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上

chapter4.(上)

　　那年楼亦塍十七岁。

　　进过管教所不下十次，因为打架和盗窃。

　　当他再一次从那个充满怨念的地方出来的时候，他辍了学。

　　每天少的可怜的食物，服劳役，不到六个小时的睡眠，还要忍受一群擅长于bb的人们说出的教育。

　　从未得到过爱，所以也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爱。

　　这个世界存在的是金钱的交易。

　　楼亦塍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去了酒吧做酒托。

　　他的脸确实很受欢迎，也抢来了本该属于同行的顾客。

　　他没有什么感情，只是麻木的强颜欢笑，他明白他工作的真谛——讨女人开心，然而骗钱。

　　他注意那个女孩很久了。

　　不同于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她不化妆，但是很漂亮。

　　自然的美丽总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

　她的腰身柔软而苗条，她那已经发育起来的处女胸脯，健康而美丽，叫人联想到春天，真正的春天。

　　他总是喜欢在没有顾客的时候托着头坐在吧台旁，享受着威士忌在口腔中四溢的感觉，然后看着她。

　　葱白色的手臂，有些苍白的脸庞，高挺的鼻梁，谈粉色略微上翘的嘴唇……

　　她似乎是个混血儿。

　楼亦塍不理解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姑娘为什么回来这种地方，她应该在学校……

　　她是一个人，经常来这个酒吧，每一次都留下一桌子空酒瓶。楼亦塍看到她闪烁着悲哀的大眼睛，或许这个女孩有什么苦衷。

　　他不敢上去搭讪。

　　只是默默地注意她。

　　直到有一天他把骚扰她的那群人揍了一顿。

　　其实楼亦塍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他也不稀罕什么逞英雄。

　　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

　　是的，借口，去搭讪的借口。

　“还好吗？”楼亦塍将自己的风衣披到她被撕破的裙子上。“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他的笑容很讨女生喜欢——总之他用这样的笑容赢来了不少顾客。

　　“温姬·克洛佛。”这个叫温姬的女孩就像她的外表看起来一样不爱说话。“可以陪我喝一杯吗？”她突然抬头看楼亦塍，漆黑的眸子是羚羊一般无害的目光。

　　那当然是最好。

　　他似乎成功勾搭上了这位高冷的小姐。

　　“当然，一杯血腥玛丽。”他点了一杯鸡尾酒给她，毕竟用烈酒灌醉了她可不是一件好事。

　　楼亦塍对和醉酒的女孩上床这种事也不感兴趣。

　　他没时间把她送回家，也不知道她家在哪，更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酒吧……

　　不能让温姬喝醉的理由太多了……

　“你看起来有什么心事，哦我美丽的姑娘。”楼亦塍将温姬额前掉下来的头发重新夹到耳朵上。

　　“人们以为这就是生活，终极审判不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因为死者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灵魂。但是我发现这是错的——我们总会得到相应的报应。”

　　他乐意做个听众。

　最终楼亦塍不仅从这个可怜的女孩那里得到了一大叠美元，还知道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比如她的哥哥失踪了。

　　她的父亲上个礼拜被枪毙。

　　伯纳德·克洛佛。

　　这是个令人恐惧的名字。

　　黑口组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