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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酬苍大会(下)

皇叔皇叔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耳边充斥着叫骂声,我人生头一次眼泪唰唰的掉。整个人像个木桩似的被推来推去,最后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台,怎么回到卧房的。

“诉离,你到底修了什么法术啊?”马骢到了杯茶给我。

“你也觉得我不修正道?”我回过神来问马骢。

“不是,就是你这个也太残暴了点吧?”马骢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当时不知道怎么就完全沉浸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修了什么法术。”我来回摆动着方知。

“我们是朋友,我是相信你的为人的,但是你小子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马骢大喊。

“你喊个屁啊,大不了以后再也不用这套招法了。”我赶忙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起身去关门。

“诉离,师傅要见你。”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是岑鄂师兄。

“大师兄,师傅找我是因为今天的事儿吗?”走在路上,我小心翼翼的问。

“不知道,不过师傅情绪并没有多大波动。”岑鄂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哦,谢师兄。”岑鄂师兄带我来到师傅的门前便退下了,我轻手轻脚的推开师傅的门。

“师傅!”关好门后,蹑手蹑脚的站到了师傅身后。

“诉离,你和我说实话,高问言都教了你什么。”蔺云静静的在榻上打坐。

“师傅,今天的事儿与他无关,我也不是故意杀了申晧的,我不知道那法术竟然如此邪门。弟子愿一人承担后果。”我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自是不能把皇叔扯进来,虽然不是亲叔叔。

“诉离,为师信你,但是不论你从何处学到的,以后都不要在用了,外界所有质疑为师来回应,不论这次酬苍大会不论你的成绩如何,你都是我的弟子,是我焚情崖的人。”蔺云慢慢起身走近,扶起我,对我说。

“谢谢师傅,弟子明白。”我起身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诉离,你...可曾想起过什么,或者,是否感觉到熟悉?”蔺云问我。

“师傅是何意?”我不解。

“曾经,有一个人和你很像,也是在我身旁这般调皮。”蔺云笑了笑坐回了榻上,不经意的侧头,露出了异人的猫瞳。

“是谁啊?是他们口中那个...欺师灭祖的人吗?”我跪坐在地上,伏在蔺云腿边,小声的问。

“对,他叫阿离,和你的名字很像,但是他虽调皮,却和你的性格还是有些不同的。”蔺云摸着我的头。

“阿离,似乎我在梦中曾经听过这个名字。”来到焚情崖不久,我总是能梦到些古怪的事情,似乎曾在梦中听过这个名字。

“那日,你突然提了一嘴的大白云可是也在梦中听过?”蔺云问我。

“恩,是啊,不过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些对话。”那只抚摸着我头顶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师傅,你能和我说说你眼睛的故事吗?”我抬头对上了师傅的眼睛,居然就这么大胆的提出了这个许久的疑问。

“师傅,对不起,我...”我也觉得自己是唐突了,连忙道歉。

“是你问的话,无妨。”师傅的手也继续抚摸着我的头。

“在很久以前,师傅曾收了一个徒弟,他叫阿离,相貌可爱如你一般。”说道这里,师傅笑了笑。

“怎么可能,弟子明明长得是俊俏的。”我反驳道。

“他也会偷懒,闯祸,不过师傅还是很喜欢他的,你跌入的云离谷,是师傅送他的秘境,除了师傅和阿离,从没人进去过,也没人能进去。”蔺云说。

“那,我那日是怎么进去的.”我也曾返回寻找,却再也找不到那日的入口。

“可能,是机缘吧。但是,阿离走了一条错路。”蔺云接着说。

“什么错路?”我问。

“是被功利迷了眼吧,为了一些事情,修了魔道,入了邪,骗了我,伤了儒墨,杀了我师傅。”说道这里,蔺云的手在我的头上握紧了拳头。

“师傅,疼~”蔺云的手指勾住了我的头发。

“啊,对不起。”师傅慌张的帮我理好了头发。

“为什么啊?这个师兄为什么要杀了您的师傅啊?”我继续问。

“我师傅麟渊上尊,德高望重,是我和儒墨的师傅,那年的酬苍大会上,阿离勉强撑过几轮,却在最后关头用了没人见过的法术冲进了决赛,毕竟双方损伤不大,大家也没有在意,可是决赛之中,阿离走火入魔了,红着眼,发了狂,除了对手还杀了不少人,师傅与几位仙长一起阻止都无用,甚至,杀了我师傅,我和儒墨也被打伤,但是,不久,他似乎清醒了些,认出了我,慌张的向我解释着,高问言却突然出现,与阿离举止亲昵,想要带走阿离,世人皆知高问言所修之道亦正亦邪,师门为鬼域荒鎏,在其他仙上与高问言厮打时,我便质问了阿离,他承认学了邪道之法,可是他决绝不承认自己会杀人,我便提起地上的断剑,给了他三剑,一剑,欺师灭祖。二剑,百约百叛。三剑,忘恩负义,叛离焚情崖,欺我心,盗我情。”师傅说道此处哽咽了起来。

“后来呢?”我问。

“后来,他被我从苍稷山上踹了下去。”蔺云说。

“他死了?”我问。

“我不知道。”蔺云笑了笑。

“没有发现尸首吗?”我继续问。

“苍稷山壁,断壑沟渠,荆棘丛生,深不见底,跌下定是生还不了的。”蔺云说。

“但是,我后悔了。”蔺云突然抓住我的手。

“师傅?”我想挣脱出来。

“阿离,我后悔了,我修得一法,以魂祭,以魄锁。我与鬼域荒鎏做了个交易,我把自己的一魂一魄,一只眼睛做位交换条件,与荒鎏换了个让阿离重生的机会,我已不在乎他是用什么方法了,即使是邪魔外道又如何,只要能让阿离回来,不论他做了什么错事,我都会原谅他。”蔺云激动的回应。

“所以,阿离回来了吗?”我抱紧激动的师傅,让他靠在我的胸前。师傅没有回应我,只是慢慢的抱紧了我。

“王爷...”云鹤提醒躲在门外的高问言。

“走吧。”高问岩等到屋里灯都灭了才回了一句。

决赛日

“阿离,你一晚上没回来,上那去了啊?”马骢睡眼惺忪的问我。

“哟,不容易啊,你还能发现我丢了呢。”我把他按回观众席。

“对了,今天你要加油啊!”马骢给我塞了一块烧饼。

“算你还有良心,老子进了前三,请你吃好的。”我拍了马骢的脑袋一下,大口嚼起了烧饼。

“诉离,今天加油啊。”龚鞠洳不知道从哪里挤过来,坐在了马骢身旁,偷了马骢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诉离师弟,外界的谣言你不必担忧,我和师傅会处理好的。”意料之中的岑鄂师兄出现了。

“多谢师兄,还有师傅。”我对着岑鄂师兄道谢,那可怕的招法我断断是不会再用了,我暗自说道。

“焚情崖,高诉离!”大会的指引师兄叫到了我的名字,我慌忙告别了座位上的朋友们。

这次的战台不一样,位于悬崖之巅,整个台子是圆形的,地不平整,说是先祖决赛只是,打到这里,用剑气所化,后辈就以此为界。前几日同龚鞠洳来的时候四周还未围上铁链。

“只要赢了这一场,就能进前三甲了。”我为自己打气。

“哦?是吗?”我听到声音,转身去看。

“穆晓成?”我看着眼前站着的‘对手’。

“今日我可不会让你,我得赢,对不起了。”我看了看穆晓成,自酬苍大会见面起,感觉他对我的态度变了好多,却也从不给我了解的机会,那就只能赛场上见分晓了。

“彼此彼此,今儿个,咱把过去的恩怨一次了清。”穆晓成拔出腰间的圆茎剑,直直的冲了过来。

“我们?有什么恩怨啊?”我一时还反应不过了,若不是剑气先行,我还愣着神呢。

“你把话说清楚。”我抽出方知抵挡着。

“今日,就把你灭了我族的仇一并报了,看着你那假惺惺仁义的嘴脸,也是真真的够了。”穆晓成眼睛瞪着,刀刀刺向我的要害。

“我什么时候灭你族人了?这个锅我可不背啊。”难不成是我这身体以前的主人干的?

“你本名高月,字诉离,乃当今圣上,对吗?”穆晓成突然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高月...”怕是穆晓成把我的身份摸的差不多了,确实,高问言也从未正经的叫过我的名字,刻在扇子上的诉离二字原来是我的字啊,难不成之前的‘我’真的杀了穆晓成一族?就在慌神儿的功夫,穆晓成结结实实的在我肩上留下了一道子。

“额~”我捂住受伤的右肩膀。

“穆晓成,我们冥试那日,我可是救过你的,我真不知道你家族的事情,怎么说呢,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我不是什么皇帝了,现在,你面前的高诉离,只是一个焚情崖的小弟子而已,我希望你能信我一次。”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能直接说皇帝嗝屁了,我只是个穿越过来的小喽啰。

“哼,你难不成告诉我你不是高月?你以为我傻吗?”穆晓成似乎并不满意我的解释。我把他视作朋友知己,并不想伤他,若是我受了他几剑,他会不会稍微动一些恻隐之心呢。我想着怎么都算是‘我’欠下的,就丢了方知,站定在台子中间,任由他砍刺。

“还手啊,跟我打啊!”穆晓成见我丢了武器,喊道。

“诉离!”马骢和龚鞠洳看到此景,站起来喊我。

“若是你气,我就站着让你打,打到你气消可好。”我自己胸前的血都撒到了我自己的脸上了。

“何必虚情假意,使苦肉计这一招。”穆晓成停了下来,看着体力不支跪倒在地的我。说实话,我以为自己能挺得住,可是没想到几剑下来,朱红的校服有些地方已经浸的成了玄色。

“够了!”图绕头顶响起了高问言的声音。抬头看见,高问言流血的手和眼前的带血的剑。

“穆晓成,诉离已经败了,你可以停了。”一同出现的还有师傅和同门师兄弟们。

“败了?哈哈哈,我要他血债血偿!”穆晓成仰天长啸,提着剑不依不饶,高问言低头看着我,直到听到穆晓成的话,拔起腰侧的斟酌,一时间,长剑相对,火光四射。

“诉离,诉离,看得清我吗,听得见我说话吗。”只知道最后一眼,是师傅焦急的脸。

“阿离,看什么呢?”再睁眼眼前还是师傅的脸,不过,没了担忧,也没了猫瞳。

“师傅?我在哪?”我想要伸手去触碰,却摸不到,甚至还泛起清清涟漪。

“是假的?”我眼前朦朦胧胧的。

“阿离,师傅这一世,只信你,只倾心于你。”师傅的声音画面再次出现,他手中的白玉簪也是那么显眼,而身后的拐角一处却站着一脸愤恨的儒墨师姐。

“师弟,此书能助你功力大增,这派招法,师姐可是独独给了你一人的。”儒墨师姐笑靥如花,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递给了我《厌祉衢书》。

“阿离,你都干了什么,你太让我失望了!”师傅愤怒的脸出现在我眼前。还有插在我胸口的雁翅刀,是师傅的独寒。

“师兄,阿离已经死了,我是曾经给过他那本邪书,可是你若把这事儿捅出去,师妹我还怎么在焚情崖待下去啊,师傅也是知道的,师傅也说过,阿离留下会分了你的心,挡你的路,师兄,就算我们走错了,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阿离已经死了,你不能为一个死人,败坏师傅的清誉吧,毁了焚情崖吧。这骂名,让一个死人来承担就可以了,师兄!”眼前是焚情崖内的一处殿,儒墨师姐正跪着,死死拽着师傅,而师傅貌似是放弃了,也默认了。

“诉离,你看看我。”眼前的人再次变换了,是皇叔,不对,这般失态的表情真的是皇叔吗?

“王爷,此人不是皇上啊,皇上的身子如何,老奴最清楚不过了,皇上体弱,怎会有武人之脉,虽是在同一处寻得此人,可是,此人真的不是皇上啊。”是来的第一日见的那个老太监。

“我知道,皇上已经死了,死在崖下了,但是老天让我在酬苍大会上寻得他,他们还长得如此相像,这就说明,是老天在给我机会,若是让世人知晓皇帝驾崩,让那些庶出的崽子知道,我这个摄政王还怎么做,先帝下了死令,众人皆知摄政王不可登龙位,现在傀儡死了,这个就是新的傀儡了。给我断了他的经脉,废人也好,这样他就永远能老实的待在我身边了。”高问言给我的感觉就像精神失常了一样,温柔的眼神,动作,竟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已经不是瘆人形容的了。

“啊,这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吗?原来我是阿离,我不是高诉离,不是高月,师傅不信我,高问言需要的是一个傀儡啊,师傅要杀我,高问言要废我,连穆晓成也要杀我,他们都是有预谋的啊,凭什么我要成为傀儡,凭什么我要背负骂名,难得穿越来一次,我可不想就这么领了盒饭啊。”我苦笑,这么多日子来的相处算什么?

终于,我清醒了过来,思绪回到了赛场上,此时的苍稷山已经乱作一团,有的站在穆晓成一边,怒斥皇家无情,妖王横行,有的站在高问言一遍,责备穆晓成伤同门,惹官宦,扰的众派不宁。

“啊~”我在师傅的怀里呐喊,似乎这么喊,这身体的怨气就能减少几分似的。也是这一喊,惊动了所有人。

“诉离,你醒了。”师傅担忧的摸我的额头,而我直接推开了他。踉跄的站了起来,环顾了四周的人。

“等解决了高问言,下一个就是你。”穆晓成见我站了起来。

“诉离,我不会给他机会的。”高问言挡在了我和穆晓成之间。

“不必劳您动手了,这江山您大可和从前一样,换个傀儡。”我背过高问言,笑着说。

“诉离?”高问言小心的叫了我一声。

“怎么,惊讶了,没想到,我的记忆都回来了?”我说。

“诉离,你听我解释。”我能听到身后的高问言匆忙的向我走来。

“额~”还是身后,穆晓成趁着高问言分心,在他背后刺了一剑。高问言吃痛,却也不是一剑抗不过的人,转身给了穆晓成一掌,直接打的穆晓成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师傅,死人的清誉就不重要了吗?即使已然察觉我已重生,也不愿意将真相公之于众?”我低头看着刚才被我推倒在地的蔺云。

“诉离,不,你是阿离!”蔺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不叫诉离,不叫高月,我就是那个曾经叛离焚情崖的,欺师灭祖的阿离,今日,我再次出现在酬苍大会,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当年我确实杀了麟渊上尊。”我感觉身体里的内丹在躁动着,脑子里也都是《厌祉衢书》的招法。

“那你何来清白。”突然人群中有人质问道。

“有一邪书,名为《厌祉衢书》,当年就是焚情崖的儒墨师姐赠与我,骗我说此为正道之术,练就可内力大增,其实是麟渊和儒墨为了保护蔺云平步青云的计谋而已,他们想着以我不高的修为,定会走火入魔,到时候自焚以祭便罢了,可曾想,还真让我练成了,但是我终归是年少根基不稳,反被操控,酿成大祸,蔺云尊上认定我本就是邪魔外道,结果了我,即使后来知晓真相,也为了不让麟渊和焚情崖受辱,选择了继续栽赃在我这个死人的身上。后来,坠入山崖被摄政王高问言所救,成为他的傀儡皇帝。”我狠狠的看着蔺云。

“狗皇帝...已经死了,不可能。”穆晓成踉跄的站起来,不敢相信多年来的复仇大计,算计错了人。

“阿离,我知道你委屈,我...我复活你就是为和你道歉,为了...”蔺云上来抓住我的手解释道,岑鄂师兄也在一旁帮师傅稳住我。

“不必了,我欠你的,今日也还你,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了。”我甩开蔺云的手,手中变出一把短小的利刃,看了看疑惑的蔺云,和冲到我身旁的马骢和龚鞠洳,没有一丝犹豫的把刀扎进右眼。

“啊~啊~”我带着哭腔的喊叫着。刀尖儿早就看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扎了多深,只是感觉眼前先是血红,接着变成了漆黑一片。耳边听到了师傅、高问言还有好多人都在喊我,也不知道是谁在帮我止血,谁在扶着我。

“呀~”我一发力,推开了周围所有人,震到了几米外。

“阿离,你冷静一下,我不要你还什么。”蔺云喊着。

“诉离,皇叔带你走,没有人会在伤害你了。”高问言拄着剑说。

“走?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去哪儿,做你的傀儡?你们,都在利用我,以前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现在,该到我了吧,哈哈哈。”我拽下头上的白玉簪,在掌中一攥,直接拈成了沫。

“这次,我真真正正的做一次邪魔外道给你们看。”我发动了内丹所有的真气,身体慢慢漂向空中,披散着头发,右眼的血似乎也是凝固了。

“阿离,都是为师的错,师傅愿凭你处置。”蔺云御剑于我面前,恳求的语气,眼神。

“诉离,不,阿离,跟皇叔走吧,皇叔带你回甪嵉谷,我们回去好不好。”第一次看见高问言在我面前失态,除了刚刚梦里那次。

“我...怎么可能再相信你们啊,哈哈哈...哈哈,风、定、鬼、域!”我低头,似乎起了怜悯之心,但是,满脑子都是师傅一剑一剑刺下来,最后一脚把我踹下山崖的情景,从前就是因为相信他们,他们才有了不对我说实话的理由,自己才落得如此下场,我决定用《厌祉衢书》的最后一招,平复所有,即使被人诟病也无所谓了,因为那将是他的最后一句话。我看着四周狂风大作,鬼风所及之处,蚀人血肉,腐石化金。蔺云和高问岩被震飞了一段距离,两人皆以法器抵御,却还是被腐蚀的露了血骨,地面上的人,皆逃不过终成枯骨的下场,以我为中心向外的一圈,除了高问岩和蔺云勉强抵挡着,其他人早已被腐蚀的哀号连连。看着下边刚才还在叫嚣着杀了我的人现在在哭嚎着逃离,真是的越发的好笑了,儒墨师姐终是抵不过的,待看着美人终化骨,我竟然有了大仇得报的快感。但是最后,我终于笑不下去了,马骢和龚鞠洳还要岑鄂师兄虽早已被我震出去很远,但是还是被蚀的千疮百孔了,岑鄂师兄用身体死死抱住了龚鞠洳,伤的更重了。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他们是无辜的啊。”我离开停下了这场浩劫,眼睛的刺痛再次传来,原来,迷了心智就不疼了啊。风停了,蔺云和高问言都无力的掉回了战台。

“原来这就是邪魔外道的感觉啊,可比名门正派舒服多了。”看着遍地血腥的尸骨,擦了擦右眼留下的血,心一横,一把拔出眼睛里插着的刀。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受伤晕倒的马骢,抱着龚鞠洳的大师兄,还有地上趴着的被腐蚀的无力的高问言和蔺云,我一步步走着,迈过铁链,走到苍稷山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悬崖。

“什么吗,也不是很恐怖吗。”此时的我,眼睛很疼,心也很疼,明明不是自己经历的,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却让现在的我痛苦不堪。现在的我,只想回到自己的世界,是不是跳下去,我就能回去了。

“阿离。”两人硬撑着起来,同时喊我。

“阿离,师傅错了,求你,别再离开我了。”地上的蔺云,满身血红,右臂被腐蚀的露出大面积血骨,双脚也血肉模糊,仅凭着左手的力量,慢慢往我的方向爬着。

“阿离,当初我是对你有所图,但是现在,我不会再伤害你了。”高问言虽也是伤的不轻,但还能站着,不愧是荒鎏门下。

“留下来?继续做你们的傀儡吗?我想相信你们,但是他不信啊,他的记忆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没办法原谅你们,这么些日子里,我都是活在你们的谎言里,有千万个时候,你们都能告诉我真相,可是你们谁都没说,就这样吧,就当我没来过,我先挂了。”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指着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我真的累了,大哥们有事烧纸说吧,最后,我一步步退到悬崖最边上,伸出右手,向着所有人,摆了摆手,做了再见的手势,轻轻向后一躺,便坠入深不见底的山崖。

“阿离~”眼睛闭上的前一刻,听见了蔺云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叫。

“王爷,你要做什么?”跪在蔺云不远处的云鹤发觉高问言好像是要做什么。

“本王...还不准你死。”高问言后退了几步突然向着悬崖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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