过分。

  只是不管是道尊嫡传道墟尘,还是茶馆说书猴狲儿的人生之中,自己都不在会记得有自己了,这便是百年之失。

  每过一百年,便会忘了自己,忘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痕迹,但是,他们认识我,而白泽图或者众生鉴上有他们,所以我也认识他们,只是,白泽图上无我,众生鉴上也无我,而他们记得与我的交集,我却不记得,与他们的交集。

  

  (序)

  那一日,忘了何年,白袍儿行至了孤山,天正冷,北风呼啸。

  放鹤亭中,白袍儿一收折扇,与身前老者,少女作揖到,“这些年来,小生谢过白公,义妹照顾了。”

  老者点头,而少女本欲开口,却是朱唇轻启之时,但见白袍儿一展折扇,清了清噪子,自己便是笑了笑,缓缓合上了。

  “十里烟雨重重,灯花逐水流,盛庭华筵依旧,琵琶声、色悠悠,香扇桃花绣,新辞一阕为君奏…… ”

  声起空灵,而似莺啼,一袭白衫,白貂披风儿,一展梅花扇,一颦,一笑,一促眉,似风停而驻步,似叶飘而来瞻其颜,这可能,便是角儿吧。

  声声起,声声慢,急畅起转,顿措抑扬,一行一驻中,世界仿若静止了一般。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白袍儿收声,亦是一收折扇,对着两人再次一作揖,回身而望山下湖边,见孤鹜惊天而起。

  同时,湖中忽起波涛,而后又迅速平静,白袍儿负手,背对两人,在无言语。

  (ps:那段唱词是,玉旋玑的秦淮八艳)

  

  (一)

  时近黄昏,城外小道,马蹄急促,声嘶鸣,马上少年,翻身躲过一镞暗箭,一摸马头,到,“辛苦了。”

  只见那白马一声嘶鸣,而后竟是踏空而起,却在踏过城墙一刻,直接摔了下来,趴在城墙之上,瑟瑟而发抖。

  而少年亦是摔了个狗啃屎,一声惨叫,少年爬了起而,骂骂咧咧到,“你还听不得好的了,你……”

  少年收语,望着那白马,而后望向四周,云淡风清,不由纳闷到,“你这是在怕什么呢?”

  来不及思索,他余光瞥着的城外树林之中,只见几道黑影正踏着林中树枝,疾速而来。

  少年一惊,拉了拉白马的缰绳,那白马却是一丝未动,少年眼见黑影愈来愈近,用手指了指白马,一咬牙,从城墙上跃下,消失于人群之中。

  而那几道黑影至城外刹那,竟是瞬间瞬间现行,为首者,乃为一白发中年者,只见其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似如瀑下,不由躬身垂目,已神传音到,“不知惊了哪位前辈,我等该死,还望前辈不计小人之过,方才进去的乃是青丘涂氏嫡女,还望前辈可看在涂氏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半晌之后,中年人已是汗湿长衫,而他身后,甚至有几人已是瘫软了下去。

  但中年人仍是未闻回音,心中不由想到这样不是办法,便是小声问到,“你们还可以行动么?”

  “慢慢移动应该是没问题。”还一个仍是站立者,颤巍巍的言到。

  中年人点了点头,而后言到,“你带着他们出去,我来断后。”

  那人本欲说什么,望着中年人已是祭起一把幽蓝色长剑,语气一顿,而后言到,“小心!”,而后便是带着余下之人,缓缓而向后挪去。

  约摸又过了半响,中年人见他们已是消失于树林三中,舒了一口气,同时亦是喷出了一口血。

  只见他用衣袖擦开嘴角血迹,收了长剑,对着城墙鞠了一躬,转身便消失于树林之中。

  

  (二)

  城中十分的热闹,特别是那城中的一片湖,在两位诗人的修筑下,断桥长堤,湖光潋滟,可谓是湖中一绝,自然也是热闹非凡。

  少年夹杂在热闹的人群中,听着人们的吆喝声,叫卖声,一时东看看,西瞧瞧,用一两银子买了个白狐面具,带着后便是往前继续走去。

  少年转身进了一小巷,而后一望来时之路,却认了他们没有跟来,遂是轻哼了一声,踏步而行之。

  而自他的前面,亦有一老者,手中拿着一油纸包,匆匆而来。

  就在错身一刹那,少年瞬间回头,拦下了老者,咽了口水,问到,“老丈,这油纸包里是什么?”

  “叫花鸡。”老者有些不悦,望着那拦路少年到,“外乡人,你要是想吃,沿此路往前,至孤山,过放鹤亭后,便有卖的,我还需寻酒友一醉,这鸡冷了就不好吃了,莫在打扰我。”

  说完之后,便是一把扒开了少年,匆匆而去。

  

  (三)

  白袍儿在此处站了一会儿后,林公便是下山而去,而后少女对着白袍儿背影一行礼,轻言一声保重后,亦是下山而去。

  待少女行远之后,只闻一声鹤唳,而后见一白袍老道,踏步而出。

  白袍儿拱手,将折扇递了过去,而后言到,“白玄泽,特来还扇。”

  道者抚须,接过梅花扇,而后见放鹤亭后,白鹤伏地,无一可起,随是叹到,“已经控制不住妖气了么?”

  白玄泽报之一笑,而后轻声言到,“如道长之言,我的记忆,开始衰退了。”

  “哈,这最后一段路,老道陪你吧。”道者一展梅花扇,只见四周忽朦胧,而后,一入梅园之中。

  寒梅如雪,清香如烟,小煮青梅,道者为白玄泽酙酒一杯,对饮一杯后,只见白玄泽缓缓闭眼,而后身上妖气却是节节攀生,而后,北风呼啸,落英纷飞,白茫茫之中,亦生雪,一时间,不知是花,亦是雪。

  白玄泽面色本就是苍白如雪,一时间青丝化霜华,而其身上妖气,亦是攀至顶点,只见茫茫之中,气流急蹿,而后夹杂着落纷,夹杂着飞雪,渐渐而成一股气旋,风速卷食着四周一切。

  而在气旋中心,还算平静,白玄泽仍然是闭目盘作于一边,老道饮一杯酒,叹道,“若是此时还在州府,只怕是千年繁华尽失一旦了,唉,可惜了我这梅园了。”

  老道望着面前之人,在饮一杯洒,而后见那气旋渐珀之时,似是又感觉到了什么,嘴角不由微翘,道一声有趣,一收折扇,正巧气旋以逝

  放鹤亭中,北风起,而后暮雪落樽中,老道起身,与樽中酒雪一口饮下,笑到,“你妖气初泄之时,龙君即是因畏惧而远游江湖,青丘涂氏士族长老携至宝亦是不敢踏入城中,这小妖,甚是有趣。”

  一声爽朗笑声中,老道一展梅花扇,而后本欲拂去白玄泽身上,眉间风雪,而后却是止步,轻笑一声,踏步而去。

  

  (四)

  少年未至孤山腰,天空忽然转冷,而后飘雪。

  少年一愣,而后暗骂龙君在闹什么幺蛾子,搓了搓手,呼出了一口白气,“这区区寒冷,怎挡的了,我心中炙热,而且想想叫花鸡的温度,更无不去的理由了。”

  如此想着的少年,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越走越快,而后过一排枯树,便可见一古朴亭台。

  亭台之外,有一块嶙峋山石,石上刻有放鹤亭三字,而字古朴苍劲,哪怕少年书法所知甚少,也知此三字,非为常人书之。

  而后在往外观之,少年踏足之地,乃为一青石所砌,斑泊石台,自此处望去,湖上风光,一览无余,且青石台上,生绿苔,覆风雪,更感历史之重,更添道路之滑。

  一声惨叫,少年仰望天空,有些闷气,翻身之时,眼前忽然只剩白茫茫一片,而后起来之后,才发现这竟是有一堆雪。

  少年奇之,不由叹到,离雪落不过一刻之久,便是堆了一堆雪了。

  “唉~”少年止步,而后回头,“不对,那不是一个人么?”

  少年又是走了回头,一挥袖,白玄泽身上飞雪尽是落下。

  一头霜白长发,一件白貂披风儿,在配上苍白的面容,紧闭的眼睛和嘴唇,少年瞬间了然,“他不会是冻晕过去了吧。”

  少年一愣,想到了不远处的烤鸡,又想到了这个拍了拍,已经是毫无知觉的白玄泽,叹了一口气,背着他,就往那山后面跑。

  又是一刻钟后,终于是看到了集市,但却是很冷清了。

  不知为何,一路上,店铺似是皆闭门,行人亦是空空如也。

  少年有些失落,但还是怀着一丝希望来到了老者所指的那家店子。

  而后发现,那家竟是未有关门,而在店门口,一虬髯大汉,手持一根铁叉,摆弄着一边炭火烤炉。

  少年瞬间将白玄泽丟在一边桌椅之上,而后跑了过去问到,“店家,是您这卖叫花鸡么?”

  “是啊,客官您要来一只?”虬髯大汉转身,见是一愣,见少年,不由奇之,而后见她身后白玄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但是瞬间又是止住了,问到,“你后面这,他是怎么了?”

  “可能是冻晕了吧。”少年一愣,而后一拍脑袋,言到,“对了店家,可有暖和点的地方?”

  那虬髯大汉思索片刻,而后言到,“有一间,不过里面有人了,他们应该是不会介意多几个人,毕竟他们喜欢热闹,就不知客官介不介意的了。”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少年一把抱起了白玄泽道,“房间在哪呢?”

  “往后走,回廊左边第一间。”虬髯大汉翻了翻碳火,而后言到,“一会儿,我把您的叫花鸡也送过去?”

  “嗯,好的。”少年谢过店家之后,便是拖着白玄泽往后而去。

  那虬髯大汉望着店门外,呼了一口气,忽然是想饮酒,又是跑到柜台处,找了半天,从那最下面,取了一坛酒,湛满一碗,一口饮下,又是呼了一口白气到,“竟是只留了一坛,越来越小气了!”

  

  (五)

  少年拖着白玄泽,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少女,他望着少年和白玄泽,明显愣了一下,而后问到,“阁下有什么事么?”

  “这位姐姐好。”少年微微一行礼,而后言到,“他冻晕了,我想借姐姐房子暂避一会儿,给他暖暖身子。”

  少女望向白玄泽,手搭其脉搏之上,暗暗的畅了口气,而后言到,“进来吧,林公略通医术,应是帮的上你。”

  少年道谢之,而后两人扶着白玄泽自入屋内,而后见一边炕上,两老者对饮,见有人而入,遂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有人冻僵了,想借这里暖暖身子。”少女打了个哈欠,抱起放在一边的古琴,坐到了一边,弹了起来。

  而一边那着一身麻衣的老者,端着一杯酒就走了过来,而后另一边,另一位着素白衣裳的也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少年一愣,忘着那穿白裳之人,似感相识,半秒之后,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问到,“白公?”

  “嗯?”老者一愣,而后问道,“老夫是白乐天,小友是?”

  “我是涂苏雅啊!”少年一掐诀,涂瞬间变回一身女装,而后取下白狐面具儿后,继续说到,“我们在云台诗会上见过,涂九章,苏慕容他们身边那小狐狸,这么高的……”

  白乐天思索片刻,而后一拍脑袋到,“真是老糊涂了,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以前常和你们提到的,青丘涂氏族长,涂九章,涂兄的独女,涂苏雅,没想到一晃而过,都这么大了。这两位是我多年好友林君复,苏小小。”

  “见过林公、苏姐姐。”

  林君复与苏小小微微点头,算做还礼,而后白乐天望着涂苏雅说到,“对了,你刚才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到您上次云台诗会后来青丘,非要给老奶奶念诗,而后被老奶奶用拐杖打出来的事了。”

  “咳咳,旧事休提!旧事休提!”白乐天明显听到噗嗤一声和琴音稍顿之后,攀着涂苏雅就往林君复处而去,而后试图转移话题,问到,“这小兄弟怎么样了?”

  “观之无事,不过……”林君复站了起来,顿了顿,皱头微皱到,“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就是过放鹤亭时,见他在雪地没了知觉,就带过来了。”涂苏雅不解,而后问到,“可是有什么不对的。”

  “我想我知道老板为何突然慌张,而后跑路的原因了。”

  就在林君复面色凝重之时,那虬髯大汉,端着几只已是清理干净泥土,用荷叶包着的叫花鸡,另一手拎着酒而来。

  而后将其放在坑上矮桌,一见林君复面色不对,随是问到,“君复,出什么事了?”

  “子瞻,你这谪仙儿来的正好。”林君复一把拉着着苏子瞻就往白玄泽所在的地方走出,“你用你的神识来看看这人?”

  “唉?这不是刚那小女孩的朋友么,出什么问题了么?”

  “那是我的侄女儿。”白乐天拍了拍涂苏雅的肩,而后指着苏子瞻说到,“这是苏子瞻,自称是谪仙儿,写得诗,作得词,不过还是厨艺一绝。”

  “小女见过苏先生。”

  涂苏雅一拜,苏子瞻还礼之后,白乐天说到,“子瞻,你就依君复一试,听他一言,我也略感有些不过了。”

  “好。”只见苏子瞻双眼微微瞌上,而后盘腿坐下,同时散开神识,一刹那,冷汗瞬间落下,而后面无血色。

  而林君复亦是瞬感不对,一掌将苏子瞻打开,白乐天亦是瞬间将苏子瞻接住,渡灵而疗伤,同时,琴声转和,渐起安神之效。

  良久之后,苏子瞻面色方才回复正常,舒了一口气,望着涂苏雅到,“观其气息,这至少也是上古大妖,你同为妖族,竟无一丝察觉?”

  “啊?”涂苏雅望着白玄泽,仔细又看了看,而后言到,“不可能啊,我根本感受不到他身上的妖气啊。”

  “奇了。”林君复见涂苏雅这么说,捋了捋胡子,而后言到,“不该啊,能将子瞻吓成这样,他身上妖气,应是比令尊都还纯粹才对。”

  “难道是你认识他?”白乐天望着涂苏雅到,“不对,有可能你身上带有粘染了他气息的东西,导致习惯后,你直接无视掉了。”

  “不可能,只可能是在他身边呆过,并且习惯了,一丝气息和庞大气息压来是两种感觉。”

  林君复望了涂苏雅一眼,而涂苏雅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是想到了什么,而后一愣,望着白玄泽,端详良久之后,脑中一模糊画像突然清楚了起来,而后竟是抱着白玄泽哭了起来。

  白乐天,林君复,苏小小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各自愣神之中,苏子瞻饮了一口酒,而后问到,“这又是哪出啊?”

  

  (六)

  十二月八日,飞雪,涂苏雅刚学会化形之时,母亲将其佩戴多年的玉镯子也送给了她。

  涂苏雅高兴异常,也是非常喜欢这玉镯子,高兴之余,不由想起了三哥口中的人间,遂是趁父母不注意,偷偷的溜出了青丘。

  涂苏雅这是第一次从青丘来人间,所见之物皆是新奇,糖人,皮影,甚至是小贩见她长的讨巧,给的那个牛肉包子,涂苏雅也觉是人间极味。

  涂苏雅逛了很久,而后渐渐出了城,沿驿站而行不过百米,心中自是一阵悸动,本能告诉她,有危险。

  而后迅速转身,果然见一瘦高道土在后方不远处。

  涂苏雅感觉到了危险既是来自那里,当既是呲牙,发出咕咕之声。

  “哈,你这畜生,发现的到是挺快的。”

  只见那道士自腰间取下一决惊雷木牌,而后深吸一口声,刹那间,声如闷雷炸响,“人宗捉妖,无关者退。”

  一语落下,本就没有多少行人的驿道,一下子瞬间清空,在见那瘦高道士瞬间咬破手指,向那惊雷木上一划,只见雷霆天落,截断驿道后,未有多语,只见那道士掌生雷霆,瞬袭涂苏雅而来。

  涂苏雅见那道士欲擒自己,张口既是一口狐火喷出。

  “孽畜,还不束手就擒。”道者大喝一声,切是纵身而向后退去,同时指间生雷,打向涂苏雅而去。

  涂苏雅一闪而过,而后起身便是扑向那道士而去,同时一手化利爪,欲取其命。

  “孽畜。”那道者吐了一口水,手点惊雷木,而后一举,竟是瞬间织雷为网。

  但见涂苏雅利爪接触雷网刹那,如遭雷劈,瞬间倒地抽搐不止,而失了行动力。

  “畜生终究还是畜生,哪怕是化形了,依旧是没一点智商。”

  而后,那道士一挥袖,雷网飘然落下之时,却是在刹那断成两截,而后崩毁。

  道者一愣,而后喝到,“何方鼠辈!”

  语落刹那,只见涂苏雅身上电流竟是瞬间向那只玉镯子汇聚而去,而后竟外一柄雷刃,劈向道士。

  那道士以惊雷木而挡之,虽然后退三步,亦是气血翻涌,但是望向涂苏雅手上玉镯子,贪婪之色,更显于形。

  只见那道士沉喝一声,脚踏罡步,手结法決,只见天色瞬暗,紫霄雷起,正是,天罚将至。

  “本道爷看你,还能躲于何处!”

  语落之刻,雷瀑倾天而下,狂笑之中,涂苏雅虽是解了雷缚,但全身仍是处于一种酥麻无力的状态,而在此刻,忽听水滴声,空间起微澜,四周祥云现,混沌青莲开。

  一瞬间,雷霆皆逝,杀威尽无,而涂苏雅亦感伤势,竟以一种惊人之势而愈合。

  “这是……南极长生大阵!”道者一惊,而后沉默片刻到,“不知是天宗的哪位道兄也看上了这小狐狸,不过繁事还讲一个先来后到。”

  道士话语方落,未见任何反应,心中不由恼怒,当及一抛惊雷木,木上符文瞬间展开,而后没入道士体内,而成一方雷甲,只见他一个纵跃,直取涂苏雅而去。

  就在道士将至之时,突见空中,只手现,一把握住道士手腕,而后将其摔了出去。

  “汝既不惜命,休怪吾。”

  而后见一身素白道袍,一头霜华长发,苍白面容者,悬浮于空,亦有七柄形态各异小剑环体而行。

  “北极天罡剑阵!”道士神色瞬变,天宗至极两阵,竟现一人之身,从未有所闻之,一时间,道士瞬知,此战非善了。

  思至此刻,只见道士爆喝一声,聚雷化刃,直冲而来。

  那人未动,只见一柄剑出,直劈而来,铿锵一声,与雷刃瞬接。

  而后又见一柄剑出,在劈而来,道士后退一步,正欲开口之时,又是两剑剌来。

  但见雷甲之强,竟是生生接住两剑,而后,又见双剑对着道士双肩劈下,只听一声闷响,道士轰然跪下。

  而在此时,余下一剑,竟化百丈,直斩而下。

  清脆一声,只见七剑虽是压的道士起不了身,却亦是破不开他的雷甲。

  道士哈哈而笑,欲在说话之时,却被那人一阵图封了嘴。

  他转身落地,对着涂苏雅笑了笑,弯腰伸手,而后问到,“可以起身了么?我送你回青丘。”

  “嗯!”

  在他拉起涂苏雅之时,南极长生大阵瞬间消失,而那道士依旧被七剑压着,跪在驿道之上。

  涂苏雅望了眼那道士,又望了眼他,只见他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言到,“走吧。”

  一路上,他告诉涂苏雅,人世常有人捉方化形之狐狸当狐奴来养,又言九尾狐肉食之可辩真假,而不被他人迷惑,狐丹可以炼极丹,狐皮可以裁衣,反正怎么可怕,怎么讲,期间吓的涂苏雅差点就跑了,不过被他从何处拿出来的两个糖葫芦给哄住了。

  而后行至青丘结界之外,他忽然停住,望着兴奋往里跑去的涂苏雅,微微一笑,而后一点,只见一到白茫飞出,没入了涂苏雅脑海之中。

  而后涂苏雅一愣,而后回头,望着漫天白羽飘然而落,突然觉得好美,而立于中,又不知为何,有一丝伤感。

  涂苏雅伸手,去抓那羽毛之时,无人知晓,那本是翠绿的镯子,却变成了墨绿色。

  而那羽毛,亦是在落入涂苏雅手心之时,化光而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而感受到了涂苏雅气息的涂九章亦是自远处化光而来,而后就感一股恐怖气息袭来,虽是很微弱。

  涂九章止住了涂苏雅靠近,让她赶快回去,而后自己则是戒备的望着四周,直到良久之后,方才确定这气息的源头已经并不在这附近,但他一定在青丘入口结界处逗留过。

  涂九章缓缓退回了青丘,而后,整个青丘戒严了百年之久。

  

  (七)

  就在愣神的愣神,哭的人哭,懵圈的人懵圈之时,白玄泽咳了几生,而后醒了过来。

  而后望着趴在自己身上哭的涂苏雅问到,“姑娘,您这是?”

  “啊?”涂苏雅一愣,而后起身而言到,“没什么,我看你昏倒在雪地之中,就把你背到这里来。”

  白玄泽起身,而后恭手作揖到,“谢过涂姑娘了。”

  “你还记得我?”涂苏雅望着白玄泽,一时讶异,心中亦是惊喜。

  白玄泽望着涂苏雅,而后言到,“我不知为何,见到你时,便会浮现一些记忆,见到白先生,林道长,苏先生,苏姑娘也是如此。”

  “是什么……?”涂苏雅欲在问之时,只见白乐天拍了拍她的肩,而后摇了摇头,传音到,“侄女儿,出来一下,吾有事与你说一下。”

  涂苏雅虽是微愣,还是点了点头,而后跟着白乐天出了房间。

  后院,白乐天寻了一壶酒,饮了一口,呼出一口白气到,“抱歉,骗了你。”

  “白公所说的骗我是指?”涂苏雅微微有些纳闷,而后问到。

  “除去子瞻外,我们都认识你带来的那个人。”白乐天又是饮了一口酒到,“他当年还是我游玩时带回来的,只可惜他关于自己的旧事,皆是忘了。”

  “那你们方才是?”涂苏雅望着白乐天,一时不解。

  “我们早以身亡,不过是借信念之力又重现罢了,当年,我在知道他失忆后,便是将他拜托给了州府的白班主,你应该听过白袍儿这个名字吧?”

  “确实,白二爷之名,在青丘亦是有名,许多姐姐,都是他的粉丝,只可惜我未见过。”

  “哈,里面这个就是了。”白乐天又饮一口酒,而后言到,“现在又不是了。”

  涂苏雅听的一脸懵,缓了缓,而后问到,“为何又不是了?”

  “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我也是近日才知的,简单来说,每一百年,他便会因为一种叫百年之失的病,而渐渐失去之前记忆。

  同时,也只有在此时,他会由于妖气不受控制,冲击大脑,又会让他缓缓记起所有之事。”

  “但观他现在之象,不似记忆恢复正常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会去压制自身妖气,而后将其导回正轨,那么,他便会连之前的记忆也忘去,但若他不去管,我并不知到他身份,但他泄出的气息惊走龙君,惊走了群妖。”

  “不仅如此。”不知何时,林君复也是出来了,而后言到,“他仅仅是在导正时,外泄的妖力,足以毁掉一州府了。”

  涂苏雅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问到,“所以,你们骗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们希望,你能带他出杭州府。”白乐天一脸严肃的对涂苏雅说到,“此处对于他太熟悉了,我怕他会想起点什么。”

  涂苏雅一愣,而后言到,“难道这不好么?”

  “我们试过的,他除了不记得自己,但对这个世界的其它事仿佛皆是了如指掌,就如他的脑内有座藏书楼一般,你说之事,他就能迅速找出来,但是,你若在这藏书楼,想找一本你没印象放在哪里的书,便只能一本本去看了。

  但是脑中记忆仍不是书,特别是他本就没有自己记忆之时,而后,无数本不属于他的记忆涌入他们脑内,只怕是,后果不堪涉想,毕竟,冰封于无名湖下的逍遥子,便是前车之鉴。”

  白乐天叹了一口气,而后言到,“逍遥子,何等天纵奇才,修以九转逍遥诀,历九世,便可鹏程九天,任已逍遥,怎奈九转归一之时,被一掌偷袭,九世忆记入脑,顿时分不得自己是谁,堕入魔道,永封于无名湖下,我与他相处了近百年了,我不希望他也落得这个下场。”

  涂苏雅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而后言到,“白公,我答应你,只是,他会跟我走么?”

  “会的,他分的清别人是对他好,还是对他坏。”白乐天苦笑一声,而后言到,“也许是因为,我们在他面前,跟本没什么秘密可言吧。”

  

  (八)

  亭中,月色微凉,风吹竹林,簌簌而响。

  而亭中者,佳人醉酒,剑应寒光,而于一边,白衫者笛声忽起,剑舞犹出,一时间,起舞清影,何似在人间。

  一曲罢,酒尽兴,涂苏雅一攀白玄泽,而后笑到,“一酒尽忆浮生梦,这酒你哪来的?”

  “哈,那日误入一山野小店,用之前斩杀那恶蛟内丹圆了一梦,取了一金币,而换了一壶酒。”

  “奇怪的规矩。嗝~”涂苏雅打了一个酒嗝,神精亦是略有些模糊,而后问到,“你当年为何会与你走?难道就是那句同游山河,一路行侠?”

  “对啊,我又没什么目标,对同游山河还是挺感兴趣的,而且美人相邀,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贫嘴!”涂苏雅推开白玄泽,坐在石椅之上,靠着石桌,望着窗外月亮,而后问到,“我们认识多久了?”

  “想来近五十多年了吧。”白玄泽趴在石桌之上,吐了一口气到,“我这个失忆了的人,没什么目标,那你这么逃出来的人呢,总是有什么理由的吧。”

  “我啊。”涂苏雅沉默了良久后,言到,“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只是想出来,外面肯定有一件被我忘掉之事。”

  白玄泽一愣,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到,“关于你的记叙中确实有那么一小段空白。”

  只见涂苏雅瞬间就是转身拍了白玄泽头一下,而后拍桌到,“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去偷窥他人拉!”

  “嘶~”白玄泽摸了摸头,而后言到,“这个,我刚见到你时就知道了!”

  “也是。”涂苏雅一愣,而后揉了揉白玄泽的头到,“痛不痛,刚出手重了些。”

  白玄泽微微眯眼,而后言到,“还好啦~所以后来你想起来了那段记忆了么?”

  涂苏雅一愣,过了一会儿,方才问到,“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无妄子。”白玄泽叹了一口气到,“因为我发现你在找这个人啊?”

  “你还是又看了!”涂苏雅提手欲打,而后又止住了,叹了一口气到,“所以呢?他在哪?”

  “青岳峰,玄墨潭。”白玄泽耸了耸肩,摊手到,“你要找人,直接问我多好。”

  “切~”涂苏雅望了白玄泽一眼,而后说到,“爸爸的心,你永远不会懂的。”

  “好好好,你厉害。”白玄泽哄着涂苏雅,而后缓缓下山而去,行至途中,突然问到,“你准备何时去?”

  “明天。”涂苏雅一望前方,眼中尽覆寒霜。

  白玄泽摸了摸她的头,而后轻声到,“我同你一起。”

  “他不过只是一个小修士而已,不……”

  白玄泽一指放在涂苏雅嘴唇之上,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式,而后摇了摇头,微笑到,“小心为上嘛。”

  涂苏雅沉默良久,而后言到,“好吧。”

  白玄泽笑了笑,扶着涂苏雅继续山下而去。

  

  (九)

  天青色的天空,蒙蒙细雨,自高楼阳台之上,眺望而下,马路之上,行人两三,大厦之中,闲人余二。

  涂苏雅喜欢端着一杯黄酒,望着远处湖上风光,但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在想那些被她包着宣纸扔入湖中的金币吧,也许是在想其它事吧。

  但她立于那里时,那里便仿佛是她的领地,哪怕是她的美,足已令任何人,为之馋涎,但也无人敢上去搭话,也许,这便是上位者的威仪吧。

  直到一天,一个似是汉服爱好者的男人,留着一头白色长发,提着一壶酒而来。

  涂苏雅微愣,而后似是欲哭了出来,不过被她咬着嘴唇忍住了,转身抹去了眼框中的泪水,而后到,“您是?”

  白玄泽笑了笑,而后言到,“某间小店的店长兼临时快递员,涂族长,这是您的酒,浮生梦。”

  涂苏雅点头接过了那坛古酒,似皮肉牵动着嘴角笑了笑,“我投了那么多金币,还以为白费了呢。”

  “涂族长说笑了。”白玄泽点了点头到,“只有特定的金币才可以带着您的熟宣自水中而往小店中。”

  “原来如此。”涂苏雅摇了摇头,方之很久很久之前,可能是被一江湖术士骗了,不过能误打误撞如此,也好。

  涂苏雅叹了一口气,又是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而后问到,“说了这么久,尚还不知小哥姓名?”

  “白玄泽,这家小店的老板。”语落之刻,微微点头一笑,而后言到,“叨扰涂族长了,若无……”

  “白老板!”涂苏雅微微有些激动,打断了白玄泽的话语,而后又快速压了下去,“抱歉,一人喝酒太苦闷了,您能陪我一酌么?”

  白玄泽迟疑片刻,而后言到,“这酒对我来说太浪费了,涂族长不如在……”

  “能陪我一酌么?”

  白玄泽望着涂苏雅,微叹一口气,而后言到,“那,谢过涂族长盛情了。”

  

  (十)

  无妄子,天地人三宗中,人宗末位长老,长年隐修于青岳峰,玄墨潭。

  虽是长老,不及位高,不涉权重,当年又被七剑封压于驿道,寻天宗闹事,结果连山门未曾踏入,及被轰出,而感无颜,自此不理门内事务,潜修于玄墨潭,至此,还知此人者,少之又少。

  我非偶然发现涂苏雅正寻此人,又是寻多人问之,恐亦不知,此人何处,也就是,我脑中,竟是完全无此人,一丝信息。

  白玄泽叹了一口气,抬头而望去,整座青岳峰竟是被无数颇杂的妖力所覆盖,“无妄子善以妖而炼道士,一路小心,需吾帮你开道否?”

  “不需要,如先前说好的一般,你仅旁观遍好。”

  一语落,涂苏雅寒剑出鞘,一斩而下,瞬辟妖气,而开路现。

  而后两人,当既一冲而入,所见之景,竟是百妖着雷甲,道兵随术引。

  白玄泽一愣,下意识准备拨剑,不过被涂苏雅按了回去,不过初见,便觉永恒,一念之失,在忆之时,恍若,裂肺撕心。

  只见一刹那,寒霜一去,兵戈击,倩影一动,血洒地。

  白玄泽手按着剑柄的手不断颤抖,剑亦鸣锋,他亦是有几次,差点便是拔剑而去,却是不断的告诉自己,不到时候,不到时候。

  他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杀无妄子,但既是她所愿,便是足够了,哪怕是上面那人,不知是,如何的,恐怖。

  白玄泽随着涂苏雅缓缓而上,渐渐的,人越来越少,视野亦是越来越开扩。

  而后忽听叮咚之声,仿佛一瞬间荡开了自己心神,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一湖黑色潭水,而在湖边,闭目盘坐着一个负桃木剑,留八字胡,着黄色道袍的道士。

  与当初所见不同,无妄子现在身上竟是无丝毫修士气息,反而是两股强大的妖气互相交织着。

  而且,这两股妖气,一股是狐妖气息,而另一股妖气则更为庞大,若是林君复在此,他必然会认出,此便是白玄泽当初失忆之刻,而释出之妖力。

  涂苏雅一见此人,竟是剑意自启,一瞬间,天地尽白,而后一点墨色落下,既化寒锋出。

  “丹青误!”那道士似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野兽一般,身覆雷甲,既向涂苏雅杀去。

  涂苏雅落剑,行剑,更似笔走龙蛇,似挥墨丹青,似墨染白卷。

  在两人的打斗之中,见一池莲花,见一袭长衫,见一副符甲。

  后见紫电天降,七剑悬天,又听清鸣一声,一剑破丹青。

  两人落地,各退三步,白玄泽接住涂苏雅,而后在退百步,一望玄墨潭。

  只见无妄子身上,尽是裂纹,而后轰天一爆中,竟现一百尺山魈,却是猴面独角生狐尾,所散妖力,亦是让涂苏雅动弹不得,非是威压,而更似是,狐族见祖。

  “这怎么可能!”涂苏雅一愣,“狐祖陈晓晓在上上个纪元中便以坐化于玄天宗内,他身上怎还会有狐祖之气!”

  “陈晓晓!”那山魈一听此语,怒吼一声,全身气息再次猛增,直扑两人而来。

  另一边,白玄泽一听陈晓晓三字,不知为何,亦是有着一股熟悉之感,大脑生痛,但为保山魈不可接近涂苏雅,以是无暇思考,竟是直接撞向了山魈,而后更是凭一已之身,将山魈撞飞了出去。

  但就在此时,山魈身上的两股熟悉妖力竟是引发了白玄泽自身妖力的爆发,刹那之时,方圆百里,竟遭摧毁,白玄泽记忆,亦是渐渐而明朗起来。

  而在另一边,涂苏雅身边突然出现一红发少年,不由分说,便是瞬间将她带离了此处。

  两人再现之处,以是千里之外,涂苏雅虽是莫名,但是瞬间起身,便是欲赶而回。

  “留在此处吧。”一语落,涂苏雅竟是顺间动弹不得,亦是开不了口,但此声音,她却是在熟悉不过。

  身后来者,便是青丘国现任之主,涂氏现任族长,涂九章。

  只见涂九章一把将涂苏雅揽入怀中,而后言到,“你们游历之时,我皆跟在后面,他身上的气息,到我这个修为,哪怕是控制的在好,也是瞒不过我,这种让吾都不感靠近之气息,你真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可知白玄泽三字,可是妖界界守之名讳,你旁边这位,昆仑之主,陆吾之弟,接下来之事,非你我可及,随为父回去吧。”

  语落,涂九章一挥袖,两人便是消失于原地。

  而在此时,只见那庞然山魈竟是被扔了过来,而后只见陆吾一挥手,那山魈瞬间又是撞向另一边。

  而后再接一掌,轰然一声,风扬飞沙中,只听陆吾缓缓而言到,“涂苏雅已经和涂九章回青丘了。”

  白玄泽一愣,而后言到,“二哥?”

  “是我。”陆吾收手,散去风沙,而后望着白玄泽,看着他那一丝丝往上而涨的妖气,言到,“至此百里皆荒芜,你欲继续留在此处,还是与我回昆仑山,我助你压制妖气?”

  沉默片刻,白玄泽拱手,“谢过二哥。”

  “那走吧。”陆吾转身,又是一顿,突然望向那山魈到,“这就是你当初用来温养五妹狐丹的那只山魈?”

  “是的。”

  少年挥手,收山魈于袖中,而后缓缓闭眼,一瞬间,两人皆逝于原地。

  

  (十一)

  涂苏雅似是已经喝醉了,躺在了木椅之上,似是说着梦话。

  “昆仑山,除非主人放行,狐族想要自行进入,便只能是青丘之主,但在我成为青丘之主后,陆吾却告诉我,你在很久前就不见了,而且应该也,已经忘了我吧。”

  正准备离去的白玄泽,不知为何,只感心中一阵绞痛,在回首,亦不知为何流泪。

  只见他将一个木牌自袖中取出,而后在上面贴了张纸条,而后提笔写到:

  再次谢过涂族长盛情,这是小店进入之凭证,涂族长只需寻一有水之处,犹北向南行之,便可至小店。若小店有兴得涂族长关临,在下亦可一尽地主之宜。

                                              白玄泽

                                                  顿首

  ————————————————————————————————————————————————————————————————————————————【百年之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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