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开拔

福裕十一年，秋，十万将士在九重城北门外集结前往战场，西羽国君上在城门亲送：“壮士不死为家国，死亦为国家，此番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诺诺诺，必胜，必胜”城墙下士兵挥动兵器回应。

太子殿下在其中亦有所动，为国为百姓此战必胜。城里的百姓前来，或是相送盼望着自己的亲人早日归来，或是想给战士们鼓舞士气，或是带着幼童来观看，只是这一年的秋天早已忘记已过的夏日灾情，也忘记了多年未去北境冬日的寒冷，貌似以往和端木氏的战无不胜依旧会延续，所有人都以为再见是还可以的再见。

战士开拔半月后，重羽城迎来的第一场雪花，虽不大，却因为北风的呼啸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昨日传来战报，首战获捷，端木氏弃边境秋尾坡之地逃走。

这个消息无疑在初冬带了一丝温暖，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回来了。

侯府三姊妹围炉而坐，府里正在商量着给承瑾筹备婚事，年前就定下岳家嫡女为媳，这也是老太太拍板定下的亲事。

“长姐，去年岁你随祖母进宫，在宴会上可见过岳家姐姐？”芳莲好奇的问道。

“见到是见过，不过相离的有些远，并未看清。”芳萱把玩着手里的暖炉：“岳家世代书香，其祖父官至太傅，世代清明也自是不错的。”

“可是我听说岳家大人近日身体不大好，家里子嗣也不旺盛，只有一位公子才智也不甚佳，日后怕是要落寞了。”

“你天天待在深闺，这些消息都是哪来了”芳萱敲了敲芳莲的头：“何时学学三妹妹，少言语，便无过。”

“这不是关乎承瑾哥哥我才多打听几句，况且日后也是要与我们日常相处的嫂嫂啊！”

“我们未来的嫂嫂是祖母选的，人品相貌自是无话可说，虽说岳家日渐没落，只是我们家已官至一品，也无需再找个太有权势的匹配了。”

“你们几个待在在此地说什么玩笑话呢？”说曹操曹操便到了，承瑾做完朝廷的差事，便看着墨笙堂里似有烟火，原来是几位妹妹在此烤火外带烤了几个番薯：“正好午时未吃饱，快给哥哥夹个。”

芳茵连忙从炉子深处用火钳掏出来一个，用粗布清理了一番。

“我们自是在说长兄的坏话，这几日一直见不着影，今日回来只是循着味想吃的才来我们这，等哥哥赶明儿迎了新嫂子进门，自是更加没空理我们。”芳莲假装生气的说道。

“怎么会，只是这一阵公务繁忙了些。你看，我给你们带了些什么？”承瑾连忙从口袋掏出一包东西。

“呀，是百香铺的蜜饯”芳莲打开顺带放在茶炉上哄哄上面的寒气。承瑾也拿过芳茵手中还未清理干净的番薯。

“哥哥慢些，烫着呢。”

“我哪里没想着你们，”承瑾边吃边说：“我今日一得闲便绕道去百香铺买果子给你们吃，去的晚就剩下这些，我可是一口都没偷吃，就想着给你们解解馋。芳茵，快吃啊，待会被抢完了。”

“是，兄长一直待我们极好的。”芳茵拿起一快豆沙蜂蜜桂花糕放口里，再抿上一口热茶，糕点在嘴里打滑着，满嘴芬芳，真真是冬日的一大快事。

大伙都因为这点吃食开心极了，晚上也就一起用了些粥食便睡下了。

半夜，芳茵被外面声响惊醒，正想唤奶妈，才想起前段时间奶妈家里的女儿刚生了孩子，需得回去帮衬，便辞了侯府的差事走了。

“琪儿，琪儿”小丫头还是贪睡了些，芳茵唤了好几声，才答应着。

“姑娘，怎得了，是口渴了吗？”琪儿揉眼迷瞪地说。

“快醒醒，外面好像有不少人在走动，你去看看是怎么了？”

“诺。”

等琪儿回来时芳茵已下了床起身披了件外衣。

“姑娘，是福熙阁老太太似不大好，连夜请了大夫，惊动了侯爷和夫人。”

“啊，祖母病了，这时候还去请大夫，怕是有些不好，我们赶紧去看看。”

琪儿赶忙拉住方知：“姑娘，刚才老太太身边的春芯姐姐来过了，说是相爷吩咐过了，府里其他人夜里不必前来，免得一屋子人更加老太太忧心。”

“也是，琪儿，已经何时了？”

“已经寅时三刻了。”

“那也别睡了，你赶紧帮我梳妆，祖母一直不太喜欢香味浓郁的香料，我趁着这初冬可制清怡香，称这几天赶制出来给祖母。”

“诺。”