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chapter4(下)

　　楼亦塍不是一个穿名牌大衣的人，也住在条件很一般的出租房里。

　　但是他急需钱——大量的钱。

　　因为他要买大麻。

　　温姬是个好顾客——年轻漂亮并且有钱。

　　但那即是甜美的花朵，亦是恶毒的果实。

　　只是楼亦塍不知道。

“你吸大麻？”温姬的表情在那一刻很精彩，紧促的眉头下两只大眼睛钟闪烁着惊讶，也蕴含着那挥之不去的悲伤。“我该把你送到戒毒所吗？楼亦塍。”

　“不，我想我有吸大麻的权利，这事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做。”他勾起嘴角，以一种无辜的表情看着温姬。

　　“你这是在糟蹋生活。”温姬拿起吧台上的一杯啤酒，甚至没有一秒钟，她将一块白色药片放了进去。

　　在啤酒的气泡中迅速溶解。

　　“喝了它。”

　　药片的成分是笨二氮焯。

　　*一种抑制中枢神经的药物。

　楼亦塍的目的一直是讨女孩开心，然后骗钱。

　　他当然不会拒绝温姬的要求。

　　他渐渐感到很困……

　　……

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是在一个阴暗的空间，四周的窗户被木板订了起来，阳光还是透过狭小的缝隙照射进来，在灰色的水泥地上点缀上了斑斑点点的淡黄色。

　　楼亦塍开始踹门——毋庸置疑，那被锁上了。

　　没有逃脱的渠道。

　　他看到地上的一盘录影带。

　　“你好楼亦塍，恭喜你踏上你的重生之旅。你一直安于现状，你的工作不是什么好职业，你用你虚伪的感情去骗得金钱。你在糟蹋自己的生活。今天你将知道了解到一个人的求生欲，这在临近死亡时会异常明显，你会因此知道生活的价值。Live,or dead,the choice is yours.”

　　声音来自温姬。

“这丫头真是……喂，你是要帮我戒毒吗？还是jigsaw老爷子的忠实粉？”楼亦塍只知道理智应该操控一切。

　　『饿吗？』

　　墙上是一串英文，大概使用红色的油漆写的，空气中残留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液体在重力作用下流出一道道分支，在灰黑色的墙壁上显得刺眼。

『砸破鱼缸你可以吃里面的鱼。』

　　『珍惜你的生命。』

　　疯子……

　　饿死和吃生鱼？

　　Make your choice.

　　『毒瘾发作的时候你会需要氯胺酮。』

　　地上是一个小瓶子。

　　『藏獒肉是否美味？』

　　还有牢笼里的藏獒。

　　这是个游戏。

　　没有拒绝的权利。

　　『三十天你会过得艰难，但那之后迎接你的是死亡还是重生？』

　Day-first.

　　蜷缩在角落中，他的脸上覆盖上了一层病态的苍白，却依然咧着嘴角微笑。

　Day-fifth.

　　这是个暴风雨的晚上，雨水透过木板的缝隙打进来，落在他因毒瘾发作而狰狞的脸上，他颤抖着将氯胺酮放入嘴里，然后沉睡。

　　Day-twelfth.

　　浓烈的铁锈味包裹着肉丝，他只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他好像看到死神拎起镰刀的身影。

　　Day-twenty.

　　他咬开了牢笼里藏獒的喉管，撕裂的颈动脉中喷射出的血液冲刷着他的口腔壁。那之后他也品尝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鱼腥味，包裹着鲜血的鳞片。

　　Day-thirtieth.

　　这是三十天来他第一次看到门外的世界，熟悉而陌生。

　“生存与毁灭只有在战争中才能证实，废物与强者只有在临近死亡时才能体现。”温姬捧起楼亦塍的脸，在他的耳边低语。

　　三十天让楼亦塍戒了毒。

　　也懂得了那句格言——珍惜你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